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一聽到服人叫來人“秦開”,手不自覺便開始發發抖,然後他立刻指著來人道:“太廟乃供奉我燕國曆代國君之處,汝何敢再次放肆!”

公子白言罷,對那跟著秦開進來試圖阻止秦開創建太廟的護衛,道:“左右,還不將其驅趕出去!”

那作態意圖阻止秦開的護衛對視一眼,答了聲:“諾”,便上前去作勢拉扯秦開,但不知怎的,這幾個護衛動作異常緩慢,簡直就是蓄意給秦開掙脫的時間。

卻原來這太廟的護衛很多也是從軍中選拔,而軍中出身的燕*官,其實心大多都偏向於公子服人,不然以秦開一人一劍,便是再如何拚命,又怎能闖進這重兵護衛的燕國祭祀祖宗的太廟。

公子服人聽得大兄公子白的命令,微微皺眉,但還沒等開口說什麼,秦開已經一把扔掉手中寶劍,撲倒在地嚎啕大哭,道:“君上啊,你好可憐啊,你看看的大兒子這是要鐵了心害死你啊!”

這話一出,眾人驚詫,尤其是宗正公伯厚,杵著拐杖走至秦開麵前,問道:“秦開,你不是與君上一起被齊人俘獲了嗎,此時為何得以返國?你剛剛所說到底何意?”

此時大公子白手心裏直冒汗,背後寒毛直豎,上前一步對公伯厚道:“公伯祖,何必與此瘋癲之人廢話,此時乃是我燕國公族大會,豈能讓一個外人在此撒野。”

秦開祖上乃是秦國商人,移居燕國也有五六代了,雖是得以在燕國任官,但到底還是外姓外氏,也時不時會有受排擠之時,這也是造成秦開雖然心向公子服人但不敢公然表態的原因,畢竟他的身份更加尷尬敏感。

但此時秦開也顧不上去想往日那些顧慮,隻因現在燕國已經大禍臨頭,眼見夏瑜的陰謀若是得逞,公子白得以做大,那燕國隻怕有亡國之危,如此要緊時候,哪裏能隻顧明哲保身,是以秦開一聽大公子白要幹他出太廟,立刻站了起來,指著大公子白,怒罵道:“公子,你為人子,何其忍心,竟然砍掉自己血脈親父的手指!”

這話一處,太廟內的燕國公室大嘩,公伯厚驚駭不已,一把抓住秦開的胳膊道:“你說什麼?說清楚點!”

秦開知道公伯厚在宗室之中的份量,一把撲倒在公伯厚腳下,嚎哭道:“老公伯啊,我燕國出了叛徒了啊,我燕國出了與夏瑜勾結背叛邦國的叛徒了。”

公子白此時寒毛直豎,臉上的豆大的汗滴一顆顆的往下掉,一把上前想要對秦開動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去孫由上前一步擋在麵前。

而另一邊秦開則繼續道:“我為中軍副將,田舒突襲進長狄城時,城中混亂不堪,我護衛君上與大公子躲入長狄地道內,自己則喬裝打扮冒稱齊人躲了下來,因為我會長狄口音的齊語,當時城中混亂,我冒稱夥夫潛伏在長狄官署外庭廚下,一邊給躲在地道內的君上與大公子送飯,一邊時刻注意城內外軍情。”

言道此處,秦開頓了一下,道:“然而其後夏瑜進了長狄城內,對城內挖地三尺,找到了地道裏躲藏的君上與大公子,我本來打算向齊軍打探君上與大公子被囚之處,拚死將君上與大公子救出,但誰知大公子被俘不過一日後便被放歸,我心生疑惑,多方打探,才知道……才知道大公子竟然與夏瑜勾結,達成盟約,不僅回國後要害死二公子,還會割讓土地城池予齊國!為了取信於夏瑜,大公子竟然還親自執刀,砍下了國君的手指明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