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來臨了,一切照舊,他並沒有因為她沒有完成任務懲罰她,也沒有因為她從瀕臨死亡中恢複過來而表現出多一點的憐惜,仿佛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一早起來照舊為他擦地板洗好衣物,他照舊懶散的握著酒瓶坐在他的搖椅上吹著海風。
寶兒和珍兒居住的帳篷因為昨天突如其來的大風雨毀壞了,昨夜她們兩個在廊下瑟縮了一夜。早晨子羲又讓人送來了新帳篷,看她們兩個笨手笨腳的搭理。阿圖涼好了衣服,收拾好了出來,那兩個女奴已經不見了,定是被差去拿食物去了,她也不等他吩咐,走過去把帳篷搭好,連釘子也一絲不苟的砸入了地下。
吃過早飯,子羲仍舊帶阿圖去山裏,這次他準備了很多東西包括一些食物放在背包裏讓阿圖背著,他卻隻拎了一瓶酒,閑閑散散的走著,‘看’著被大大的背包壓迫著的阿圖,從沒有上前幫把手的意思,那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萬惡的奴隸主。子羲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讓阿圖背著背包爬山是為了錘煉她的體力,他沒有在她的兩條腿上綁上沙袋已經是網開一麵了。想當年他在青峰山修煉武士的時候比這要苦的多。不過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不想也罷。
“采些昨天的草藥。”進了山他對阿圖道。
“是。”阿圖用手背沾了沾額頭的汗珠應道。
子羲見狀,將自己的汗巾摘下來鬆鬆的係到她的脖頸上道“用這個擦汗,不會髒了手。”他見她小小的鼻頭被曬得紅紅的,她的皮膚嬌嫩,不要再曬壞了,這樣想著便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戴到了她的頭上。
不一會兒,阿圖找到了一株草藥,很自然的摘下帽子放了進去。
“把草藥放進你的布兜裏,帽子是給你遮陽的。”
“哦。”原來他倒還是照顧自己的,阿圖忙照著做了。
“傻乎乎的。”子羲看著她的手忙腳亂有些責怪的道。
阿圖羞紅了臉,抬眼望了望子羲,他的語氣嚴肅,目光中卻透出一股子明顯的親切溫和。
看到這樣的麵孔,一早晨阿圖陰暗沉落的心情不由微微變的明亮起來。昨日說的想要死的話,不知道惹惱了他沒有?心裏愧疚的這樣想著,繼續低頭向前走去。
走了很長時間,已經過了昨日他們休息的地方,子羲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圖喘著粗氣用子羲給她的汗巾擦了擦臉上流淌的汗珠,一路上找尋草藥讓她的腰彎的有些酸痛,肩上的背包也越來越重,饒是咬牙強撐,體力就擺在那裏,再加上這幾日高強度的運動,她如何能撐的住?這要是在水裏,自己就該像昨日那樣溺亡了吧?她直起身來看了看前麵悠閑走著的子羲。
“怎麼?又累了?”子羲恰在此時轉過了身,問道。
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著,不是又!怎麼是又呢?一路上都沒有歇啊!可是嘴上說不出話來,光顧著呼吸都難了,那還有說話的本事?再說她本也不敢回嘴。
子羲隨手揪了旁邊的一根草叼在嘴裏,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裏盤算著是不是該讓她休息,被阿圖那雙漆黑的眸子可憐巴巴看著,他心一軟就說了出來“上來吧,在這裏休息一會。”
阿圖心內大喜,什麼叫幸福?幸福就是累的時候可以休息。她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子羲腳下的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