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還是沒有愛過?忍了傷痛,項傾城這會子的腦子全是一片混亂,鶴雲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會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心口宛似被人撕成了兩半,又看項傾城臉色蒼白的樣子,兩指才剛點了項傾城身上的穴道,那被北堂浩抱住的北堂傲天這會子才醒了過來。
“父帥!父帥!”
北堂浩才剛急忙開口喊他,北堂傲天卻是錯眸看了看項傾城的方向,張口想要說話,可是半天才虛弱的道了一句:“帥印……帥印交給雲霄……”北堂浩抱著他,聽他困難的把這話說了出來,那一瞬間就低啞著嗓子的哭了出來:“爹你不會有事的,軍醫馬上就到,劉軍醫馬上就到!”
“傾城……”許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北堂傲天的手緊緊抓著北堂浩身上的衣衫,口中反複念著項傾城的名字似有話說,可最後到底還是沒說出來,氣息一窒,卻是忽而閉眼,身體軟了下去。
“爹……?”北堂浩楞了一楞,顫抖的手探了探北堂傲天的鼻息,時間心裏翻湧的痛,讓他紅了雙眼,憤憤然就放下了北堂傲天,猛然拔了身上的劍,一劍朝著鶴雲霄懷裏的人砍去。
鶴雲霄眉宇一擰,想都未想就這般本能的抬手一把抓住北堂浩朝項傾城看來劍,頓時間就見得那被鶴雲霄一把抓住的地方鮮血流淌而下。
項傾城怔住,驚住的眸子,看著鶴雲霄將劍抓住的手,心裏翻湧的情緒此刻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而那北堂浩卻恨恨看著他們二人,咬牙切齒的話音透著濃濃的殺意:“你還想護他?!他殺了我爹害死了東方易,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護他!?”
凜了雙眸,看著北堂浩的神色,鶴雲霄一點也不退步:“就算要死,項傾城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別人碰不得他!!!”
他與北堂浩才剛到昨夜與東方易分手的地方,地上的血跡早已幹透,被人清理過的戰場已不見了那些橫躺的屍首,二人正想著要擴大範圍去找,結果卻聽有小兵匆忙來報,說是昨夜東方易遭人暗算,已然丟了性命,就連他帶領的那一隊人馬處了幾個傷兵還活著的外,其他人都跟著東方易去了。
同門多年,被這消息震在原地還來不及消化的他,就又接到了府城小兵的報信,北堂傲天出了事,心被攪成一團的感覺,讓他開始變得煩躁起來,可當他與北堂浩來了這裏,眼前的景象,卻又讓他們都失了往日該有的冷靜……
鶴雲霄的讓聽在項傾城的耳中,讓他突然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口空蕩蕩的,那一刹那,好像連過去那些日子對鶴雲霄的失望,難過,苦悶全都消失的幹幹淨淨了一般,眼看著他二人此時僵持在了一起,項傾城擰了擰眉,卻是出其不意的一掌拍在鶴雲霄的身上,而後又騰身而起,在北堂浩反應過來之際,朝北堂浩發了攻勢。
鶴雲霄吃他一掌,反應過來,隻見得項傾城與北堂浩糾鬥在了一起,赫然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就一揮手朝項傾城身上砍去,豈止項傾城卻是一把奪下了北堂浩手裏的劍,並扣住了他的手腕,一個移形換位自己立到了北堂浩的身後。鶴雲霄一劍砍去,忽而見的北堂浩被項傾城當做了盾給推上前來,心裏一震,忙急急收手,頓時就見得這三人的影子僵持在這大廳之上。
“東方易死了,北堂傲天也死了,現在你是不是連北堂浩也想殺了?”東方易是他多年的兄弟,說沒了就突然沒了,鶴雲霄的心裏怎不難受。
將北堂浩當做了自己的人質,項傾城冷眸看他:“我會殺了北堂浩也是你們現在想殺我!”剛才的那一劍,要不是自己將北堂浩推了上前,鶴雲霄是不是就會直接砍了下來?這個可能似乎不小:“害了北堂傲天的人不是我!是司馬蕭逸與李穆,是他們合計害死了北堂傲天!”
“信口雌黃!”項傾城話音剛落,鶴雲霄便怒吼出聲,隨即突然出手,一劍朝北堂浩身上挑去,項傾城看清楚他的動作是想將那劍挑想自己的手腕,心裏一驚,手上的劍鋒一側,險險的在北堂浩的脖頸上麵劃出了一刀血痕,鶴雲霄看著機會,一把將北堂浩扯了過去,同時一掌朝著項傾城的身上打去,項傾城心裏發狠,不躲不閃硬是出手一掌接了下來,兩人的掌力相碰,一股氣流頓時從這二人的掌心散了出來,朝著四周發射而去,硬是震得這二人的身子,朝後重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