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北方的深秋。吃過飯天就黑了,警官便和那兩隻分了手,約明天去現場勘察。
於是第二天一早,警官就在樓下等他們了。警官是個很負責的人,昨天已經熬夜調查了可能對監控動手腳的人,整理出的資料此時已放在手上了。但是太陽一點點鑽出雲縫了,警官還是遲遲等不來他們。眼看兩個小時過去,都要到十點了,警官幹脆衝上樓去砸他們偵探社的門。然而砸了半天也沒有動靜……難道裏麵沒有人?警官臉色一變——這倆貨把我晾了兩個小時,一定是跑現場去了……
警官氣喘籲籲地趕到現場後,第一件事就是斥責保護現場的警察:“你怎麼把他們倆放進去了?!”放他們進去的那個瘦小的警察立馬蒙圈了:“不是您……允許他們進去的嗎?”“他們說是我允許的你就信啊!”“可是……他們出示了您的證件啊。”“什麼?這不可能……”警官伸手向內襯的口袋裏摸去,頓時驚出冷汗。真的不見了……一定是被他們拿走的……但是,是什麼時候拿走的,自己竟毫無察覺?警官悻悻道:“我知道了,你會崗位去吧。”接著他一衝進倉庫就怒道:“你們兩個適可而止點——”“噓!”蹲在牆邊的嘻嘻把證件甩到他臉上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警官立馬閉嘴了,也開始側耳傾聽。
幾分鍾過去了,嘻嘻和謔謔還一動不動地蹲著,但是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啊!“那個……你們到底在……”“說了讓你安靜!”嘻嘻惱怒道。“算了,’謔謔站起身來,抖抖有點發麻的雙腿,“他已經走了。”警官急忙詢問:“什麼?誰走了?你們到底在聽什麼?”“腳步聲,”謔謔指了指北麵那堵牆,“剛剛後麵有人在。”警官茫然:“我怎麼沒聽到?”嘻嘻坦言道:“我也聽不到,梭比能聽到。”“你才梭比。”謔謔鄙視了他一下。謔謔的聽覺好些,嘻嘻的味覺好些,這是全實驗樓公認的。
“剛開始腳步聲是在一片地方一直徘徊著的,就在離這兒不近不遠的地方,應該是後麵那條小巷。小巷的牆比這兒的排風口高,從這兒看不到小巷,那邊的人可以輕易爬上牆來看到這裏,而人又是會常常忽略頭頂的。本來這個人可能隻是個路人,但他聽到這兒的動靜後就跑了……你說這是巧合嗎?”謔謔突然指向警官要他回答這個問題。“呃,這不是個反問句?”警官有點反應不能。“回答得非常好!”謔謔拍了一下警官的肩膀表示讚許。“……”
“那麼接下來,這個可以的人會是誰?”謔謔又一下子指向嘻嘻。“雖說有可能和本案無關,但一定是個嫌疑人……如果和本案有關的話就有趣了,失竊案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誰還會來現場呢?”嘻嘻指向了警官。“這、這個,凶手嗎?呃,是、是誰呢?!”警官胡亂地指向了謔謔。“凶手、幫凶、買賣青花瓷的相關人員、有偵探夢想的害羞妹子。”“等等最後那個什麼鬼!”嘻嘻吐槽道。“嘛,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我們以前不就經常幹這種事希望破個案子來著。”“那為什麼是妹子?”“妹子多好啊,我喜歡萌萌噠妹子。”謔謔一本正經地說。
“哦,對了,這是我昨晚查的可疑人員的名單。”警官驀地想起這事,從文件夾裏抽出名單遞了過去。“嗯,值得表揚,不管是保護這個失竊案現場這麼久還是請我們吃飯。”離警官最近的謔謔邊順手接過名單邊稱讚道。“然而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開心……”警官無力地說。謔謔掃了一眼名單,馬上說:“去,嘻嘻,會會這個常生。”“怎麼?”警官吃驚道,“你已經鎖定嫌疑人是他了?”“不,我看他不順眼。”隨即還有謔謔的小聲嘟囔:“你常生我還不老呢,你常生我叫你不孕不育……”這也太不靠譜了吧!警官的內心在咆哮:“你們能不能不要因為這是失竊案就這樣不認真啊!”然而嘻嘻聳聳肩表示:“上一個新幹線女屍案他也是這樣不靠譜過來的。”“……”
在警官的協助下,嘻嘻下午就找到了常生。常生是從銀行出來時被嘻嘻截住的,他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皮膚粗糙偏黑,頭發雜亂,胡子拉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把衣服穿反。嘻嘻直截了當地問他:“我是警察局的,能去你家喝杯茶嗎?”常生愣了愣,問:“怎麼……我犯了什麼事嗎?”“並沒有,隻是關於青花瓷一案有點事問你。”常生猶豫了一下,警惕地問:“你真的是警察?”於是嘻嘻出示了一下警官的證件……(當然並沒有打開有照片的內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