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能不能改掉有話不好好說的毛病？”唐懿一腦袋霧水。
“你剛才開心了，我能感覺到。”唐歐說。
“好吧，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對此我沒有意見，下次用力把你拉出來……”
“你開心是因為以前你仰視蘇曉哀，和她一起值日，她對你笑一下，你都覺得那是彌足珍貴的記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坐在aspasia的主座上，喝著8000塊一瓶的紅酒，吃行政主廚為你準備了一個下午的東西，角落裏的侍者在等你的任何暗示，譬如一個響指！”唐歐伸手在半空中，一個清脆的響指，“我要一杯熱的伯爵茶。”
微笑的侍者來到桌邊，把琥珀色的茶水倒進玻璃杯中，好像根本沒有覺察這桌上的客人已經換了。
唐歐看也不看他，冷漠地揮揮手，侍者鞠躬後消失在光照不到的黑暗裏。
“這就是一種權利，雖然是最渺小的一種權利，可是依然能夠嗅出權力那股醉人的味道，”
唐歐嗅著自己的指尖，瞥著唐懿，“其實你也嗅到了，對麼？此時此刻對你而言，蘇曉哀誌在必得，因為你掌握了權利之後，你再也不用仰視她，相反你還會拿她和百裏冰與陳薇比較，她沒有什麼地方比她們強，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有點錢。但是百裏冰距離你太遠了，高不可攀，你現在握在手中的權力還不夠，你還是需要仰視百裏冰，但是不需要仰視陳薇和蘇曉哀了，甚至你可以俯下身……”隨著唐歐的話，一頁攤開在桌上的紙巾無風而起，落在地上，唐歐緩緩地彎腰拾起，把紙巾扔在唐懿的麵前，“把她撿起來，原諒她對你做過的一切。”
唐懿的目光落在那頁紙巾上，心不由得抽緊，紙巾上沾著淋漓的血，一個鮮紅的心形，紅得像是要滴落到桌麵上。
“你還要麼？”唐歐幽幽地發問。
“把這個鬼東西拿走！”唐懿怒了。
“是番茄醬啦……剛才不小心弄上去的。”唐歐聳聳肩，“玩笑……玩笑。”
“見鬼！”唐懿摸著自己的胸口連喘粗氣。
“不抓住權力，任何人都會自卑，就像沒有鹿角的雄鹿，在鹿群裏沒有它的位置。”唐歐玩著那把純銀餐刀，垂目看著一團銀光在手中翻轉，“相反，掌握權力的人，曾經高不可攀的女孩會變成塵埃裏的泥偶，高高在上的死敵也會對你跪地求饒，仰慕和愛慕的女孩也能得到，這就是權與力。你可以說它是魔鬼，但是每個人都會因得到它而狂喜。嚐到了甜頭的人就會喜歡這東西，渴望把越來越多的權與力握在手中。想沒想過有那麼一天，就像你現在麵對蘇曉哀，你會考慮是不是俯身把百裏冰和陳薇撿起來，因為對於那時的你來說，她們隻是塵埃裏的一個泥偶。他再也不會捉弄你，不會一臉驕傲，甚至她哭著求你，你都不會動心。那種權與力……對你而言唾手可得，隻要你願意。”
唐懿這次是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噤，說這番話的時候，唐歐幽深的金瞳裏跳蕩著妖異的光，平靜的語氣裏仿佛藏著冷笑，聽的人心裏一片冰涼。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就算百裏冰哭著求自己，自己也不會動心？不可能吧？以小女巫那個死倔的性格，她要是哭，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快樂王子都TmD心碎了，和尚都還俗，自己還能一顆紅心不動搖？太扯淡了吧？自己就算修煉什麼太上忘情的秘笈就能修的這麼拽？
“呸呸！”唐懿往手心裏唾了兩口，然後伸向路明澤，“來吧，唾過了，權與力，拿來吧。”
唐歐愣了一下，笑了“可以啊，你求我就可以。”
“求求你了，弟弟，給我權與力呀，讓我看看百裏冰和陳薇求我是什麼樣子。”唐懿毫不猶豫。
唐歐終於無話可說了，沉默了片刻，苦笑著搖了搖頭，“哥哥，你不是真心求我。”
“做不到說什麼大話，牛皮哄哄，你裝大人很來勁？”唐懿說，“切！”
他不想再跟唐歐認真了，認真想路明澤說的話，越想越驚悚，唯有把他當做一個小屁孩兒忽視才會感覺到心裏舒暢。
“但會有一天，你會真心來求我。”唐歐說，“那時候我將給予你，我所答允的一切……我先撤了，哥哥你......歲了，快找女朋友吧”
“喂，問你個問題，你覺得……陳薇和蘇曉哀與百裏冰誰更好一點？”唐懿拉了他一把。
“百裏冰。”唐歐似乎想都沒想。
“為什麼？”
“我更傾向於身材好的女生。”
唐懿眼前一黑。
.......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麵坐著的人重新變回了蘇曉哀，而自己正大張著嘴，一副要湊上去法式深吻的架勢。蘇曉哀沒有要閃避的意思，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