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法國科學家菲涅耳在阿拉果的鼓勵下,安下心來認真鑽研,他倆在實驗上又有了新的發現:當一束光射到冰洲石上,被折射成兩束光。按理說這兩束來自同一光源的光應該具有相幹性。然而當這兩束光經平麵鏡反射後相遇時,光屏上卻並沒有見到幹涉條紋,這又是什麼原因呢?這時候菲涅耳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光會不會是橫波?原來波有兩種,媒質的運動方向與波的傳播方向一致的波叫縱波,聲波就是縱波,以前人們認為光波也是縱波。除了縱波以外,凡媒質的運動方向與波的傳播方向垂直的波叫做橫波,水的表麵波以及琴弦上傳送的振動波都是橫波。橫波和縱波一樣也會發生幹涉和衍射現象,然而當兩列橫波的振動平麵互相垂直時,幹涉就不會發生了。因此用橫波可以說明這個新發現的奇異現象。就在這個時候,托馬斯·楊也從英國給阿拉果來信表達同樣的思想:“在波動學說中我們也可以用橫振動來解釋,這種橫振動也是沿著半徑方向傳播而且速度也一樣。”阿拉果見信後立即把楊的想法告訴了菲涅耳,菲涅耳聞言大喜,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改用橫波模型來思索問題,覺得思如潮湧,多日來縈繞在心頭的困惑頓時煙消雲散了。
對於橫波,媒質的運動總是跟波的傳播方向垂直,這並不意味著媒質總是在同一方向上運動。然而,如果媒質的運動明顯地是在一個方向,例如豎直方向,我們說這個波是偏振波。所以偏振波是最簡單的一種橫波。非偏振的橫波比較複雜,因為它是多種橫向運動的混合。一般的可見光都是非偏振的橫波,為了研究光的偏振現象要設法把在某個振麵上的光分離出來。冰洲石就起到了這樣的作用。一束非偏振的可見光束,經冰洲石分離後,分成兩束偏振光,各以不同的方向和不同的速率透過晶體。由於這兩束偏振光的振動平麵垂直,所以它們相遇時不產生幹涉現象。
由於冰洲石脆而易碎,又很難得到。1928年有位叫埃德溫·蘭德的大學生發明了一種偏振片,能夠從可見光束中分離出偏振光來。他把一種長鏈形分子埋置在柔軟的塑料片中,再把塑料片繃緊,繃緊後的長鏈形分子會互相平行地排列整齊,因而對射入的光線產生完全相同的作用。這就是偏振片。如果你有兩片偏振片就可以做這樣的實驗。
取兩片電氣石晶體薄片,取一片用它來觀察太陽,若以光線方向為軸轉動薄片,透光強度不變,但是,你若把兩片偏振片重疊起來觀察,並以光線方向為軸轉動其中一片薄片,就會發現透光強度周期性地變化:從最強變到最弱。
因為偏振片中分子整齊的排列就像一道“木柵”,用第一片偏振片觀察太陽時,隻有與“木柵縫”同樣方向的偏振光波才能通過片子,所以可以看見太陽。當將兩片偏振片重疊在一起觀察時,隻有兩片晶體的“柵縫”重合時,才能見到明亮的日光,轉動一片晶體時,兩條“柵縫”交叉就會擋去一部分日光,當這兩條“柵縫”相互垂直時,光就全部被擋住了。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偏振實驗。
有趣的是經空氣中微粒散射的光線,偏振程度要超過50%。如果我們用電氣石的晶體薄片去觀察晴朗的藍天,大約50秒鍾後,快速地把薄片轉90°角,這時,你看的圖形將在2~3秒鍾內消失。這種奇妙的現象是奧地利礦物學家海丁格爾所發現的,稱為海丁格爾刷子。
生物學家告訴我們,蜜蜂、螞蟻、甲蟲、果蠅等昆蟲對太陽光的偏振比人類敏感得多。有報道說:在蜂箱上安放一塊偏振片,隻要改變偏振鏡片的方位角,蜜蜂也會跟著改變它的活動方向,水裏的魚類、甲殼、溏蝦的行動,也都與日光的偏振方向有著密切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