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了相對了片刻之後，蘇曉哀笑了。
“你真是好搞笑。”蘇曉哀輕輕地說。
“不要這樣隨時隨地地發卡……今晚隻是同學吃飯……”
“謝謝，其實我知道你已經不喜歡我了。”蘇曉哀低聲說，“不過還是謝謝你……其實我也不喜歡你……不是不喜歡，但不是那種喜歡。”
“嗯嗯。”唐懿糊糊塗塗地點頭。
“我說你變了的意思不是說有錢啊有品位什麼的，是說……嗯，你長大了。”蘇曉哀理了理耳邊的發絲。
“你這麼說好像我老姐……”唐懿說。
“真好啊。”蘇曉哀很輕很輕地歎了口氣。
兩個人繼續呆坐著，唐懿張了張嘴，想不出什麼要說的了。
“去吧，你的意中人在等你吧”
“那輛寶馬會送你回家的......”唐懿起身，“別跟他們客氣，付了錢的……老實說我窮得叮當響，都是我老大燒包，包餐館豪華車這身衣服什麼的都是他搞的，這些菜和酒好是好，根本不對我胃口。”
“我也猜到啦。”蘇曉哀站了起來，像以前那樣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嗯，隻有這個是我準備的，送給你。”唐懿從包裏掏出一盒爆米花放在桌上。
“這是？”蘇曉哀納悶，唐懿如果從包裏拿出一束玫瑰她也不會這麼驚訝。
“爆米花…我家附買來的，不過已經快涼了，”唐懿說，“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個紀念，是我想送你的“花”……因為你以前長長在包裏放幾盒爆米花，而且在上次聚會上你也包下了所有吃的爆米花，所以我想你很喜歡吃這個吧”
蘇曉哀什麼都沒說，輕輕撫摸那些空蕩蕩的盒底。
“我們還是同學……和好朋友的，對吧？”蘇曉哀抬起頭來。
“是啊。”唐懿點點頭。
“明年暑假還能見到吧？”蘇曉哀輕聲說。
“嗯，還能見到的！”唐懿說。
他推開門，仰頭看著漫天的大雨，豎起衣領把腦袋遮住，拎著旅行箱和背包一路狂奔出去。坐在皮卡的駕駛座上，關門前他最後一次向外望去，沾滿雨珠的玻璃那一麵，蘇曉哀雙手按在玻璃上，嘴裏嗬出的氣熏出一片小小的白霧，嘴型是“再見”。
Panamera切開雨幕駛向林蔭路的盡頭。
“再見.......我的朋友，一定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