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誓師(3 / 3)

今日馳援運河口的軍隊共有五萬人,隻要以步軍為主,機動騎兵隻有二千人,而且必須都精於水戰才能被挑選出征,這吳越為水澤之地,官兵幾乎全部都會水,從水路出發,坐戰船到運河口支援,所以這些都不需發愁,發愁的是今天他們的國主到底會不會出現在今天的誓師大會上,宣布發兵抵抗獨孤王朝大軍的侵略。

長風折騰了半夜總算是大功告成,等待他就是今天上午的東郊校場的誓師,讓他更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就上了這麼大的場麵,他是個天生不服輸的人,膽氣他是有的,可就是這誓師的規矩他是一點也不懂,還好林雲芳陪在自己身邊,不然他還真不知道這出戲他怎麼才能演下去。

剛出王宮長風就遇到麻煩事情,那就是去東郊校場需要騎馬,連國母林雲芳和一般文臣也不例外,還好不要騎的太快,不然自己肯定露餡,吳越國的國主以前是個馬上將軍,突然不會騎馬,你說是不是一件怪事?林綺夢也是攥了一手冷汗,她忘記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姑姑了,希望不要出什麼紕漏。

穿上已故國主陳迪的藩龍袍,外麵再加上金龍鎧甲頭盔,長風還真覺得自己變成了這個國家的領導者,渾身散發出王者的氣息,他似乎也喜歡上這種高高再上的感覺,連身後的林雲芳也覺得,走在前麵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丈夫,而不是那個假扮自己丈夫的長風先生,兩個人影在自己眼前交叉起來,不斷地重疊,最後居然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居然就是長風,因此她騎在馬上也是魂不守舍的,林綺夢也覺得長風穿上這身衣服,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遠遠的看背影,比較與自己所見過的姑父有什麼不同,馬背上的人隱約有一股皇者的氣質,而自己姑父衝其量隻能算是一個王者。

百姓們終於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君主高高的騎在馬上,什麼謠言都已經不攻自破了,全城百姓夾道觀看,這十幾年來,吳越的百姓都過著十分安逸的生活,這一切都是這馬背上的人給的,因此這場戰爭的勝負決定了他們是不是以後還能過這樣的日子,而這樣的場麵就算是過年的時候國主與民同樂也沒有出現過,可見國主陳迪在國民中的聲望是多麼地高,拓拔圭這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是不是對的,但是他已經不能回頭了,連他也不知道這個眼前的國主陳迪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因為他已經確信知道了騎在馬背上的人是假的,真的十幾天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這一切還有自己策劃的因素在裏麵呢。

長風很不自然的舉手向百姓們招手會意,這種場麵真讓人感到熱血直往上湧,短短的幾個時辰長風就已經融入了另外一個身份中,的確這種事情人生有了一次也就夠讓自己自豪一輩子了,這也許就是長風走上爭霸天下最初的原動力吧!

終於到達東郊校場,校場外已經集群了許多百姓,把校場門口擠的滿滿的,等候敬愛的國主的到來,長風穿著陳迪的金龍鎧甲,走上點將台,坐在最上麵的錦案後麵,林雲芳也跪身坐在她身邊,今天的國母也是一身戎裝,隻不過她好像心思不在今天的誓師大會上,以複雜的眼神看著這個假冒的丈夫,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百感交集,自己丈夫要是活著,必定也能像他這樣威風八麵,令吳越臣民俯首稱臣,是何等地開心,自豪!可惜這一切都已經不在了,現在連個屍體都找不到,這真是讓自己如何去麵對呀?

“嘩啦”一聲,校場裏所有的將士都跪了下來道:“參見主上!願主上福壽安康。”聲音簡直可以與驚雷相比,陳迪不喜歡虛無飄渺的恭維之詞,這句話倒是蠻中聽得,因此無論百官還是百姓見到他都是這麼說的,長風嚇了一跳差點從自己位置上跳了出來,幾萬人同一個聲音是多麼地有氣勢,還好林雲芳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上升的身軀。

拓拔圭跪在自己麵前不遠的地上道:“大將軍拓拔圭請主上誓師!”

長風得以近看這個林雲芳口中說有異心的拓拔圭大將軍,在他身後跪的應該就是定國公江裕的兒子江華,是這次出征的副將,拓拔圭頭戴頭盔,看不清容貌,從林雲芳的描述中他也是一個國字臉,胡須長滿整個臉,一看就不是跟自己同族,現在看來他那寬闊的肩膀自是有一股威嚴,而且從身形和聲音上判斷這個人也是一個高手,身手不弱。

長風冷靜下來,消化一下剛才的震驚,按照商量的劇本,沉下臉色,以內勁將聲音送出道:“諸將都到齊了嗎?”

