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兵(2 / 2)

輕鬆的找到那個熟悉的房門,看著門鈴,金希澈沒有按下去。按門鈴難以渲泄心中的委屈與憤怒。咚咚咚,重重的砸在門上,疼的不隻是手,還有心。

房門“吱呀”打開,金英東紳士般的站在門內,沒有驚訝,更不會有什麼驚喜。隻是站在那,自然的如同與一個預約好的朋友見麵。然後,閃身,讓位,表示——你可以進來了。

而金希澈當然不會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看著金英東的淡然,他隻能想到一個字“裝”。

從開門到進門,金希澈一直盯著金英東,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謙意,但很失望,沒有。金英東沒有閃躲,沒有緊張,而如常的迎視著他的目光,眼底盡是溫柔。

金希澈在坐車來的路上想過一係列他們見麵後可能發生的激烈場麵,都不是現在這樣的死一般的沉寂。他甚至可以聽到時間流走時無奈的歎息。是的,見到這樣的金英東,金希澈沒有抬手的一拳,也沒有飛起的一腳。而隻是站在這裏,簡單的對望。然後,扯出他金希澈的招牌腐笑,做為他們談話的開端。

“金英東,我究竟是你的什麼人?你出國的事,我想我不是最後一個知道,也是倒數幾個了吧!”

金希澈疲累的聲音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沒有歇斯底裏的喊叫嗎?隻是這樣平靜的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嗎?

金英東依然站在那,沒有說話,隻是眼睛不再看向他,而是轉頭瞟向窗外,眉頭微微一皺。

“很難回答是不是。也對,我金希澈什麼都沒有,能奢求當你的什麼人?切,我他媽的就是個白癡。”

金希澈後退著,直到碰到冰冷的牆壁,像是尋到了依靠,放掉最後一絲氣力,靠在了牆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聽說,倒立可以防止眼淚流出來,這樣的境況,倒立不成,也隻能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的眼睛和大腦保持著清醒。

而金希澈還是陷入了混亂,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們的故事,但聽起來,卻會讓人錯以為他講述的是他與另一個人的故事,而不是眼前的金英東:

“我金希澈對金英東來說,從來都算不上什麼。小學時,英東像個貴公子,不愛說話,結果被人欺負,我幫他嚇跑了那些孩子,並告訴他我叫金希澈,我以為我跟他認識了。結果他卻比平時離我更遠。後來,他的手工小熊玩具被那些壞孩子扔到街上,我偷偷跑出去躲過老師的監視,幫他把小熊撿回來,我明明看到了他眼底的喜悅與珍愛,我以為我是他的朋友了,結果,他隻是生疏的謝謝我,再沒多看我一眼。然後,英東去了貴族學校,我隻是在普通中學。再然後,他開著寶馬出現在我學校門口,像接公主一樣把我領上車。他開始實現我所有的願望,忍受我所有的脾氣。他會寵我,他會為了我不顧他父親的反對,做他不喜歡做的藝人。隻為了保護我。我以為,我是他最愛的人,但當他想要逃跑時,我卻最後一個知道……我算什麼?”

嗚咽著吐出最後一個字,金希澈在最後一道防線前崩潰,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慢慢蹲在地上,臉深深的埋進臂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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