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迅速地用手指了指我。她所指的地方,就是我——赤裸的下半身。
「——抱歉。」
我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子,背對少女。
「沒有問題。」
「沒、沒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
完全沒有問題……?
被瀏海遮住眼睛的少女,隻是維持一貫的淡然態度。
不過,她為什麼要一直緊盯著我,直到我換上衣服為止呢?
■ ■ ■ ■ ■
「初次見麵,就本人所知的名字來說,本人叫作八殿識。目前隸屬於一年B班。以後請你親昵地稱呼本人為『識』抑或是『小識識』。」
她要我用親昵的態度稱呼她?可是,從她的口吻與態度完全感覺不出半點親昵或溫暖啊!
「那麼,識小姐……」
「請你稱呼本人為『識』或是『識寶貝』,並且記得語氣要親昵一點。」
「……識。」
「很好,該你了。」
看到我為了稱呼如此傷透腦筋,椎名町學姊忍不住在一旁竊竊地暗笑著。
「識,我就讀二年A班,和學姊一樣是圖書委員,我叫做櫻田門次郎。」
「本人早就知道了,門次郎。」
因為她嘴上喊的是我的昵稱,所以我總覺得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不過我決定不要吐槽。這樣她或許就會對我親切一點了吧?應該……
「我是椎名町香夜,我想二位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本人早就知道了。從今以後,我們三人將處於友好關係。」
我們此時圍坐在學姊房間內的桌邊,三個人坐在座墊上,輪流自我介紹。識的頭上卷繞著蕾絲一般的飾品,身上穿著一件不合身的大白袍,而且在坐著時依舊將雙手插在口袋裏。就外觀來看,確實是個相當有特色的少女。
「那麼,門次郎,你已經和椎名町香夜卿卿我我夠了嗎?」
識開口說道,拋的態度非常淡漠,語氣平板宛如自動語音係統;不過,她的話語內容卻相當低級。
「我、我們並沒有在卿卿我我啊……」
椎名町學姊馬上滿臉通紅。
「那麼,本人應該說二位難分難舍囉?」
「我們沒有啦!」
椎名町學姊迅速地否定,真難得聽到她用那麼大的音量說話。隨後,她好像也意識到自己一反常態吼得太大聲了,趕緊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
「門次郎倒是一副『完全被誘惑』的表情。」
「說實話,確實如此。」
「次郎同學,你真討厭……」
學姊的眼神帶有一絲責備之意,但感覺起來卻意外地舒服。戲弄椎名町學姊實在太有趣了。一定要多注意,可別一不小心養成習慣了。
「確認香夜變紅。狀態良好,實在可喜可賀。」
「識,你、你真的很討、討厭啦……」
「本人指的是你的身體狀況良好,以及臉頰泛紅的意思。」
識將臉轉向我這邊。她的臉龐被瀏海遮住,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正盯著我看,不過感覺她好像希望我評論一下剛才的雙關冷笑話。好。
「我覺得真是啵棒。」
我刻意用老套古板的說法稱讚,還豎起了大拇指,識也跟著豎起拇指,點了一下頭。
原來如此,看來我或許知道該怎麼親近她了。
不過,這個少女到底是誰?