純粹以內勁發出的聲音雖然不是那麼地響亮,但是這聲音落在拓拔圭的耳朵了可就不一樣了,拓拔圭心中更加懷疑自己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正確的,究竟那具屍體是不是真正的主上,自己雖然自己檢查了那具屍體,是不是真的自己也不能肯定,而且屍體沒有易容的痕跡,不可能會如此地相像,而且似乎隻有主上才有這麼高深的內力,自己等人謀殺的難道隻不過是主上的替身?真正的主上卻還好好的坐在自己的麵前,不由在心中猜疑。

“末將在!”這次隻有將領才可以出口,聲音小了不少,不過還是把長風的耳朵震的嗡嗡的響,長風學著陳迪的聲音道:“好,今日孤王就開始誓師出征,來人啦,出師酒!”

侍衛們將一壇子酒抬了出來,給在場的武將每人倒上一碗,最後在自己的碗裏也倒上滿滿的一碗。

長風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端起案上的酒碗,將身後的披風一揮道:“黃天後土,今日孤王在此誓師迎戰獨孤王朝外敵的侵略,希望眾將士奮勇殺敵,誓保河山!”說完將酒撒在麵前的地上。

“奮勇殺敵,誓保河山!奮勇殺敵,誓保河山!奮勇殺敵,誓保河山!”五萬人一起高喊三次,外麵的百姓也都被這威勢所迫,紛紛跪下,看來將士們的士氣已經上來了。

所有的將領也照做一遍,將酒撒在自己麵前的土地上。

“拓拔大將軍聽令!”長風喝道。

“末將在!”拓拔圭上前一步跪下道。

“孤王授予拓拔大將軍為兵馬大元帥,統領三軍迎戰來犯之敵!”長風將帥印捧在手中道。

“拓拔圭還不上前接帥印。”林雲芳顯示出國母的威儀喝醒拓拔圭道。

拓拔圭趕緊快步上前,接住長風手中的帥印,順便送去一股剛強的內勁,相試這個國主的真假,長風一時還沉浸在剛才的熱血沸騰之中,身子突然一震,眼睛突然寒光暴射,一股柔和的內力將強行進入自己體內的剛強內勁消弭於無形,林雲芳一直在注意長風的身形,發現了這一點,知道剛才這一時刻必定的凶險萬分,如果不是長風武功高強,當場就能露餡,後果就不是她所能夠想象的。

“拓拔大將軍好內功!”長風以陳迪的聲音傳聲給拓拔圭道。

拓拔圭神情一震,這個聲音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真正的國主,知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剛才的試探,驚訝於自己所謀害的人的內力居然深不可測,同時也為陳迪還活著感到擔憂。

頓了頓將帥印交給身旁的侍衛,轉過身正色道:“江華將軍接令!”

江華從將官列中走了出來道:“江華聽令!”

“本帥任命你前部先鋒將軍,帶領你部先行馳援宋提督!”拓拔圭道。

江華抬頭接過令牌,長風可以看清楚這個年輕的將軍,果然是一表人材,一身修為也是極為可觀,比起他老爹江裕要順眼的多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末將得令!”江華答應一聲,轉身率領自己本部人馬馳出校場,帶起一大把塵土,校場隻是一會兒小小的騷動,不一會兒就平靜下來,可見陳迪治軍相當地嚴格,不過這幾年他很少管理軍隊,軍隊的實權都抓在拓拔圭的手裏,隻有千秋城的城衛軍還牢牢地把握在手裏,因為城衛軍的首領是定國公江裕,要是以前的話,這點調動,整個校場隻有調動部隊的聲音,根本不會有其他雜音,不過還是讓長風覺得氣勢非凡,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軍隊一齊調動,真是壯觀!

拓拔圭轉過身來半跪道:“末將即將啟程援助宋提督擊破來犯之敵,請主上允許末將向主上和娘娘辭行!”

“好,來人啦,把孤王的披風給將軍披上,以壯行色,希望將軍不要辜負孤王,順利解決邊關的戰事!”長風解下自己的披風交給侍衛道。

拓拔圭抬頭看了一下站在點將台上的地那個真正的主上,他更加迷惑了,陳迪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希望借此機會給自己一次機會,或者說,兩人之間誰也不欠誰了,等你從前線回來,再做了斷,拓拔圭分不清楚眼前的主上是不是真的是以前的主上了!

這一戰他還必須要贏,隻有他贏了,他才能夠真真正正的擊敗陳迪,取而代之,成為吳越國至高無上的王者,因為他也不想吳越落入別人之之手!

他畢竟還是有大將之風,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分清楚主次,這點小事他會放在心裏,以後慢慢思考,現在最重要的是率軍出征,戰場上建立自己的威信,才能控製住整個軍隊的軍心。

長風看著空下來的校場,依稀還能聽到軍隊經過街道百姓的喝彩的聲音,長風漸漸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對身後的林雲芳傳聲道:“現在算是可以了嗎?”

林雲芳本想計較他剛才突然積極決定把自己的披風賜給拓拔圭,聽到這句話就想起自己以前跟陳迪在一起的日子,頓時覺得十分甜蜜,連傳聲回去都忘記了。

長風也看出她失神,也不與她計較,轉身上馬,按照原定路線回王宮,街上的百姓都被軍隊出征引去了,這國主回宮也就沒有太多的人沿途觀看,少了長風不少尷尬,得以順利回到不屬於自己的吳越國的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