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見她在一旁哭哭啼啼的,也沒法好好工作,於是叫母親帶著她往裏屋走去,安撫她的情緒,並將周圍的村民邀了出去,將門關上。
關上門後,他才回過頭問著我,“小寶兒,有沒有看出些什麼。”我搖了搖頭,說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爺爺一聽若有所思,立即解開了男子衣服,將他的胸膛露了出來,我這時才看到,他的胸膛上黏著幾團黑糊糊的東西,還在不停的蠕動著,看起來有些像毛毛蟲。
我看著好奇,伸出手想要去摸下那塊黑色的毛毛蟲,爺爺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我感覺手背上火辣辣的一陣痛,收回手不停的吹著涼氣。
我內心委屈,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打我,爺爺這時才給我說,這東西叫做屍蟲是從死人身上誕生出來的,我若是用手碰了它們,它們會立即爬到我的手上,鑽進肉裏。
我一聽,也是嚇到了,不敢再去碰它們,爺爺環顧四周,從電視機下的垃圾桶裏找了個塑料瓶給我,叫我到廁所裏用自己的尿撒在瓶子裏。
我一聽憋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敢不做,我跑到了廁所裏解下褲子,由於緊張的原因,我尿了半天才尿出了一點。
然後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將瓶子遞給了爺爺,爺爺皺著眉頭,搖了搖塑料瓶中的黃色液體。
“怎麼這麼黃,小寶兒你最近火氣有點重啊。”爺爺這麼一說,我的臉更加紅了,我這人極為注重麵子,要是當時人多的話,我估計會找個地縫鑽下去。
爺爺快速扭開蓋子,一股尿騷味兒從裏麵飄了出來,他絲毫沒有在意,將尿液倒在了男子的胸膛上。
那些屍蟲一被尿液淋到,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然後脫落了下來,掉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爺爺立即用紙將這些蟲包了起來,我問他拿這些蟲幹什麼,爺爺搖了搖頭並沒有告訴我,隻是說有用。
這時地上的男子才緩過氣來,蒼白的臉色一下子紅潤了起來,我問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他才給我說,這屍蟲雖然從屍體裏誕生出來,但卻喜歡食陽氣,哪裏有陽氣他就會往哪裏鑽,男子也是因為陽氣被吸,所以體內沒了生氣,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副死屍模樣。
這時,爺爺把母親和梅姨叫了出來,梅姨早已經哭的整個眼睛都紅腫了起來,臉色憔悴,她看見男子恢複了過來,臉上帶著一陣驚喜,立即走了過來,查看了男子的狀況,見他真的有所好轉,連忙對著爺爺不停地道謝。
爺爺客氣了兩句問到她,“梅兒,你家兒最近是去了什麼地方哦。”梅姨想了半天,最後才對我們說,昨天她跟兒子往村子後麵挖筍去了,聽到這我才了然,村子的後麵的確有一片竹林,但那裏麵全是一些墳山。
梅姨又說到,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鬼打牆了,在那片滿是墳山的竹林裏逛了半天,再加上天黑,她倆也走散了,後來是家裏的那隻大黑狗跑來,他們才走出來。
畢竟狗這東西最通靈性,它肯定是知道梅姨有難,才會跑來竹林中幫他們破了鬼打牆,我看了看躺在腳邊,有些慵懶的黑狗,摸了摸它的額頭,它好像極為舒服般,眼睛緩緩閉上,像是睡著了。
這隻狗雖然是梅姨用來看家的,但卻與我最熟,當初為了偷她家的櫻桃我也沒少下功夫,第一個搞定的就是眼前的黑狗。
就為了貪那點口,每次母親燒肉,我都會偷偷盛上一碗,待到晚上母親與爺爺都睡著了,我再跑出去,將肉拿給它吃
爺爺聽到梅姨對他說的話,一臉平淡,我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掏出火柴,將手上的煙鬥點燃,使勁吧了一口,再緩慢地吐出煙霧,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梅兒,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你記住以後叫你兒別到處亂跑,尤其是後麵的墳山上,他身上還有死氣,我怕再生禍端。”
爺爺這時抬起頭來,對著梅姨仔細說到,梅姨一字不落的認真記下點了點頭,四聲從裏屋拿了張皺巴巴的20塊給了爺爺。
爺爺沒有拒絕他,而是把錢直接拿給了我,叫我去買糖吃,母親一看,立馬上前阻攔,把到手的20塊一下從我手裏奪了回去,說是給我留著以後娶媳婦兒用,但我知道,這錢估計也是拿來補貼家用了。
爺爺在村裏當陰陽先生,也不能每次都免費幫人,有時他隻收極少的一點錢拿來買煙或者交給母親改善一下生活,畢竟村裏 的都是一些窮人,他也不願意這麼做,也是這個原因,他在村裏才受人這般尊敬。
與梅姨道別後,我跟爺爺才從她家走了出來,母親已經早一步回去做飯去了,外麵看熱鬧的人在我爺爺關上門後,便都走了,畢竟這是夏天,天氣炎熱,若是待久了很可能中暑。
我走在路上,不一會兒便感覺到滿頭大汗,口幹舌燥,我那時候實在搞不明白,一年中為什麼會有這麼熱的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