她身上那股淡漠的氛圍,讓人覺得很難相處,但她同時又好像還挺愛開玩笑的;從外表到言行舉止,她整個人都充滿了謎團。
「對了,兄弟。」
「你在叫我嗎?」
「本人和你之間的親密度還沒進展到如同兄妹關係嗎?那本人失言了。」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我們的交情確實還沒有那麼好啦。
「你不用特別用兄妹般的親昵態度對待我也沒關係……」
「那麼,親愛的。」
「這實在太跳躍了,還是請你正常地稱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好吧,門次郎。」
她似乎非常堅持要用綽號稱呼我。說不定她真的把我的綽號當成本名了,這種時候,我決定還是不要繼續在乎比較好。
「嗯,識,怎麼了?」
「你已經從香夜那邊取得多少關於現況的情報了?」
識微微地歪著頭,稍稍露出了右眼,那是非常澄澈的藍眼睛。雖然她的名字很有日本風味,不過說不定她其實是個混血兒。
「取得多少……該怎麼說呢……」
「比如說三圍?」
「我哪能問她那種事啊?」
「本人推測,她應該能接受你問這種問題。」
我忍不住滿懷期待地看著椎名町學姊。
「我,我才不會回答!」
完全陷入窘境的椎名町學姊,感覺實在太治愈人心了。
不過……由這位叫作識的少女的言論聽來,她好像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她以瀏海蓋住眼睛,讓人完全無法解讀她的表情……說不定這一點也是她故意營造的。
「……門次郎,你有什麼疑問嗎?你認定本人為你的情欲對象了嗎?」
「沒有,抱歉。麵對初次見麵的人,我實在很難產生這種情感。」
「是嗎?那麼本人會多向香夜學習,留心提高身為女性的潛力。」
女性的潛力又是什麼啊?這個詞彙似乎過時很久了。不過,如果就『多磨練女性魅力』這一點來說的話,多向學姊參考學習確實是對的。
「那麼,識,你和學姊是什麼關係呢?」
「肉體關係。」
「噗!」
我忍不住噴出一口氣。太危險了,要是我剛好在喝東西的話,那肯定就糟糕了。
「識、識同學!?」
學姊看起來已經驚慌失措到幾乎要流淚了。
「現在已經過了半夜,所以剛剛那是適合深夜時段的笑話。」
「那對心髒實在太不好了。」
我忍不住……差點要開始想像學姊與識這樣那樣的場景了。
「現在,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判斷門次郎的心髒即便停止,也不會發生任何問題。但是這件事尚未受到驗證,因此希望你接下來能夠協助進行心髒停止的相關實驗。」
「…………很抱歉。我不同意進行這項實驗。」
「是……嗎……」
她好像覺得非常遺憾的樣子。
……嗯?
換句話說,識已經得知我受學姊救助而複活的事實?而且她也已經知道我此時成了不死之身?
「那麼,門次郎。本人與你交換條件。你答應實驗,而本人將提供自己的身體,你意下如何?」
「……啥?」
「識同學,不、不行啦!」
椎名町學姊一臉慌張地開口阻止,但我隻是愣在原地,完全不懂識的意思。
看學姊如此慌張的模樣,也就是說……確實是那個意思沒錯吧?
「這又是深夜笑話嗎?」
「本人不否認,這是本人認為較有意思的項目。」
「……是、是喔……」
「是的。」
「不、不行啦!」
學姊用責備似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忍不住覺得有點渾身發涼。
哎,沒錯。對方隻是初次見麵的少女,我怎麼可能接受她的身體呢?而且交換的條件,居然還是要我配合實驗,看看我的心髒會不會停止,這種事我實在做不到。
「咳咳。那麼,識,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到椎名町學姊的房間來?」
「你在意的是那一點嗎?」
不然你覺得我是會在意哪一點啊?
「本人心想或許有機會能夠一窺二位『卿卿我我』的場麵,所以等了一會兒後,便來到了這裏。不過,本人沒有預料到二位在初夜就已經發展到能一起沐浴的親密程度。」
「那、那是因為!不、不是那樣啦……唔!」
「本人的認知有錯誤或偏差嗎?」
「嗯……呃……」
看椎名町學姊緊張得結結巴巴的樣子,我真想直接把她帶回家好好地疼愛一番。
「事實上,我什麼事都沒做成。」
「了解。本人明白了,門次郎是個『沒用的男人』。」
「咕噗!」
這句狠狠直擊心髒的評論,讓我痛苦地抱胸蹲了下來。
「哇,次郎同學……」
「學姊,沒、沒關係的……」
的確,在那種情況下,我居然沒做出半點帶有那種意涵的行為,或許的確可以算是『沒用的男人』吧。不過,我沒想到當被一個女性這樣直接出言指責時,會讓自己感受到這麼大的心理創傷。
「識同學和你一樣——都是幫忙協助我的故事的眷屬。也就是說,我同樣把自己的一項異能傳給了識同學。」
「是的,本人獲得名為『覺』的異能,今後本人的職業就是輔佐香夜,並且賴此為生。」
覺。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住在某處深山中的『讀心妖怪』的名字。
既然學姊能夠傳授足以讓我死而複生的強力異能,那麼這位名叫識的少女所獲得的『覺』,應該也是不容小覷的能力吧?
