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極品魔藥也有副作用(1 / 3)

子長是魯國人,儒門弟子,是以人常稱為魯子長。

魯子長自幼拜入儒門讀書,學成後曾任魯國小吏,不就因為不肯賄賂上官別罷職,沒了官職,也就沒了俸祿,別人都為魯子長著急可惜,魯子長卻神色自若,哈哈一笑,收拾了幾件薄衫就背著包袱回老家了。

自此,就在家鄉耕作讀書,家裏的幾畝破田不足以養活自己,魯子長就間或收些學生,教徒講學,多是啟蒙之類的,所以說不上多有名氣,也沒什麼學術傳世。

時不時的,魯子長還和三五個好友四處郊遊,走遍魯國大地,有時可能還“出國”走走,把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幾分錢帛話的幹幹淨淨,因為這個緣故,至今都沒有人家願意將庶子與他為室,所以魯子長就這麼一直耍著單。

就這麼清貧度日,過了幾年,正是燕國受天子致以伯稱霸諸侯之時,也是燕國招列國士子入燕的詔令傳遍諸侯之時,魯子長再次哈哈一笑,收拾了包裹,包裹中還是隻有幾件薄衫,就這麼背著包袱北上了。

一同北上的,還有幾個平素交好的幾個狐朋狗友,就是那些有事沒事一起和他窮遊甚至“出國旅遊”的夥伴,幾人同乘一車長途跋涉入燕國,一路上卻是不覺辛苦反而談笑風生。

此日,一人輪到班駕車其餘幾人閑談,隻聽一個平素最是好酒的狂生調侃道:“如我這等有酒萬事足的,入燕倒是不在乎其他,一則見北地壯闊,二則品燕地美酒,三則欲見所謂天下第一美人如何醉人?”

有旁邊友人奇道:“何謂天下第一美人?”

那好酒狂生道:“燕國國俌夏瑜,其貌之美,早年便傳遍天下,我聽說燕君對燕國國俌幾乎言聽計從,燕國製度竟然依從古禮,國俌掌政,權傾朝野,能使燕君如此待之,眾位難道不好奇此人如何模樣嗎?”

此時一旁的魯子長淡淡道:“國君敬愛,豈以容貌論哉?燕君賢德,興國於襤褸,燕國國俌夏瑜,出則為將,入則為相,在戰場可獨當一麵,用兵如神,在國中可變法興國,輔君強國,這等人物,燕君敬之,正當宜也。”

那好酒狂生微微沉吟,然後點頭笑道:“魯子長言之有理,我淺薄輕狂了,不過理雖如此,但你家聖師孔老夫子也說過:‘未見好德如好色者’,‘食色性也’。我雖然信你所說,但若是夏瑜真的長得不好看,我還是不信的。”

那魯子長也知道自己這個朋友任俠本性,歎道:“夏瑜在齊為將成名,現在數一數,差不多快二十年過去了,少說也也該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可稱叟也,這等年紀,就是再好看也都是往日事了。”

那好酒狂生聽得此言,覺得有理,點了點頭,隨即又歎了口氣,對魯子長道:“你個儒生,何必說破,好生敗興。”

魯子長笑了笑,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如魯子長這等士人,這段時日入燕國者不知凡幾,有些清貧的是徒步而來,有些稍微好點的是駕車,還有些很是富裕的不僅駕車,還帶了隨性護衛,而不論是清貧還是富貴,隻要一入燕國國境,向邊城守軍交了官牒,立刻就會有燕國的驛官出來安排接待,引入燕國驛館安頓。

魯子長一行人自然也受了這種招待,但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魯子長倒是沒因為長途跋涉就窩在燕國那極為舒適的驛館裏休息,然後就等著燕國驛官派人和車子送自己入燕下都,魯子長經常向外跑,到燕國這些邊境城池的郊外晃蕩,和當地的老百姓聊天。

一路上雖然已經看到道路兩旁的稻穀,也看到這郊野之中一派生機勃勃,不見衰敗之色,但真和那些農人百姓閑聊過後,魯子長不禁感歎——燕國當興。

因為曾經為魯國小吏多與百姓接觸的緣故,所以魯子長對於判斷一個國家政治是否清明,國家是否強盛,有一套自己的標準。

魯子長始終相信,一個國家是否強大,不在於這個國家打了多少勝仗,國君的威勢多麼淩人,而在於這個國家的百姓過的如何,而燕國此時的情形向他表明,燕國南地也就是昔日一度被齊國人並吞的易水兩岸,這方才經過戰亂的地方,百姓過的都不錯。

大戰之後,農地未見荒蕪,百姓未見喪亂之色,這已經表明燕國的社稷安穩,朝中多賢人。

“燕國可期。”望著一片碧綠穀子的農田,魯子長喃喃自語。

燕下都易城建成,燕國百官朝堂從無終城遷往易城,是大事,自然要有祭拜祖先的祭禮,還有祭拜社稷神,喬遷的種種禮節,自是繁複,但是如此繁雜的事物,卻並不是夏瑜負責的,而是國君長子公子謙。

公子謙接到自己君父的詔令,將無終城中許多事物交給公子啟和菏澤主理,自己由從無終城帶領朝臣入易城,輔助君父理政,這在國俌脫不開身的情況下似乎是很自然的,但很多敏銳的朝臣已經從中嗅出了點別樣的味道——儲君之位,似乎已經非公子謙莫屬了,更有許多朝臣從國俌不再負責許多常務政務中猜測國君是否對國俌之心有變,但很快的,幾項任命便破除了這種猜測。

服人回朝,那麼燕國新攻占的土地就要有足夠威望的人鎮守,尤其是靠近晉君姬鑿和韓趙魏等家的土地,最近零星的總有百姓叛逃和反抗的事情發生,服人回朝主持遷都祭典,便任命了杞熏、齊呂為新地的郡守,此二人皆為夏瑜陪臣心腹,這自是表明國君對國俌的絕對信任,也表明此次公子謙掌政隻是處於鍛煉儲君之意,並非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