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許晉陽身後的一名執事正要開口嗬斥宮羽芊的無理,卻被許晉陽揮手製止了,隻見他默默的做到了宮羽芊的身前,端起桌子上的茶壺,作勢是要給宮羽芊斟茶。
“且慢,”宮羽芊製止了許晉陽倒茶的動作,微笑著看著許晉陽道,“許君子,你不將來意說清楚,這茶,葉某可是萬萬不敢喝的呀。”
呦嗬,還隻知道怕,許晉陽撇撇嘴,順著宮羽芊的手,便將茶壺放下了,本來他也不是真的要給這個身份低賤的武修斟茶,就是試試看他到底要多少底氣,敢在自己麵前拿喬,畢竟在大多數的時候,一個修行者的底氣,便是來自於自身的實力。
而現在看這位葉元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一個自身戰力不差,但是卻是孑然一身,背後沒有什麼勢力給他撐腰的散修,畢竟,剛剛自己在給他斟茶的時候,右手微微外翻,拇指衝著他的方向倒豎,這是一個很侮辱人的手勢,如果眼前之人是大世家,大宗門的子弟的話,現在的他應該是暴跳如雷才是,怎麼可能還會對他表示感謝呢?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畏懼自己背後的儒門勢力,才會在自己現在所表現出出來的明顯比他低了一個修為境界的情況之下,對自己的侮辱視而不見,假裝無事發生。
許晉陽在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沒有勢力,沒有勢力好啊,剩下的事情,應該就是能夠用金錢來擺平了,畢竟散修嘛,任憑戰力在強悍,那總是缺錢的,而自己,不客氣的說,在這個東境,比自己有錢的修行者,還真是不多。
“壯士是要做任務?”自覺自己找對了人,許晉陽臉上的笑容愈發顯得親切了,“那在下這裏正好有一個任務,不知道壯士感不感興趣啊?”
宮羽芊眼睛一亮,這倒不是裝的,確實是宮羽芊的真情流露,因為她大概猜到許晉陽要交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任務了。
“能夠得到尊駕的賞識,是葉某的榮幸,”宮羽芊做出一副急切的想要表忠心的樣子,“為尊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好了,並不需要壯士赴湯蹈火,隻是要幫我送一封信就好,”許晉陽說道,“我要你送一封信給在駐守冷萃郡的儒門分部的主事,賀明林,賀尊駕。”
好嘛,原來是要搖人過來給自己撐腰啊,宮羽芊在心中暗道,這個賀明林是賀光騰的堂弟,算起來,也算是許晉陽的表叔祖了,看來許晉陽是想要賀明林給他撐腰了。
現在許晉陽還真的就是這樣想的,他在景山坊市被人套了麻袋,大叔祖賀光騰遠在龍邈城救不了他,但是二叔祖賀明林就在冷萃郡啊,那可也是浩成初期的高階儒修,冷源波那混蛋在如何手眼通天,如何還能夠在他老人家麵前造次?隻要二叔祖一來,看景山坊市裏的那幫混蛋還敢不敢再和自己虛與委蛇,到時候,還怕抓不住那個可惡的賊嗎?
他倒是絲毫沒有懷疑過眼前的葉元,一是葉元的修為境界和自己相差無幾,雖然作為武修在戰力上比自己強悍一些,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像昨天那個賊一樣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中招,再說,自己手上還有叔祖和皇帝陛下賜予的高階符篆和法寶,正要是動起手來,許晉陽有自信自己能夠輕鬆的將葉元壓著打。
還有,自己被那賊人搶走的東西上有叔祖留下的印記,以眼前人的修為,根本可能察覺,更不要說抹除了,若是他的話,剛剛在西門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己拿下了。
要說自己為什麼要冒險花錢請一個陌生的散修給自己送信,那自然也是被逼無奈的,昨天的遭遇讓許晉陽現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被人全麵壓製毫無還手之力的恐懼讓他惶惶不可終日,許晉陽可以確定,如果不是對方知曉了自己身上有皇帝陛下賜予的追魂玉牌,怕皇帝陛下找他們的麻煩,自己這條小命可能就真的已經交代在昨日那條幽深的小巷之中了,而這也更讓他確定此事和冷源波以及景山坊市的頭頭腦腦們脫不開幹係,畢竟知道自己有追魂玉牌的人,世上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而在東境,那據他所知,就隻剩下冷源波、二叔祖以及景山坊市的執首以及地頭蛇孫氏的家主了。
這樣一來,許晉陽更加的缺乏安全感,所以他自己的親信他都要留在自己的身邊時刻保護自己,一個都不敢派出去,而景山坊市的人他自然是更加的不信任,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拿錢辦事接任務的散修,變成了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