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空間裏,稀薄的血味變得濃鬱起來。

掀開蘇晴楊的褲腳果然看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小腿上蜿蜒到內側。

“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他怎麼能夠完整的預料到,世界上的東西每一秒都會改變。”對於蘇晴楊來說,看清未來和奧巴馬變成白人一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月肅回道:“未來在變,他看到的也會變化。”

看著自己的傷口,蘇晴楊皺眉咬牙:“你如果來晚一點,我就問出來了。”

她氣惱的不去看他,仰著臉衝著房頂。

月肅也不在意,他伸手在空氣中一抓,一個白色的藥膏就出現在他的手裏。

打開後蘇晴楊能聞見清幽的香氣,月肅將凝露塗在她的腿上那個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結疤。

蘇晴楊稀奇的摸著傷口,“這會留下疤嗎?”

“不會。”

月肅又掀開她的上衣,上次的疤痕隻留下淺淺的痕跡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原來的創傷。冰涼的手指讓蘇晴楊打了個哆嗦,凝露塗抹的地方痕跡已經消失了。

“你從哪裏拿來的?”

“拉斐爾那裏。”

拉斐爾?那個神秘的天使,擁有治愈術,不就可以治療身體還可以挽救信仰的大天使。

“他好熱心,”蘇晴楊眼睛亮亮的看著月肅,希望他說多一點拉斐爾的事情。

“和他打了一架,他就給了。”這種功能強大的凝露本就不容易得到,哪裏能這麼輕易地拱手送人,看到蘇晴楊這麼在意自己的傷疤偶爾好心一下,還給別人做了嫁衣。

月肅別過身子下一瞬就躺倒搖椅上,手上幻化成一個淺藍色的紙鶴像是三D電影裏麵的立體高科技。

看著月肅冷漠俊美的臉龐,在看看自己手裏散發著幽香的凝露,香味好淡卻清新宜人一下子就衝散了今天的不快。蘇晴楊拿著它癡癡的笑了起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連晚飯都沒吃,蘇晴楊就睡著了。

月肅將手放在她的胸口處,看見生命之樹上麵的枝幹有些已經變成綠色了。但是主幹的地方依然是枯萎的,以往雖然幹枯但是今天他明顯感覺到裏麵的生命在流逝。而且綠意從樹的外廓開始,枯萎確實從根部開始,這說明什麼……

看了蘇晴楊一眼在她身旁十米左右都織起一個結界。然後消失在傍晚的紅霞裏。

“你怎麼又來了?”拉斐爾不滿道。“頻繁的在兩界之間穿梭我可以視同你為偷渡。”

月肅抖了抖他巨大的白色羽翼,“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天堂除名了?”

拉斐爾看著他一臉高貴傲慢的看著自己,恨不得將他揚起的下巴摔在土裏麵。他揉了揉青黑的眼角,這小子下手越來越狠了。

拉斐爾道:“就你現在來看,來天堂和走親戚似的,被除名也不過是時間的事。你見過哪個親戚收留別人家的孩子。”表情是絲毫沒有遮掩的鄙視。

月肅淡淡道:“過不久估計真的會如你所願看不到我了。”

拉斐爾恨聲道:“那自然最好。”

半天沒聽見月肅的聲音,他看過去月肅正倚在雕花的白色水晶柱上麵利落的黑色短發,細膩的眉眼,抱胸目光深遠的看著前方,眼睛裏空無一物,感覺下一刻他就會飛走。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他冷嘲道:“到底怎麼了?看你這副目無一物,很快就要魂飛魄散的樣子,真是比看到你被打趴到地獄深淵裏的樣子還慘。”

月肅瞥了他一眼,姿態優美身形高雅的飛走了。

他旁邊的男子皺著眉頭,擔憂的問拉斐爾:“月肅不會出什麼事吧?”

拉斐爾金色長長的眼睫毛垂下,看著手裏倒影出來躺在床上的少女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