車簾被拉下的時候,錦瑟早就不掙紮了,想著掙紮反而被他鑽了空子,簡直就是失策!心裏早就罵了陸無憂和那官兵千百遍。
“你是打算在我懷裏待多久?”
聽到這聲音,錦瑟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原來他已經放開了對自己的桎梏,她連忙跳了下來,仍然沒有解她啞穴,她隻能在一旁無聲地瞪著他。
這下算是徹底離開雪昱國了,錦瑟心下一陣悲哀,自己逃跑的機會又少了一些。
最後的那段路尤其崎嶇,錦瑟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隻知道是條山路,而麵前的陸無憂正打著強烈的要滅掉紫溪國的主意。
“主子,我等已等候您多時。”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錦瑟相當陌生,但顯然陸無憂一點都不陌生了,聽到眉眼立馬笑了出來,掀開車簾便走了出去。
“現在情況如何?”
錦瑟跟著他下車的時候聽到問話,不免要豎起耳朵來聽的。
那人見突然從陸無憂馬車裏跑出來個女人,並不是很高興,傳說主子以前的風流個性都是裝的,那為什麼現在還帶著個女人,但片刻想想通過來,說不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才為之,這樣想著也不方便在這女人麵前報告戰況了。
但是等了片刻仍然不見主子有任何吩咐這女人下去避嫌的跡象,而且還懊惱了自己,他輕咳一聲,沒辦法道:“因為黑曜國在紫溪與他相毗鄰的西麵已經交戰了,而且這次黑曜國是傾盡了戰力的,紫溪國甚至派上了所有的兵力來抵抗,現在這個地段正是紫溪國最空窗的地段,從這裏突襲,將一舉搗進紫溪國的腹地,他們毫無翻身的機會。”
“哦?”陸無憂摸了摸下巴,“他們有沒有可能受援?”
“這不可能的主子,現在那邊一個黑曜他們都應付不過來,怎麼可能還有兵力來支援這邊。”
陸無憂搖頭,看著的卻是錦瑟,“我是說外部支援。”
錦瑟一愣,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謝右臣。
回話的那人想了想,“主子說的是雪昱國?”良久見他默認才道:“如果他們內部的遊牧事件好像鬧得有些大,暫時應是沒心思接受紫溪的受援申請的。”
“那便行動吧。”陸無憂宛如站在遠處觀望的旁觀者,隻負責一個指示和一場結果。錦瑟之所以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是因為這點,他根本就不親自參戰,和謝右臣完全不同,他隻在旁邊觀望,然後有的是時間監督她,最終的目的是要直逼謝右臣。
“其實方才那人說的話你應該早就知道吧?”錦瑟就不信他會到這裏來才開始了解真實情況。
“我知道又怎樣,你不知道,那豈不是不好玩。”陸無憂承認的很自然。
“你是在故意告訴我雪昱國的現狀!”錦瑟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玩弄別人就這麼好玩嗎,你要想清楚你現在玩弄的可是整個天下!”
知道說這話已是沒用了,但是現在錦瑟僅僅隻是想激怒他,或許隻有激怒了,等他重新平靜下來之後才不會和現在一樣瘋狂,他現在就是頭一路向西的野獸,路上遇上的再多已稱不上風景了。
“你若是早些在我身邊提醒,說不定我還能聽得進去。”陸無憂突然冷冷地看著她,再次陳述被拋棄的事實。
“我……”錦瑟被他噎地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正好這時有人在外麵求間,錦瑟也不想做個不懂事的人,默默地退至一邊,但卻不肯直接退下,因為接下來的戰事她想要知道,要為將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做些準備,這也是陸無憂不反對的不是嗎?
來商討戰事的將軍也照樣卡了錦瑟一眼,分明都能從他們眼裏看到訝異和不解,但是見陸無憂不打算解釋他們也不便說什麼。
錦瑟早習慣了這種狀況。但是軍營是個莽夫的聚集地,總有那麼一兩個莽夫他一丁點也不通人情世故,偏偏要把一旁的錦瑟拉出來說。
“王爺,怎麼有個女人?”莽夫看了看錦瑟,還挺漂亮,頓時臉色更加不好了,這是個打仗的地方,誰也不能沉浸於溫柔鄉,王爺那也是一樣。
旁邊已經有人拉了他一把,示意這是不該提的事情。但是他卻不依,直直地看著陸無憂想要討個說法。
陸無憂頓了頓,見這人竟然還沒有要收回話的意思,輕笑,“張將軍這是在怪我不專正事?”
“不敢。”那人這話中的意思還是聽得出來的,這女人果真隻是那個用途,“但是,這軍中放個女人,著實有些影響士兵們的情緒。”
“如此……”陸無憂順著他的說法點了點頭,一雙桃花眼頓時變的萬分淩厲,但是口中說的話卻是正常的“既然如此,那麼張將軍要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