沒錯——她好像能夠直接『閱讀別人的心思』。
我就來試試在腦中想些事情好了。對了——早先買的那兩個布丁,我應該送給她們兩個嗎?還是要拿回家比較好呢……
我一邊煩惱著,一邊緊盯著識。
好啦,她究竟能不能讀出我的心思呢……?
「原來如此。」
識看著我的雙眼,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她果然擁有『讀心』的能力!?
「本人感受到你的熱切視線了。你正在建議本人,要本人先行預付心髒停止實驗的報酬,對嗎?」
「哪是啊!?」
「咦,次郎同學,你剛剛居然在想那種事……?」
「學姊,我沒有啊!?因為她說自己的能力叫做『覺』,所以我以為她擁有讀心能力啊!」
「啊……什麼嘛,原來是這麼回事。呼……」
學姊安心似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原來如此,本人了解了。本人的『覺』並非讀心術,請你放心。」
「原來是這樣。」
「因此,你盡管安心地將本人或香夜當成幻想對象吧。」
「你說什麼!?」
「當然,本人指的是深夜時那方麵的幻想對象。」
她居然能夠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誇張的言論……
「?」
椎名町學姊好像還沒發現她所說的意涵為何。這樣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不過,這位叫做識的少女,要是放著她不管的話,她就會淡然地說出帶有性騷擾意味的語句。
我一定要多加小心,以免中計了……
「識和我一樣,都是夜族的眷屬……是嗎?」
「是的。至少在我有記憶的範圍內,我隻有將異能傳給識一個人而已。」
「在你有記憶的範圍內?」
我疑惑地看著學姊與識。
「香夜喪失了記憶。」
「什麼?」
我不僅目不轉睛地盯著學姊的臉龐。
「其實……我隻記得近三年來發生過的事。雖然知道自己是夜族,也曉得生活起居該有的常識,不過我幾乎不記得自己以前到底做過什麼事……」
「是喔……?」
學姊平時生活的態度實在太自然了,所以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活過長久歲月的人才擁有的悠然情懷。
「啊,不過我還是清楚記得生活的方式、在學校該怎麼樣過日子、故事的內容……等等。感覺好像隻喪失了某部分的記憶。」
「我們可以推測這是一種封印記憶的異能所致。香夜好像也不記得自己曾經給予本人以外的某人什麼異能了。一般夜族會持有五項異能,然而在香夜準備傳授『覺』給我時,卻隻剩下三個異能,其中一個就是你現在所擁有的『不死之身』。」
「這樣算起來的話,學姊體內不就隻剩下一個異能?」
「是的。如果把所剩的最後一項異能傳給某人的話,那麼我就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了。」
椎名町學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怎麼說呢,我深深地覺得學姊過去的人生路途實在太坎坷了。
即使如此,卻還能夠露出如此溫柔的笑容,她真的是一個很堅強的人。
嗯,決定了,我也要好好地扮演學姊眷屬的角色。
我在心底暗暗地發誓。
「學姊,我一定會加油的。」
「啊,次郎同學……」
學姊紅著一張臉,眼眶含淚。
能夠讓學姊如此感動,我真的很高興。既然學姊選擇我當她的眷屬,那麼我接下來一定要好好地協助學姊完成她的故事。我真心地這麼想著。
「原來如此,看來二位從現在開始即將進入H場麵了。」
「並沒有好嗎!?」
然而,和我一樣同為眷屬的識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滿口性騷擾的話語。
一位妙齡少女居然擁有這種興趣,還真讓人有點無奈。
「那麼……識,你為什麼會在三更半夜跑到這裏來呢?」
「本人會在晚間固定時段向香夜借用浴室。」
「嗯?所以說,你住在學校附近囉?」
「住在校內。電算中心的管理室就是本人專屬的私人房間。」
我們隻有在上資訊課時才能夠進入電算中心,所以我從來沒注意到居然有管理室……我仔細搜索腦海中的記憶,電算中心教室前方的講桌後麵好像有扇門。
不過,她剛剛的確是說……她住在那裏。畢竟椎名町學姊也住在這種地方,因此我決定改變想法,或許識也是因為某種緣故才會住在那裏吧。
「椎名町學姊,請問一下……」
我一邊思索著該怎麼開口提出疑問,一邊看著學姊。這才發現學姊正輪流看著我和識,接著露出一副『啊,對了,我想到了』的表情。
