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下的主宰,一個一夜無眠,失去了最重要的兩件東西,一個一夜安心,得到了用生命誓死捍衛的東西。
“右臣,就此罷手吧,這天下太大,我怕你我容納不了。”這是錦瑟次日醒來對謝右臣說的第一句話,思慮充分的一句話。
“竟是和我想法相同了。”謝右臣睜著一雙睡眼開始吻她,昨天都沒有好好看過便睡著了,是不是有些對不起嬌妻。
氣息突然襲來有些陌生,但卻覺得格外幸福踏實,錦瑟抱上去迎他,頓時兩人都有些失控了,帶著這麼多天來的思念,感情的味道頓時格外濃烈。
“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王爺和王妃這會兒還沒起呢……”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羞得錦瑟立刻往被褥裏鑽,這是大顯的聲音,明顯在對著裏麵的他們報告:趕緊收起見不得人的動作,馬上有人來了。
謝右臣歎了口氣,拉起被子將錦瑟蓋了個嚴嚴實實,起身站了起來,微微整理便看到沈流年直衝衝地衝了進來。
“我可是冒著三國大戰的危險來幫你的,趕緊把錦瑟借我幾天,我有急事。”沈流年進來確實禮也不見,說完便要去被窩裏撈人。
他確實要偷偷幫雪昱國,幫謝右臣,以為一旦被赤焰國知道了是他的幫助,那麼勢必要跟黑曜國扯上點關係。
但是此刻的錦瑟卻是被剛剛那意亂情迷的一吻給衣服都吻落了,此時直接從被子裏提出來還得了。謝右臣連忙攔住,“幹爹,錦瑟她需要更衣。”
聽到這聲幹爹,沈流年愣了愣,而後擺了擺手走出去,留下一句話,“也好,更吧,換件利索的衣裳,你也休息夠了,我們需要趕緊上路。”
剩下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以至於錦瑟更衣的時候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隻能想出關於斷腸山莊,除了斷腸山莊,好像他還真沒什麼急事要找自己。
待到錦瑟出來的時候,沈流年竟是早就將她的馬車給準備好了,拉了便跑。
但是沒說清楚之前,謝右臣哪裏肯願意。伸手從另外一個方向拉住,“沈先生,她現在不宜外出。”順道看了看她早已隆起來的肚子。
從幹爹叫到沈先生,顯然這中間是有差距的,謝右臣明顯不願意讓錦瑟這樣無緣無故地跟著走。
“別的時候可以不宜不行,但是這個時候不行,我當初答應救她也是因為這事。”沈流年少見的有些匆忙和失態。
謝右臣突然想起當初主動和他接頭的還真是他,而且還好像十萬火急般,他不禁上前一步,“前輩有事情不妨直言,我等也不是不明理之人。”
看著錦瑟在一旁跟著點頭,沈流年稍微想了想,終是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本來瀲灩她不準我告訴你的,我還想著直接把你送到她跟前給個驚喜的。”
錦瑟大驚,“沐瀲灩?”
“有這麼叫自己娘親的嗎?”沈流年突然對她這稱呼很是不滿,“她好歹也是生你養你的母親。”
錦瑟頓時撇了撇嘴,“她怎麼了?”姑且看在沈流年的份上不追究她往常那些作為母親的過失吧,反正在她眼裏沐瀲灩是從來沒幹過一件適合母親幹的事。”
“你母親患重症,據說已經……”沈流年很少見地流露出悲憤,“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幾乎所有的大夫都診治不了。
錦瑟頓時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並不是沐瀲灩真正的女兒,她真正的女兒早就已經隨著逝去的靈魂無影無蹤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她自詡自己和沐瀲灩的關係遠比不上沐瀲灩和沈流年的關係,看到沈流年這般悲傷的樣子,她也頓時說不出話來。
“竟是連前輩都無能為力?”問話的是謝右臣,看著兩人的神情,他也有些動容,畢竟算來是半個母親了。
沈流年搖頭,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抬頭盯著錦瑟,“趕緊跟我去看她最後一麵,她雖然口頭不說,但是看到你一定會異常高興的。”
“會麼……”說實話錦瑟還真有點懷疑,也並不是沒在斷腸山莊待過,在那裏的一個月簡直是被領養的棄女一般,根本就沒受到任何好的對待,就算是生病了她也從未來探望過一次。
“我與她一起。”謝右臣看到錦瑟遲疑的眼神有些奇怪,最終決定要一起去看看。
“王爺……”大顯在後麵欲言又止,這邊綏遠關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陸無憂不可能遭到那樣的重創就這樣算了,如果要繼續保護綏遠關,那麼謝右臣走了的話,便不那麼容易了,畢竟他們的人數並不是很多,靠的全是寒真王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