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那幾家獵戶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原因就在曹蕊鳳的父親的身上,當年曹功方落草為寇的時候,曾在這一帶行走,對山裏麵的窮苦的獵戶極為照顧,後來曹功方走了之後,這裏的其他大股山賊都被曹功方降的降,散的散,一直平靜到現在,隻是經常又綠林強盜在落雁坡原始森林裏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都是單個行動的,曹功方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隻是這些人從不騷擾當地的百姓,曹功方也就懶得去管那些人,而那些人也知道曹功方的厲害,活動也就少了很多,有時候還合夥搶劫貪官汙吏,這也是曹功方賴以生存的來源,因此這一帶人對曹公方都心存感激之心,所以才有如此態度的轉變。
長風不禁對自己未見過的嶽父大人豎起崇敬之心,原來嶽父大人和大哥一樣,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長風留了一個晚上,卻聽了一夜的故事,開始覺得山寨的生活原來那麼的有意義,既可以除強扶弱,又逍遙快活,長風不禁憧憬自己完成了與林綺夢的半年之約後,找到自己的身世,與蕊鳳在山寨是何等幸福美滿,心中不由一陣向往,這個時候他居然忘了自己的抱負,不想做一個令人敬仰的大俠,而想做一個快樂得田家翁,同一時間,嶽父大人高大的形象居然是在那一夜在他腦海裏清晰的形成了。
直到第二天出發,長風的美夢還沒醒呢!
日出和日落同樣是那麼的美麗,一個是初生的生命,綻放萬般光彩,一個遲暮的晚年,還能發出火熱的光輝,看著初升的太陽,長風的心情不由得大好。
“先生,聽說在心島的最高點看日出,別有一番景象?”曾成抬頭問道。
長風遲鈍了一下道:“特使大人若能在斷情寨多住上幾日,長風願意陪大人一起觀日出。”
“先生有心就可以了,曾某此次前來恐怕沒有這個福氣了,皇上在京城還在等候我的回信呢。”曾成心中向往,口中也不稱“本官”,但又無奈自己不能在斷情寨耽擱半分時間道。
“下次吧,一定有機會的,下次先生可不要把曾某拒於門外才行。”曾成不無深意的道。
“一定不會的。”長風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有注意到曾成眼睛裏閃過一絲的狡黠的答道。
“那曾某就先多謝先生了。”曾成馬上隨口接道,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大人,我們該啟程了。”秦瓊騎馬過來催促道。
“好,我們走吧。”曾成策馬第一個向前走去,長風跟上,秦瓊隨後,前麵早有人探路,秦瓊一向辦事謹慎,程秀雲才敢放心隻身先回斷情寨,幫曹蕊鳳打理一切。
一行人漸漸往落雁坡深裏麵走,落雁坡名“坡”顧名思義當然是個坡了,地勢較為平坦,大家走的比較順利,因為白天這麼大隊人馬是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而且“夜走落雁峽,沒命到子夜;再走斷魂嶺,沒命到天明。”這句話裏的狀況從曹功方來此地之後,情況稍稍好轉,幾年之後,曹功方離開這一片山區,去心島創建斷情寨,這裏又變成原樣。
長風來時是從水路過來的,這落雁坡和斷魂嶺自己也是隻走過一遭,而且還是在夜裏,幾乎沒有注意道它究竟是何等模樣,今日一見,一點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的陰森恐怖,倒是景色宜人,空氣清新,道路狹窄卻不令人感到壓抑,馬蹄踏在厚厚的樹葉上的聲音倒是蠻好聽的,加上林中百鳥出巢,鳴聲不斷,路邊不知名的野花盛開,星星點點的幾隻彩蝶,好一幅美麗的山中,令眾人覺得這次旅途一點也不寂寞,反而更添幾分朝氣。
“要不是有那個凶險傳說在先,這裏倒是個修身養性、歸隱田園的好地方,在這深山密林中搭一座草棚,一個人逍遙自在,一定是一個人間一大樂事呀!”曾成以一個十足文人隱士的角度對長風品評這眼前所見道。
長風也是隨口道:“特使大人說的不錯,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曲徑通幽,是個好地方!”
