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雪山,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漫天飛舞,飛鳥絕跡,走獸不顯。就這樣一座人跡罕至,安靜祥和的雪上深處,竟有一汪溫泉,正熱騰騰的冒著熱氣。更奇的是,就這樣一方不足十平米的溫泉池內,竟生有片片荷葉,嬌翠欲滴;朵朵荷花,含苞怒放。
溫泉池內,一位白須白發的老人,生的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盤坐在荷葉之上,眯著眼睛微笑著,抱著一株蓮蓬,半睡半醒地耷拉著頭。溫泉池前,一左一右是兩座石雕:左側是靈鶴起舞,右方是暴猿怒目,栩栩如生,守護著溫泉池的寧靜。
“唳!”一聲尖銳的鶴鳴,劃破寧靜的雪山,老人好似被驚了一下,抖了一下身子,隨即伸了一個懶腰,唱到:“今朝睡到明朝,人生且樂是真逍遙!哈哈”
在天空盤旋的白鶴,看見老人醒來,便緩緩落在了他的手上,溫順的梳理著自己潔白的羽毛。老人微微笑著,取下綁在白鶴腿上的紙條,微微振臂,白鶴就飛向了雲端。老人看著白鶴漸漸消失,方才緩緩展開紙條,老人看著紙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眉頭卻悄悄皺到了一起,思考半晌之後,吩咐道:“唉,把月兒喚來。”
聽見老人的吩咐後,溫泉池前兩座石雕竟是褪掉了石皮,化作了真正的靈鶴與暴猿,隻見靈鶴揮了揮翅膀,舒展了一下筋骨,就衝向了雲霄,消失了蹤跡,靈猿卻是恭敬的立於老人身前。
……
片刻之後,消失了的白鶴又再度出現在溫泉池上空,身後還跟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騎著一條冰龍,撒歡兒似的橫衝直撞,引得雪地裏一陣崩塌。那靈猿看見這一幕,好似責備一樣大嚎了一聲,引得少年身後的雪山又是一陣塌方。那靈鶴見到這一幕,落地化作一個俊美的男子,微笑著搖搖頭說:“小猿,你這又是何必呢?小師弟還隻是孩子天性罷了。”那靈猿並不領情,轉過身來,不在理會靈鶴與那少年。
少年看見靈猿生氣了,便不敢放肆了,來到靈猿麵前朝他吐了吐舌頭,乖乖的朝著老人一拜:“師父,喚徒兒來有何事吩咐?”
老人嘴角含笑的的看著少年,目光中充滿慈愛的說到:“月兒,你那冰技修煉的如何了?”
“回稟師父,我已經小有成效了。”雷月傲然的回答到。
老人聽後,微微頷首,盯著遠方的天空,繼續說到:“世人皆修五行,都以五行為萬法源頭,殊不知世上真正的奇才,可以自創其法,跳出五行,一草一木都可以作為力量之源。你能在這萬裏雪山之中,自悟冰技,雖然是從水行之中演變而來,卻也跳出了五行相克,屬於水行的變異了,將來在外行走,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明日你就下山吧。”說到最後,老人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舍,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能讓他再留在身邊了。
“師……師父?”雷月顯然沒有料到,師父竟是要讓他離開,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慌忙問到:“為什麼啊,師父?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什麼,隻是你跟在了我身邊十二年了,該下山了。”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決然。說完,老人就隱去了身影,不再給雷月再次說話的機會。
“師父!”雷月還沒有從老人決絕的語氣中回過神來,老人就隱去了自己的身影。雷月茫然的看著身後的兩位師兄,可是靈鶴和靈猿顯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都隻有歎息地搖了搖頭。
……
夜色如銀,雷月一個人躺在絕巔之上,看著天空中安靜的月亮。在這雪山除了終年的風雪,便是這月亮可以陪他傾述衷腸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總想著下山,如今師父真的要他離開了,卻又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