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身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是怎樣的,好笑。
“......‘羅漢’是對這種人的統稱,他們是不入天的,但是壽命卻可以活到一二百歲,在生活中主要為人祈福消災,除魔衛道。羅漢氏族與鬼佛勢不兩立......”——你是不是仙俠劇看多了。
“......我遇上了羅漢氏人,他給了我他的血,多虧喝了這些血,我雖然上過歲勒羅山倒撿回了一條爛命,但是據說我雖然這輩子逃過一劫,但是下輩子卻要為那人而死。哈,誰又知道呢......”——喝了羅漢的血?
“嗯。”羅書藥見我控製住了自己,內疚地歎了口氣,心裏苦滋滋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以說,羅書藥口中那些羅漢氏族人的血可以解除厄運,即是可以使人不受歲勒羅詛咒的影響健康的活下去。但是,羅漢難遇,並且一旦羅漢以血解咒,羅漢的性命也就走向了終點。羅書藥一命換一命獲得了新生。可我的父親卻是薄命得很,別說喝血了,就連羅漢的影子都沒見到半個。果然,這都是命啊。
我不得不承認羅書藥的解惑讓我知道了很多東西,但是同樣的,問題也變多了起來。我不由開始回憶起之前的種種。首先,因為樂景濤的關係,我身陷險境;之後為了驅除邪祟,我母子還有江叔叔侄前來歲勒羅;接著磚屋撞鬼。這段詭異的時光宛如噩夢一般。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也會故意使身體受傷讓疼痛布滿全身,似乎這樣自己才會真正地醒過來。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總是在我的耳垂低語,這就是現實,接受現實吧。
然而可笑的現實,到處都是說不出的怪異。其一,詭異的瓷佛和失蹤的樂景濤;其二,母親在準備出發前莫名地前往老屋尋找一張裹在槐枝裏的死者相片;其三,歲勒羅先人的一個傳說居然是隱藏多年的事實:其四,父親的死居然和羅書藥脫不了關係;其五,有一位所謂的“羅漢”道士用自己的命換活了本要死掉的羅書藥。
這個時候,屋子外麵突然大喊大叫起來,不用猜我都知道是江叔叔侄。自從昨晚我完全失控後,大家都或多或少看到猜到了些東西。這間屋子鬧鬼已是不爭的事實了。所以現在,江百鳴吵著想要離開,江叔卻是左右為難。
“我再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這裏鬧鬼我害怕舅舅,我們走好不好,好不好?”江百鳴說話的聲音明顯很是激動,言語間還帶著哭腔。“我從小就怕這種東西。我們走吧。”
“哪有什麼鬼,你就別多想了,一點兒風吹草動你都害怕。都快大學生了,難道沒有學過這個世上沒有鬼麼?我看你是被嚇傻了吧,鳴鳴”江叔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再說有舅舅在,你怕什麼啊。”
“反正這兒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你看善文哥哥身上那些,你可別跟我說那些都是蚊子咬的,哎,這哪算是什麼旅行嘛。”江百鳴似乎看了看母親。“舅媽,我們一起走吧,去別的地方也好啊。”
母親被百鳴這話一問竟呆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似的,她小聲說道。“建國,你帶著百鳴下山吧,我還想和善文在這兒住一段日子,畢竟這是我們的老家。”其實母親心裏也有了打算。一來,江叔叔侄在這兒雖然可以幫襯些,但是因此而使他們陷入險境確實太過分了。二來,隻要他們安心下山,我和母親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可以直接上山了。“鬼這裏肯定是沒有的,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我估摸著真的是什麼毒蟲猛獸造成的噩夢”
“誰又知道呢。”江百鳴聽母親這麼一說,已知母親是不願意離開了,並且喜歡母親的江叔也肯定不會走掉的,那麼自己也就沒法一走了之了。畢竟才十九歲,江叔是不會讓百鳴一個人離開的。“也許真的是我太過於敏感了吧。”江百鳴這話其實是在安慰自己,畢竟昨晚除我以外大家都沒有看見所謂的鬼。
事情似乎發生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
然而這是不對的。若是江叔叔侄不再離開,那我們一行人勢必會去登歲勒羅山,上山者必死的傳聞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是逼不得已,母親則是因為我而視死如歸。但是,江叔叔侄是無辜的人啊,真的要為此犧牲自己麼?
“我看你們還是走吧,畢竟這兒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此時我也慢慢走出了茅屋,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還不錯。我說話的語氣很冷,頗有些嫌棄的意味。本以為這樣可以趕走他們,卻沒有想到起了完全不忍直視的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