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來啦!”人們伸長鼻子聞到了香味兒—哦,忘了告訴你,爺爺有座磨坊,專門給鄉親們做麵包。每天早晨,大家都會到門口接他們,還打招呼:“早啊!”
每當這時,沃日歇克就蹦蹦跳跳地從馬脖子跑到馬尾巴,再從馬尾巴跑到馬脖子,高興地叫:“汪汪!汪汪!我們來了!”
人人都喜歡這條歡天喜地的狗。
沃日歇克可真會叫,就跟吐槍子兒似的。向右叫:“汪汪汪!”所有的鵝都嚇得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小鎮市場上才停下;向左叫:“汪汪汪!”整個村子的鴿子都飛起來,一轉眼就沒了影兒!沃日歇克這個樂呀,尾巴搖得都快飛起來了!
可在這之前,沃日歇克根本不會汪汪叫,那會兒家裏人還為這傷透了腦筋。
怎麼回事兒呢?奶奶想了三天,想得睡不著覺,就去問爺爺。
爺爺想了三天,想得腦子都裂開了,就去問趕車人老舒利特卡。
趕車人去了小飯館,在那兒想了三天,想得付賬的時候都不會數錢了。
“你怎麼了,舒利特卡?”飯館老板問,“是不是你媽媽沒教你數錢?”
趕車人拍拍腦門兒,顧不上付賬,撒腿就跑。
“主人!”他一進門就喊爺爺,“沃日歇克不會汪汪叫,是因為它媽媽沒教它!”
沃日歇克被爺爺從大街上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呢!
爺爺恍然大悟,說:“對啊!沃日歇克甚至連它媽媽都沒見過,它自然不知道怎樣汪汪叫了!舒利特卡,你來教它汪汪叫!”
於是趕車人到馬房去,教沃日歇克汪汪叫。
“好好跟我學,先是嗚嗚嗚,在喉嚨裏發出這個聲音,然後一下子張嘴叫出來。汪!汪!嗚嗚嗚,汪汪汪!”
學習進行得很順利,沃日歇克第一次坐馬車,就開始叫了:向右邊—“汪汪汪!”向左邊—“汪汪汪!”它從早叫到晚,怎麼也叫不夠!
有一次,爺爺去了小鎮上,把沃日歇克落在一家小飯館裏,自己趕車回家了。
等沃日歇克明白過來後,就開始往家跑。那時天差不多黑了,月亮也升了起來。沃日歇克不怕黑,就是肚子餓得咕咕叫。跑著跑著,它忽然趴到地上,一動不動。原來,就在前方一片銀光閃閃的草坪上,狗的精靈在跳舞。那是些漂亮的白狗,白極了,簡直是透明的,輕飄飄地跳著舞。唱過跳過之後,所有的狗精靈都圍著一隻高貴莊嚴的狗趴下來—顯然,那是隻法術無邊的狗巫師。
“給我們講點兒什麼吧。”狗精靈們求它說。
狗巫師想了一下,講了個《狗是怎樣創造出人來》的故事。
“在天堂裏,各種動物快樂地生活著,隻有狗越來越憂傷,於是上帝問:‘狗,你為什麼憂傷?’狗回答:‘因為我們什麼都能嗅,就是不能嗅你。請求你給我們一個可以嗅的上帝吧!’上帝讓狗拿些骨頭來。狗叼來各種骨頭,獅子骨頭、駱駝骨頭、貓骨頭、馬骨頭,就是沒有狗骨頭,因為沒有狗啃狗骨頭。上帝用這些骨頭做成了人,讓狗有自己的上帝,可以嗅他。這樣,人便由所有動物的骨頭造成了,可就沒有狗的,他有獅子的力氣、駱駝的勤勞、貓的奸猾、馬的氣宇,就是沒有狗的忠誠……”
“再給我們講些什麼吧。”狗精靈又求它說。
狗巫師想了一下,講了個《狗是怎麼上天》的故事。
“人死後靈魂到星星那兒去,但狗的靈魂沒有星星可以去,所以隻能睡在土裏。後來上帝特意製造了一種新的星星,專門接收狗的靈魂,還在上麵加了一條狗尾巴。狗的靈魂一到上麵,星星就樂得在天空中跑啊跑啊,就像狗在草原上飛奔一樣,那些拖著閃光的尾巴滿天亂跑的星星叫做彗星。”
“再給我們講些什麼吧。”狗精靈第三次求它說。
狗巫師又講起來:“很久以前,狗在大地上有自己的王國和城堡,人出於嫉妒,不斷地施妖法,直到狗的王國和城堡陷到地底下去了。要是挖得準,現在還可以挖出寶藏來。”
“什麼寶藏?”狗精靈們問。
“一個美麗的洞,柱子是用可以讓你呱呱叫的骨頭做的,完全沒有啃幹淨,上麵全是肉。還有用火腿做的寶座,用豬肉做的台階,台階上鋪著香腸做的紅地毯。”
沃日歇克再也忍不住了,衝出來大叫:“汪汪!寶藏在哪裏?汪汪!寶藏在哪裏?”
可就在一眨眼的工夫,狗精靈和狗巫師都不見了,周圍隻剩下銀光閃閃的草地……
從那以後,沃日歇克一想起地底下的寶藏就會用四個爪子刨地,使勁兒地刨,刨出很深很深的坑來。
後來它很快說漏了嘴,把寶藏的事告訴了鄰居的狗,這些狗又告訴了更多的狗……反正,現在全世界的狗都會不時地想起它們的狗王國,還用爪子在地上刨坑,再嗅一嗅,看能不能找到藏寶洞裏的那個火腿寶座。
長小牙的狗
從前有個富翁,他買了一車精美的陶器。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三個強盜。
“跟我們走吧!把你的車子趕到我們的山洞裏!”強盜們哈哈大笑著說。
富翁看看強盜手裏的長槍和大刀,非常害怕,隻能乖乖地和他們上路了。
馬車剛進入一片森林,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了一條大狗!它一聲不響地朝三個強盜發起了進攻,動作就像閃電那麼快。當一個強盜舉起槍的時候,發現槍管已經被大狗咬彎了!
大狗露出白森森的牙,像狼一樣嗥叫了一聲:“啊嗚……”頓時,樹上的葉子被震得嘩嘩響。
三個強盜抱著腦袋逃走了。
富翁感激地對狗說:“多虧你救了我,我會把我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你!”
然後,他想了一會兒說:“我有一條魚,它會十二種語言,你想不想要?”
狗搖搖頭說:“不,我不要。”
富翁說:“我有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你想要嗎?”
狗說:“不,我不要。”
富翁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狗說:“我想讓你把女兒送給我,我把她領回家做妻子!”
富翁雖然心裏很不願意,但說話要算話。於是他對狗說:“好吧,你跟我回家吧!”
狗去了富翁家,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
富翁對那位姑娘說:“女兒,這條狗把我從強盜的手裏救了出來,可是它什麼寶貴的東西都不要,隻想讓你跟它回家,做它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