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忠實重情的狗(四)(1 / 3)

扳道工格列夫

在美國科羅拉多州的深山裏有個小火車站,叫做佛克西。佛克西站小得不能再小,那兒隻有一間小屋,所有的活兒都由查利斯一個人幹。

活兒再多查利斯也能應付,但最難忍受的是孤獨。一個人呆在深山裏,每天隻有幾趟貨車和一列客車從這兒開過,你說該有多寂寞呀!

後來有乘客把一條黑白花的矮腳狗落在了站台上,查利斯把好吃的都拿給這個新朋友,狗兒還真餓了,它大吃大喝,連豬排的骨頭渣子都吞了下去。就這樣,查利斯收養了矮腳花狗,給它取名叫“格列夫”。日子一天天過去,格列夫的主人一直沒出現,查利斯和格列夫的感情可越來越深了,他生怕有人來領走狗兒,每當客車來了,就把格列夫關在小屋裏,不讓它出來。

經過佛克西小站的大都是運礦石的貨車,去金礦的走右邊岔道,去銀礦的走左邊岔道。查利斯要根據司機鳴笛的次數,來決定將道岔扳向哪一邊。

每次扳道岔,格列夫都跟著他去,而且還歪著腦袋,盯著他看。

“格列夫,你想學扳道岔?”查利斯問,逗樂兒似的教狗兒怎樣用鼻子抬起手柄,用爪子撥動道岔。沒想到,聰明的格列夫很快就學會了!當然,每次格列夫都要在查利斯的監督下完成任務,要不,出了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久後,佛克西站來了一批修理鐵軌的工人。休息時,他們老愛逗格列夫玩。查利斯便把工人們帶到道岔那兒,大聲說:“格列夫!給大家看看你的本事!”

格列夫熟練地扳了道岔。

“天啊!”工人們驚得目瞪口呆,都嘟囔著:“不可能,不可能!一條狗怎麼會……”

經過幾次表演,大家總算心服口服了。

一位老工人說:“查利斯,你弄到了真正的鐵路犬!”

一個小夥子說:“這狗幹活兒跟人沒什麼兩樣,幹脆叫它扳道工格列夫吧!”

“扳道工格列夫”就是這麼叫開的。

格列夫可不滿足於會幹一種活,它還想做別的事。

工人們修鐵軌時,查利斯要站在鐵道中間,手裏揮動一麵小紅旗,讓火車停下來。格列夫對這很感興趣,它總是站在查利斯身邊,仰頭看著他。

“哦,老夥計!你又要幹什麼?”查利斯愛憐地拍拍格列夫,教它用牙咬住旗杆,幫它拿旗。後來格列夫又學會了取紅旗。每當火車從遠處開來,它就會主動跑進小屋,把紅旗銜來。然後咬著小旗的旗杆,蹲在兩道鐵軌之間,一動不動地等著火車停下來……

鐵軌修好之後,工人們都走了,佛克西小站又是一片寂靜,隻剩下查利斯和他的狗。

轉眼冬天來了,小屋裏冷得要命。一天,查利斯腿疼的毛病又犯了,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汪汪汪!”格列夫大聲叫著,好像在說,“查利斯,快起來,我聽見火車來了!”

查利斯一看表,原來是那列載客列車快到了。他掙紮著爬起來,一跛一跛地走向道岔。

到了地方,查利斯卻發現道岔被冰雪凍住了,怎麼也扳不動!這樣一來,列車到這兒既不能往左開,也不能往右開。天哪!肯定要翻車的!他用盡力氣又試了一次,道岔仍是紋絲不動!遠處,司機鳴笛發出信號,要求走左邊。

查利斯嚇得快暈過去了,他叫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走左邊!可是不行呀,這樣會一直向前衝下去的!行行好,快停下來吧!”他急得六神無主,當火車又鳴笛的時候,他才跺著腳喊:“快!格列夫!把紅旗拿來!”

格列夫似乎預感到要出事,聽到命令,它一秒都沒耽擱,箭一樣地向小屋跑去。

“快呀!快呀!格列夫!”查利斯默默地念叨著,額頭上不斷冒出汗來。車輪“哢嚓哢嚓”撞擊鐵軌的聲音,就像鐵錘敲在他心上一樣!他在小站工作了二十多年,從沒像今天這樣害怕過。車上幾百條人命,全靠格列夫來拯救了!上帝啊……他閉上眼睛祈禱。

列車吃力地爬上山,拐彎了,快過來了,天哪,要衝下山去了……查利斯狠狠心,睜開眼睛。哦,他看到了什麼?