「次郎同學,就是識同學建議我可以選你的。」
「咦?」
「也許你會覺得這是個極具衝擊性的事實,不過香夜所言屬實。從你入學開始,本人就一直對你深感興趣,因此本人也很熟悉與你有關的『各種事項』。」
她特別強調了那個詞彙,致使我幾乎就要做出反應,我趕緊推了推眼鏡。
『各種事項』。這個詞彙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舉例而言,人們對你的昵稱是門次郎。」
「咦?啊,哦,原來是這件事啊?呃,聽到被初次見麵的你如此稱呼,我起初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據說這個稱呼頗受眾人好評。」(編注:「稱呼」與「好評」日文音近。)
我又被她弄糊塗了。被她那眼尾略微下垂的藍眼睛盯著,讓人實在難以開口反駁。
剛才的例子或許隻是恰巧由『受眾人好評』跟『稱呼』兩件事情得出了一個結論而已,這個謎題實在沒什麼意思,所以我決定以冷漠的態度回應她。
「你要那樣叫我的話當然也OK。」
反正藤裏、久寶也都那樣叫我,再多一個人這麼叫也無所謂。
就這樣,我完全對她掉以輕心了。
「除此之外,本人也完全掌握了你的過去以及家族血緣。」
她隨後說出口的這句話,讓我眼前一片昏暗。
——在那之後,我為了切換自己的意識開關,於是將手放在裝飾用的眼鏡上。
這副眼鏡,是用來控製我的意識、心靈的道具。一旦心思有所動搖時,我就會重新推一推眼鏡,然後——如果我想要讓意識更聰穎、敏銳、集中時,就會拿下眼鏡。
剛才,這位名叫識的家夥說她知道我的過去以及家族血緣。
也就是說,她已經知道我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曾經受過哪種訓練,而且明白我是從毫無人道的教育中一路走了過來。
既然如此的話——
我不禁動了動左手。
「確認到微弱的殺氣。請你放心。本人完全是為了香夜,才會調查、驗證『這些事項』,這隻是本人工作的一部分。」
她明明感受到了我的殺氣,卻仍舊將雙手插在白袍的口袋中,這一點讓我相當在意……不過既然她是椎名町學姊的眷屬,那麼負責擔任搜集情報的角色確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她說在入學典禮時就已經對我感興趣了。識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觀察我的一舉一動,而相反地,我對識卻是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她是一個能夠潛伏在暗處,調查出各種情報的人物。
「你的技能、資質、行為舉止……以及現在的態度,綜合上遊各項特質,本人判斷你對香夜而言,是一名最安全的人物。」
她的語調依舊如同機械語音,讓我很猶豫不知道該信任她到什麼程度。
「啊,次郎同學……那個,怎麼說呢……事實上,我真的也一直覺得你很可靠喔?然後,就是……識同學一直以來也很照顧我,幫了我很多忙……」
學姊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替我和識打圓場。
學姊大概是想對我說明:如果真的要論敵我的話,那識絕對是我的夥伴。
話雖如此,我還是無法輕易地相信識所說的話。就算椎名町學姊覺得識是她的夥伴,但對方畢竟在我不知道的期間暗中調查過我,所以我自然會對她抱持警戒。如果她連我家的背景都知道的話,那麼恐怕連我的家人都有可能會碰上危險。
「本人也已經了解你的警戒心很強。目前正在思考該以何種手段化解你的警戒態度……」
識低下頭,好像在深思。這樣一來,她的瀏海便幾乎蓋住了整個臉龐。
「了解。門次郎,請你強奸本人吧。」
「什麼什麼什麼!?」
事情實在太過出乎意料,我不禁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隻要你蹂躪本人,對本人注入滿滿的欲望,將本人調教成你的奴隸,這樣你應該就能信任本人了吧。」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咧!?」
「次、次郎同學……?」
「我不會,絕對不會!就算麵對心儀的椎名町學姊,我也做不出半點喻矩的行為好嗎!?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孩子做出那種事!」
沒錯,畢竟我是個『沒用的男人』啊!
不,至少讓我說自己是個『紳士』或是『尊重女性的人』吧!
