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了一把身邊的毛巾,而後睜著一雙似睡非睡的眉眼,對著那人招手,“你過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虛弱的身子還帶著些媚色,惹得那差人瞬間愣住,他頓了頓,開始試探著朝著錦瑟走過去。畢竟是個在全天下都能排上號的女人,即使是淪為階下囚了也明豔不可方物,平常是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可接近的,況且在他看來還是個手傅雞之力的女人。
錦瑟蹭地站了起來,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對著他的後頸一掌下去,還是不夠,在對反即將叫出聲來的時候腳上狠狠一踩,蹲下身近日好不容易踩來的木板將他拍暈。
其實錦瑟有些緊張,這種招數也隻有對這種小下屬才有作用,對陸無憂是萬萬沒有作用的。況且現在外麵還有很多很多人在護衛著,她一個人根本就逃不出去,她在賭,賭上那個和暗香一樣症狀的東西它就是暗香,賭沈流年會來,賭今晚就能回到謝右臣身邊。
她甚至賭上了這唯一的機會,陸無憂的個性,不會讓這種機會再發生第二次。抬起手,將沾水的手帕圍在自己臉上,因為水是唯一能解暗香的東西,她要以防萬一。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是啊,現在可怎麼辦?”
軍帳外麵竟是響起了那幾個士兵歸來的聲音,在錦瑟聽來,隻有十步了,五步,她腦子一片混亂,若是他們進來發現自己的同伴不見了,那麼她就玩完了。但是現在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情急之下,她準備在屏風裏麵躲著,然後拖延一點時間。就在剛觸及到屏風的時候,一雙手突然伸了出來,而後甘冽的氣息堵了過來,直接將她的呼聲堵了回去。
聽到那幾個人進來的聲音,同時,錦瑟看到眼前人的眉眼,也流下了眼淚,什麼話也不說,直接點點頭跟著他走。
腳下突然一陣懸空,她被抱著用從來沒體驗過的快速看著一切在後麵倒退,原來他竟是在那軍帳側邊開了一道空子,稍微一衝破便闖了出去。
側邊的人稍微比另外一邊少些,而且身邊還出現了些幫手,根本不需要謝右臣動手,他們隻管離開。
也不知道被他帶著走了多久,直到從他的胸口傳來真真喘息,錦瑟才敢斷定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有些心疼地抱緊他。
良久之後,似是終於上了一匹馬,錦瑟這才能在顛簸中好好看他,身後還能聽見幾匹馬跟著,她覺得既慶幸又放鬆,“右臣,好想你。”
謝右臣將懷裏的人抱緊了些,失而複得地狂喜讓他的心有些激動,手也跟著摟的有些重了,呢南的低語:“錦瑟,我愛你,很愛你。”這一刻,狂跳的心差點停住,隨著風,刻在彼此的心裏。
兩次營地相隔的時間並不遠,很快便停下馬來,謝右臣抱著錦瑟下馬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著大顯道:“去通知沈先生,一切順利,那邊可以停止了。”
大顯忙回道:“王爺您放心,我們行至安全距離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沈先生馬上應該也回來了。”
謝右臣嗯了一聲,將錦瑟放了下來,見她有些擔心,撫了撫她背,“放心吧,無礙的,他在外圍,而且有護衛,不會有任何危險。”
進了綏遠關的城門,謝右臣的暫住地是一個離城樓很近的宅子,錦瑟剛被帶進門便看到一桌子好食物還有好幾個大夫。
謝右臣貪戀地摸著她的秀發,“這些天辛苦你了,檢查一下讓我安心。”
錦瑟點頭,多日來沒受到過這般柔情了,猛地一震酸楚衝了上來,鼻子一酸,抹了抹眼睛朝著大夫走去。
一炷香之後,幾個大夫相繼離開,謝右臣也跟著放下心來,回頭抱住她,“你沒事便好,否則我……”
“否則你要怎麼樣?”錦瑟打斷他的話,“就算我有事,也不希望你跟著有事的。”
頓了頓,錦瑟突然拉著他坐下,而後把他的手抓過來摸自己的肚子,眼裏滿是驚喜,“你知不知道,他動了,在我最危險落寞的時候,孩子他在安慰我。”
確實大了,前麵肚子現在格外明顯,讓人看著格外滿足,他這麼多個月第一次露出了笑意,突然將她拉過來,腦袋抵在她肩上,“錦瑟,累了……”這一刻突然格外安心,謝右臣兩個月來第一次主動有了睡意。
“右臣,右臣?”前一秒還聽到說話的人,下一秒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她有些好笑,知道是累了,便也不動了。
誰知沒過多久,他突然抬起半睜不閉的眼睛,猛地將她打橫抱起,直直地朝著床榻走去,躺倒被褥一蓋,抱得格外緊。
錦瑟還要說什麼,他卻是再沒了動靜。她笑了笑,看著眼前讓人安心的臉,蹭了蹭他的溫度,也格外的困。
這一夜,直接影響了整個天下的格局,黑曜國開始置身事外,雪昱國突然展現了無所匹敵的鬥誌,在一夜之間將赤焰國打擊地一蹶不振。後來外界有傳聞,那一夜雪昱國還是不夠狠的,如果繼續下去,整個赤焰的主力都將全軍覆沒,但是結局總是這樣,充滿了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