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沒有人能不離不棄跟著我(6)(1 / 3)

她仰起臉看著嚴謹,那張表情嚴肅的臉上似蒙著淡淡的惆悵。這可是一個滿腔失意的人啊!她那要命的惻隱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你想吃消夜嗎?咱們去簋街吧,我請客。”

嚴謹沒有回答,隻將插在褲兜裏的雙手取出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季曉鷗,眼睛裏有迷惑,也有遲疑。

他還想再遲疑一陣,把自己感覺陌生的處境看得再清楚些。方才那些陌生的焦慮令他困惑不已,仿佛天平的一端突然空掉,他被自己這一頭突然的墜地給摔痛了。

兩個人如此麵對麵站著,正好是一個微微仰起臉,一個略略低下頭,對某件事而言,高矮角度都十分合適。嚴謹上前一步,眼睛裏的黑色似越來越重,映著身後街燈的光亮,身高和影子都變成季曉鷗身前的一座高塔。

季曉鷗有不妙的預感,察覺到危險的逼近,她往後退了一步,身後卻是街邊碗口粗的行道樹,她退無可退。

季曉鷗驚慌起來,開始左顧右盼,隻盼能在嚴謹的陰影裏找到安全的縫隙逃出去。

嚴謹卻沒有容她尋到庇身之處,已經堅決地將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

季曉鷗眼前如劈過一道白光,視覺和聽覺似同一時間失去了功能。她最後的知覺,隻剩下嚴謹的兩道濃眉和眼睛,她頭一次發現,嚴謹的睫毛也那麼長,迎著霓虹燈的豔色,睫毛尖處閃閃發亮,顫動得像是暴風雨前的草尖。

嚴謹接吻的技術嫻熟而充滿挑逗,自然是無數次實踐後的結晶。季曉鷗在經曆片刻的懵懂之後清醒過來,她想躲開,但嚴謹的左手扶著她的後頸,恰如一道鐵箍,令她的頭頸左右無法挪動。而嚴謹顯然不滿足雙方唇部的表層接觸,已經打算攻城略地,向更深處挺近。

比較要命的是,季曉鷗發現自己的身體對嚴謹的突襲竟毫無抗拒,當嚴謹的嘴唇碰觸到她的耳垂時,似一道電流自上而下掠過,她居然渾身酥軟雙腿站立不穩。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季曉鷗並不清楚,可她知道一定會有下一步。她的肉體似乎正在違背她的良知,她甚至拿不定主意到時候是否呼救或者踢打。

季曉鷗從未設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情急之下她略略後仰,用盡殘存的理智將牙齒上下一合,用力咬了下去。

嚴謹猝不及防,劇痛之下悶哼一聲慌忙跳開。嘴唇上一股鹹腥的味道泛起,已經被季曉鷗咬破了幾個小口,血珠突突冒出來。

他捂著嘴唇,幽怨地望向季曉鷗:“你也太狠了吧?”第一次親她,他挨了一耳光,第二次親她,他被咬破嘴唇見了血,在他漫長的泡妞曆史中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紀錄。

季曉鷗已趁機逃到安全地帶,離得遠遠的冷笑一聲:“這算很客氣了!告訴你,我沒用對付色狼的必殺技廢了你,你應該感到幸運才是。”

嚴謹抹一把唇上的血漬,又將手指上沾染的血跡隨意蹭在衣袖上。然後他搖搖頭:“這麼凶,以後誰敢娶你?”

“關你屁事!”季曉鷗又氣又恨,一個“屁”字拖得極長。“怎麼不關我事啊?”盡管嘴唇似烘烤中的麵包一樣迅速腫了起來,嚴謹還是改不了的嬉皮笑臉,“既然吻了你我就得對你負責,我是負責任的,我可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他根本沒把季曉鷗的氣憤當回事。強吻,表白,然後擁抱,是他追求女孩的經典三部曲,一般來說很少失手。女孩子被強吻後的反應,基本上逃不出三種:嬌羞、若無其事、佯怒。最後一種比較麻煩,可能會有挨耳光的幾率,但嚴謹確信,隻要事後處理妥當,一定也能修成正果。

他以為季曉鷗最多再給他一個嘴巴,可季曉鷗的反應又一次挑戰了他的底線:她居然掏出手機,撥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