「那麼,第二次再遇到這種事時,請你務必要出手嚐試。」
「出手嚐試什麼啦!?」
我不禁提高音量吐槽。
識歪著頭,用她那藍色的眼眸直直回望著我。
「換言之,本人已經心存覺悟,隨時做好被你亂搞的準備。」
「做好什麼準備啊……唉,好啦,知道了啦。我現在姑且相信你啦。」
「那麼,為了證明本人對你的信任……」
識開始脫起自己的白袍。
「等一下等一下,不需要,你不用脫衣服啦!」
「是嗎……」
她為什麼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無論如何,姑且就先這樣吧。
說真的,在根本無法掌握現況的狀態下,隨便輕舉妄動實在太危險了。尤其在麵對識時,我的行動早就已經慢了她一大截,再加上我不久前居然還遭人殺害,現在還是別妄想要占有先機好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有摘下裝飾用眼鏡,而是迅速地往上推了推。
『首先,你一定要接受現況,然後趕緊思考對策。如果一開始是處於劣勢,那麼你一定要先讓一切回到零的狀態,接著再慢慢讓自己轉為優勢。』
我想起已經離開身邊的母親留給我的叮嚀。
「確認門次郎轉換思維。門次郎擁有相當優秀的資質。」
「喔……不過,就是因為次郎同學擁有這種特質,所以我才會拜托你幫忙。」
聽到學姊這麼說,我的心情非常複雜。
事實上,我就是不希望別人覺得我擁有那種特質,才會一直努力地念書。為了抹去自己的過往,我一直努力地讓自己過著普通至極的校園生活,並且想辦法樂在其中。
既然秘密已經被揭穿,那就莫可奈何了。
椎名町學姊並不是人類,而是夜族。
識是住在學校裏的白袍少女,同時擁有眷屬的身分。
而我則是擁有不能向外人道的家世背景。
如此詭異的三個人聚在一起,即使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一點都不奇怪。
「那麼,嗯……既然你已經冷靜下來了……我們就趕緊切入主題吧?」
椎名町學姊啪地一聲拍響雙手,我與識聞言點了點頭。
終於要進入主題了。
為什麼椎名町學姊會遭人殺害?
而我又為什麼會被刺殺?
到底犯下罪行的犯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首先……次郎同學現在已經成了我的夥伴,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個……我希望可以聽聽你過去的戀愛故事。」
………………
「什麼?」
「本人也很想向你確定一下,你聽到香夜說出『安全日』三個字時,心中有何想法?為求保險起見,本人是否可以確認一下你包包內的物品?」
「不行,這樣我會很頭痛!!」
「就本人所擁有的情報來看,根據現在門次郎腦中的思考回路以及高中男生的妄想能力來推測,包包裏頭應該有……」
「呃……!」
沒想到那個東西居然會讓我陷入這種窘境。不是啊,事情不是那樣的啦!
「我說啊!我們還沒討論椎名町學姊和我會被人殺害的原因,也還沒提到犯人之類的事情耶!」
「嗯……那些事情當然也很重要,不過我們之後再來討論嘛?次郎同學,好不好嘛……」
「本人也建議稍後再討論。」
居然將正事留到最後才講!
「不是啦,二位,就是……」
「咦,那個……次郎同學,難道……你不願意講嗎……?」
椎名町學姊露出一副很想知道的神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夜族的價值觀難道和人類不一樣嗎?
不過,如果以積極的態度來思考的話,眼前這名夜族會選擇我當眷屬,就表示她或許很希望能夠多了解我的想法吧。
「我的戀愛故事根本一點都不有趣啊……」
「沒有這回事。次郎同學是個很有趣的人呀!」
讓學姊有這種印象,我應該要感到開心嗎?不,她一定是基於善意才這麼對我說的,所以我應該要覺得開心才對。
「是的。既然本人推薦你成為香夜的眷屬,就表示你擁有高中男生所持有的平庸特質。」
我覺得這段話就毫無善意可言了……是我個人的錯覺嗎?
……我們到底何時才能夠進入討論的主題?
夜愈來愈深了。首先——我好像必須先透露出自己丟人的過去。我過去根本沒有與異性交往的經驗,甚至一點也下受女性歡迎。
哎唷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