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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尤慶感到驚異的是,他的臥室地板下藏了一個屍體。
屍體的顏色是黑色的,記得打開地板的時候,一股烏煙升起,遮蔽了尤慶的眼睛。尤慶看著黑色垃圾袋裏透出的模糊肉塊。善良的他安慰自己道:“這是豬的屍體。”可是,等他遮住鼻子小心的打開塑料袋,他看到了一個人的臉——無比空洞又無比灰暗的一張臉,它的眼睛早已呆滯。鼻子粘合在臉上,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尤慶把火燭伸近了它,詭異的事情——那張臉是個笑臉。
那天晚上,尤慶並沒有睡很好。他躺在自己房間裏的那張竹床上,屍體的惡臭被門外的涼風裹挾著飄向他臉的上方,他正在出神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思考著屍體的笑臉。
死去的人是有毛病麼?要是沒有的話,他怎麼會笑著死呢?一個疑問頂在尤慶的頭頂。不過,一個更大的疑問從他的脖子爬上頭顱,一拳把先前的疑問打倒,成為他現在心頭最大的迷惑---屍體在地板上擺著,他該怎麼處理它呢?
他想起了一件事,這間屋子的主人其實不是他,而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吝嗇鬼。記得還是一個午後,吝嗇鬼在澆花,尤慶則站在他身邊,和他談著住房子的事。
“房子可有些年頭了,一時讓給你,我還舍不得呢。”吝嗇鬼的水壺對著尤慶那張懇請的臉。水壺這頭,是吝嗇鬼那張有著詭異的臉——和屍體一樣的笑。
尤慶像明白了什麼,怪不得吝嗇鬼急著把房子讓出去呢。老頭子還真是狡猾,按屍體的腐爛程度,應該是在尤慶搬進來前後死的。要是尤慶叫警察的話,警察怕是會懷疑他。
那麼,尤慶該怎麼辦呢?他從床上起身,時間還早。尤慶走到窗台,見到了對麵房屋裏漆黑的一片。尤慶有主意了,他把屍體再次裝好在塑料袋裏。小心地開門,吱呀一聲,外麵的月光照進屋子來。外麵很靜,風吹動樹葉的幽語音。門外出現一個人斜拉著的臃腫的影子,當然,是尤慶了。他把塑料袋放進褲腰袋裏,雖然現在外麵基本上沒什麼人,但是尤慶得做完全的準備啊!盡管有些別扭,尤慶還是*著自己接納了冰涼的塑料袋。屍體的肉塊柔柔地在尤慶的褲腰帶碰撞著他裸露的大腿,不時傳向大腦一陣陣的刺激。
到了對麵的樓房前,住在裏麵的是吝嗇鬼。尤慶曾向他借一條魚,但是吝嗇鬼不借給他,還罵了他一通窮光蛋之類的話。尤慶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嗬口冷氣。月亮正在頭頂,該動手了。
吝嗇鬼和他的老婆睡得正香,尤慶小心靠近門。推推,推不開。尤慶隻得從門邊出來,在吝嗇鬼家的房前轉圈。發現了他家的狗窩,咦,放到狗窩裏也不錯。但是,尤慶立即把剛想到的主意否定了,因為尤慶害怕狗會醒著,狗窩裏傳出的爪子勾草的聲音更加重了尤慶的懷疑。他怯懦著,不敢向前邁出一步。這可怎麼辦呢,尤慶沉不住氣呼吸聲變得有點泄氣。月光從頭頂飄到了靠近山頭的地方,再不做,天就快亮了。最後尤慶索性拿出塑料袋,往吝嗇鬼的家門口一拋,結束。
回到自家的房子,關上門,舒一口氣,就像落下一塊大石頭。尤慶把被子捂過頭頂,在雞鳴聲裏安安穩穩地入睡。
可能是太陽照到了尤慶的屁股上,也可能是睡得有點餓了。尤慶睜開眼,午後的陽光很柔和地從外麵進來。尤慶走到了地板的位置,想起了昨夜的屍體。他感到一陣陣的舒悅,從此以後,他不用提心吊膽活著,而且他還能看到吝嗇鬼的可悲下場。吝嗇鬼要完了,跳進黃河他也說不清門口的屍體。想到此點,尤慶情不自禁地走到窗戶邊。果然,吝嗇鬼在自家的門口來回踱步,像是一塊熱鍋裏的豬肉。
“嗨,老鬼”
尤慶一直喊吝嗇鬼“老鬼”。可是,出乎尤慶意料的是,老鬼從身後拿出黑色塑料袋——昨天裝屍體的袋子。徑直朝著尤慶走來,腳步落在清脆的石板上,一次次的蹙音是對尤慶的警醒——老鬼怕已經知道了。
一雙灰色藍布鞋邁進來,踏住了尤慶挖出屍體的地方。老鬼笑著,就像屍體的臉。
他打開了,天哪,老鬼打開了。他的手指摸到了塑料袋打結的地方,倆根手指隻那麼一撮,塑料袋就張開了嘴。黑乎乎的袋口衝著尤慶,尤慶幾乎想要把眼睛閉上。他下意思的伸出手攔阻,可是,袋子被倒過來,接著是重物敲擊地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