格列夫立起兩條後腿,正驕傲地站在鐵道中間,嘴巴裏穩穩地叼著小紅旗!列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車輪與鐵軌之間迸出一串火花,列車在距離格列夫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勇敢的格列夫一動不動,穩穩地站在原地。

查利斯忘了腿疼,一瘸一拐地撲過去,把格列夫抱在懷裏,像見到久別的親人似的,熱烈地吻著它。

“怎麼停車了?”乘客們一頭霧水,紛紛跳下車。

鐵路局總管羅傑斯先生也在列車上,當他聽說格列夫的事後,連忙請人為他和格列夫拍了張合影,還對秘書說:“這個小不點兒救了咱們的命!從今往後,讓這趟列車每天送一大塊新鮮牛排給它,供它吃一輩子!”

後來格列夫就一直留在查利斯身邊,每天都能吃到一塊鮮牛排。它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鐵路犬,所有人都親切地叫它“扳道工格列夫”。

木木

在莫斯科一條偏僻的街上,有一座宅子,宅子裏住著一個老太太,她養了一幫仆人,有洗衣工、縫衣工、木匠、裁縫、鞋匠、獸醫……其中有個仆人叫蓋拉辛,他生下來就聽不見聲音,也不會說話。他住在廚房上麵的一間頂樓裏,負責打掃院子,提水劈柴。

蓋拉辛喜歡洗衣工塔季娜,他送姑娘薑餅幹吃,還對她笑,搖她的手,嘴裏發出“啊、啊”的叫聲……可後來塔季娜卻被老太太嫁給了愛喝酒的鞋匠。婚禮那天,蓋拉辛把自己關進頂樓,臉上都是淚水,拳頭攥得緊緊的,弄得大家好幾天都不敢跟他說話。一年後,塔季娜跟著酒鬼去了鄉下。他們出發那天,蓋拉辛跟著馬車走出去好遠,一直送到河邊才站住腳。

就在這時,他發現岸邊泥塘裏有隻小狗在掙紮,他連忙救出小狗,把它抱在懷裏,急匆匆趕回了家。回到頂樓上,他用牛奶喂小狗,還用厚大衣把它裹起來。那天晚上,蓋拉辛緊挨著小狗,睡得特別香,特別甜。

蓋拉辛給小狗起名叫“木木”,八個月後,木木變得可漂亮了,眼睛又大又亮,耳朵長長的,尾巴像個小喇叭。木木喜歡蓋拉辛,總是形影不離地跟著他。蓋拉辛也很喜歡它,如果別人逗木木玩兒,他就會不高興,在一邊又擔心又嫉妒。

夏季的一天,老太太站在窗前,剛好看見木木正忙著啃骨頭。

“那狗還挺好看的!”老太太大叫起來,“把它弄進屋來讓我瞧瞧!”

蓋拉辛正在廚房裏幹活,女仆用手比劃著,告訴他老太太要看木木。蓋拉辛連忙抱起小狗去了客廳,輕輕地把它放在地板上。

“來呀,小狗,到這兒來!”老太太討好地說。木木從沒進過漂亮的客廳,它不安地向四周望望,一動也不敢動。老太太把一塊點心放在它前麵,它也不吃。

“怎麼能不吃東西呢?”老太太伸出手想摸它的頭,沒想到木木把頭一歪,露出尖尖的牙齒,嚇了老太太一跳。於是她說:“把這隻狗趕出去,它真是太討厭了!”

第二天,老太太對管家說:“那隻狗整夜叫個不停,害得我睡不著!誰允許啞巴在院子裏養狗的?今天就把狗弄走!”

“是,太太!”管家點著頭回答。

不一會兒,蓋拉辛扛著木柴走進廚房,木木照例在門外等著自己的主人。管家趁這個機會,一下子把木木按在地上,抱起來塞進麻袋,一溜煙地跑到集市上,轉眼間就把木木賣了。

可憐的蓋拉辛從小屋裏出來,發現木木不見了!他衝到頂樓上,又在院子裏四處亂撞,還到街上張望了一番。他不會說話,就“啊、啊”地叫著,用手比劃著,問他看到的每個人。最後他跑出院子,一直到天黑才回來,看那疲憊的樣子,好像他跑遍了半個莫斯科!

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地尋找木木,像丟了孩子那麼著急!第三天夜裏,他正躺在床上歎氣,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扯他的衣服,他一下子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