秦瓊雖是一介武夫,到也念過幾年書,懂得這些讀書人要不是為了功名財富,要不是就是清高自傲,顯然這位曾大人是後者,雖有功名在身,一直沒有機會升上去,這次也許就是借著上次吊唁一事,才得以翻身的,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給他點甜頭也是應該的,於是也插進來道:“大人若是想找一個這樣的地方,秦瓊到可以效勞。”
“哦,堡主盛意,曾成心領了,現在的曾成恐怕沒有福氣享受!”曾成感謝秦瓊一番好意道。
“那秦瓊先替大人預備著,等大人能夠享受的時候再來不就可以了。”秦瓊以為對方害怕被其他朝廷禦史知道,在皇上麵前參他一本,才不敢接受,於是退一步道。
“也好,如此曾成先在此謝過秦堡主了。”曾成思考了一瞬間,低聲對秦瓊接著道:“不過此事要保密才對!”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策馬趕上已在前方十步的長風。
“方才堡主好像跟曾大人相談甚歡,不知道可否說給長風分享一下?”長風對兩人在後麵遲遲不跟上來問道。
“哦,是這樣的,本官和堡主談論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曾成微笑道。
“是呀,是呀,剛才曾大人問秦瓊,程大姐的畫舫上最紅的姑娘是哪位?我就跟曾大人閑聊了幾句。”秦瓊側身對長風道。
長風倒不曾懷疑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自己臨走時,程秀雲一再交代,自己一定要保護好特使大人安全到達斷情寨,這是他這一次唯一的任務。
天有不測風雲,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小雨,空中煙雨薄霧生,加上天色暗了下來,大家都穿上蓑衣,雖是白天,在這樹林當中,眾人的視線隻能在十丈之內能夠看清,再遠的話就變得模糊起來。
埋伏在路邊等待眾人的歐陽震四人,自是感歎這雨下的真是及時,看來連老天都幫他呀!不過就是這衣服粘在身上倒是蠻不好受的,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一心盼望這雨就這麼一直下下去。
細細的雨聲掩蓋住四人的氣息,長風等人渾然不覺的危險已經快要到來,還在慨歎這雨如何的美,如何的妙呢?
到達埋伏圈的十丈之內,長風突然間靈台清明,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殺氣,大聲喝道:“有殺氣,大家快戒備!”
歐陽震沒想到居然對方會發現他們的埋伏,不可能是自己泄漏了殺氣,一定是其他三人暴露了自己,才讓敵人發現了,當即飛身向從林子中出來,刀尖直指曾成,閃電般的刺來,電光火花之間,到就到了曾成麵門,眼看曾成的腦袋就要被刺穿,長風的劍正好點在歐陽震的刀尖上,刀偏離歐陽震預想的軌道,從曾成的耳邊呼嘯而過,帶走曾成的幾屢絲發,個中情形正是凶險萬分。
楊誌方和張舒華眼見師父已經出手,也瞞上黒布,飛身出來,兩人同時被秦瓊攔住,眾兵丁紛紛下馬,將“驚嚇過度”的特使大人圍成一圈,抽出兵刃戒備。
銅道人剛跳出來就碰上的一直沒有機會真刀實戰的戚雷,不知道自己刀法練的如何,迎上銅道人就猛砍了下去,刀勢非常淩厲,這可把銅道人嚇了一跳,怎麼這些兵丁中居然有這樣身手的,要是那些兵丁都有像他這樣的身手,今天自己四人全身而退恐怕不可能了,心中一慌,也舉刀駕了上去,戚雷更本不顧自己的安危,全部身心都在這一把刀上,刀法大開大合,雖然破綻連連,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進攻,一直把銅道人逼到剛才他自己藏身之處,戰場刀法加上得到長風的指點,戚雷也算的上是個二流的高手了,差的就是內力不足,不能夠長力,這當然指的是對付江湖中人,若是在戰場上,沒有像銅道人這樣的內功好手,戚雷連續追殺數十裏也不會吃力。
時間一長,銅道人漸漸穩住了腳跟,知道今日一戰若不拿出真正的實力,自己將很難脫身,這一次,他覺得歐陽震的確是做錯了,連忙穩下心境,一步一步的擋住戚雷雷霆般的進攻,曾成已經看出戚雷不是那刺客的對手,苦於自己又不能夠出手相幫,在這樣下去,戚雷早晚後力不繼,前力不生,最終導致落敗。
戚雷的進攻速度在不斷的減緩,銅道人慢慢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表麵上看上去戚雷一刀緊是一刀,實際上他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曾成暗扣幾顆石子在自己手中,準備等戚雷實在不濟之時,自己暗中相助。
楊誌方和張舒華二人都是名門高弟,武功自然不在話下,單打獨鬥自然不是經驗老到的秦瓊的對手,加上又不能太過現露出自己本來的武功,師兄弟倒是和秦瓊戰了個平手,師兄弟倆用的都是回風細柳刀,這是一般夜行高手用的兵刃,秦瓊素來不用兵刃,他的那雙驚魂手比起精鋼來說,絕對是不逞多讓,根本不懼對方的兵刃,師兄弟兩人練過合擊之術,秦瓊雖然武功高強,到也一時間不能夠把他們怎麼樣,霎時間雙方鬥過你死我活,場麵異常激烈。
再來看我們的兩個關鍵人物的搏鬥,兩人自刀劍相觸分開之後,鬥“咦”了一聲,然後異口同聲道:“是你!”
不過兩人得到的答案卻不相同,長風得到的是偷襲之人就是那晚與他相較之人,而歐陽震卻是心中震驚,原來那晚與自己性命相搏之人居然是斷情寨的軍師長風先生,萬豔娘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人和情報給疏漏了,致使自己行動失敗,還差一點回不來,不由對萬豔娘產生一絲怒意,這次回去一點要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