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亞叔真的會幹出這種事?”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當著鹹陽百姓代表的麵,項康仍然馬上答應會派人徹查這些事情,盡快還無辜的鹹陽百姓一個公道,然後趕緊命令車駕出發,打算回到了鹹陽宮後當麵向周曾質問此事。可是逐漸回過神來了以後,項康卻又突然心中一動,暗道:“不對啊,這種情況,我好象是在那本書上或者電視電影上看到過啊?”
再仔細回憶了片刻,想起了曆史書上記載的類似相關的事情後,項康還又苦笑出聲,暗道:“還真是高處不勝寒啊,想不到亞叔也會給我來這一手,不行,必須得和亞叔單獨談一談心,叫他沒有必要這麼做。不然的話,如果就連他都和我離心離德,我就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做出了這個決定,順利回到了鹹陽宮後,走完了各種禮儀過場,項康當然是馬上就把為自己留守關中多年的周曾宣進了後殿,撇開外人和他單獨話,然後還直接讓許季把鹹陽百姓控告周曾的文書交給了他,道:“亞叔,沒外人了,吧,為了什麼要這麼做?”
周曾難得在項康麵前裝模作樣了一把,先是故意滿臉驚訝的把控告自己強奪民財的文書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又趕緊離席向項康拜倒,誠惶誠恐的道:“臣下有罪,臣下一時糊塗,想乘著現在手裏有一些閑錢,為子孫親眷多置一些產業,就讓人在鹹陽民間購置田地產業,隻是沒想到……。”
“亞叔!行了!”
項康極沒好氣的打斷周曾的解釋,無比直接的道:“你這套辭,用來去敷衍其他人吧,你是不是愛財的人,朕心裏比誰都清楚。朕現在隻問你一句,你這麼做,是不是擔心朕會妒忌你的清廉名聲,更害怕朕會擔心你在關中深得民心,乘著朕離開關中的時候做出什麼大事?所以你才故意強占民財,自汙名聲,讓朕對你放心?”
“臣下萬死不敢。”周曾趕緊矢口否認。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項康冷笑問道:“你如果隻是想要錢財,用得著用這樣的手段強搶強奪?朕的朝廷雖然設了左右兩個丞相,但是右丞相陳平主要是為朕出謀劃策,監督百官,錢糧大權一直都在你的手裏,你隻要把手指縫稍微漏一點,錢財想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勁去做這麼顯眼還招人恨的事?”
見項康已經識破了自己的用心,周曾隻能是閉上嘴巴,項康則是先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在後殿上慢步走動著道:“亞叔,你以為你這麼做,朕就會高興嗎?你錯了,你這麼做,朕隻會傷心!因為你這麼做,等於是在懷疑朕是那種鳥盡弓藏過河拆橋的卑鄙人,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無道暴君,朕象是那樣的人嗎?”
周曾還是不吭聲,項康也沒有勉強他話,隻是自言自語的繼續道:“不錯,朕是剛剛才殺了立了大功的英布,但是他冤枉嗎?他在臨江做的那些事情,那一樁那一件不該治罪?就這樣,朕在巡遊陳縣之前,都還決定隻要他能乖乖認罪伏法,就可以饒他不死,把他改封為侯,繼續讓他享受榮華富貴,是他要造反,要殺朕,朕才不得不殺了他!在這件事上,朕有沒有做錯?”
“陛下當然沒有做錯,英布逆臣罪該萬死,陛下賜他全屍,對他來已經是如之恩了。”周曾終於開口,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亞叔你為什麼還要自汙名節?故意做這樣的事?”
項康馬上接過話頭,一句話把周曾問得再次啞口無言,項康等了片刻不見周曾話,便又歎了口氣,緩緩道:“亞叔,句掏心窩子的話,朕還一直都以為,別人或許會信不過朕,擔心朕是鳥盡弓藏卸磨殺驢的人,但是亞叔你肯定不會這麼信不過朕,也肯定能夠與朕君臣同心,成為永遠被後人景仰的明君賢相楷模。但是朕今才知道,朕相信你,亞叔你卻不相信朕,甚至還有可能從來沒有相信過朕。”
“亞叔,你放心,朕沒有怪你的意思。”項康又道:“朕隻能怪自己真,朕也是直到今才明白,既然已經稱孤道寡,那就得必須做好成為一個孤家寡饒準備,不能再有任何信得過的人,那怕是朕曆來敬重的長輩,是朕的朋友,是朕的親戚兄弟,也那怕朕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他看,他也永遠不會再和朕是一條心……。”
發自肺腑的話得動情,項康的聲音還不由變得有些沙啞,臉上的神情更是充滿落寞,周曾則是愧疚萬分,忙頓首打斷項康的話,道:“陛下,不要了,臣下有罪,臣下承認,賤價強買民田的事情,確實是臣下為了自毀名節故意做的,但是臣下可以對發誓,臣下之所以這麼做,絕對不是信不過陛下你,更不是害怕陛下你把臣下鳥盡弓藏。臣下這麼做,是有其他原因。”
“那麼亞叔,你告訴朕,是什麼原因?”項康立即問道。
“陛下,不知道你可還記得上林苑的事?”周曾不答反問,又接著道:“陛下你入主關中之後,為了節約錢糧和減輕黎庶的負擔,采納了臣下的進諫,放走了所有圈養在上林苑裏的珍禽異獸,封存了上林苑。去年秋收後,陛下你又準了臣下的懇請,重新開放一部分上林苑的園林,讓我們立功將士和陣亡將士的家眷妻進園耕種開荒,僅僅隻是在今年春耕時,就開墾出了二十多萬畝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