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去仙不禁大罵道:“這些家夥,真是不要臉,枉自成名多年!”
彭軒順著其妻說:“誰說不是,我一看情形於我不利,遂不求有功,先求無過,寓攻於守,而且暗運神功護體。
“要不然啊!轅妹妹,豈不弄個遍體鱗傷!”
他說的一大堆,全是鬼話。
可是,彩雲仙呂良轅,卻是深信不疑,說道:“可惜,我不知你去了城外,否則,我便趕來接應,殺他個人仰馬翻。”
她說到這裏,忽然道:“他們是否尚在赤水?”
飛天玉龍彭軒道:“轅妹,你問這個幹什麼?”
呂良轅道:“難道就這樣算了?”
飛天玉龍見她說得異常認真,遂道:“別生氣,他們此時恐怕已在百裏之外,反正咱們要找上‘黑桃湖’,還怕沒有報複的機會嗎?”
呂良轅一想也是,遂不再言語,催丈夫快些睡覺。
彭軒遂將床頭油燈剔滅,迷迷糊糊便又夢入黃粱。
這件事,閣下不提。
且說天欲教主金背釣叟苗天傑,在瓦屋山,無意間將小軒掠去,一方麵這孩根骨奇佳,是天生練武之材;另一方麵,他可借此挾持飛天玉龍彭軒和彩雲仙呂良轅,一舉兩得。
雖然,他此次進襲峨嵋,不幸途錦羽,除綠發紅須叟遭遇意外,實力並未減弱。他忙著準備部署一番,如果他能與血城大帝合作的話,便仍可稱雄武林。
因此,他在大涼山一處絕穀,除接見血城五虎之一龍騰外,並麵授副教主幹手魔薩機宜。
然後,獨自一人施展輕功,將小軒攜回“黑桃湖”去。
這魔頭一步踏人黔境,忽聞官道側麵一株古樹下麵,傳來一聲“阿彌陀佛”。
金背釣叟苗天傑,抬眼一看,隻見一個黃臉和尚,在向自己合十道:“老衲今兒又與施主邂逅,真是巧極了,為了消災化孽,不知施主可肯惠賜布施?”
他如何認不出來,這和尚不是上次以“金蓮血劍”換去飛天玉龍彭軒的嗎?
說不定那小三陰絕穴,也是這和尚解去,不由心頓溫怒,冷冷說道:“老和尚,老夫哪得那多善緣可結。知趣的,還是少羅嗦為妙,否則,便將不客氣了。”
黃臉僧人法相莊嚴地道:“善哉!善哉!多一分布施,便多了一分福緣,施主豈能吝嗇?”
金背釣叟怒火更盛。黃臉譜人又說道:“施主惡孽甚重,如不施舍,恐怕難逃大劫。”,
金背釣叟天傑冷哼一聲,說道:“不知大師募化老朽何物?”
和尚用手一指道:“喏!就是施主懷的孩!”
金背釣叟在懷摸出一錠黃金,擲與老僧,說道:“這個拿去,至於孩,哈哈,老朽說什麼也不放手的。”
黃臉僧人慈眉陡皺,慨然歎息一聲,說道:“佛門雖然廣大,卻渡不了你這無緣之人……”
金背釣叟苗天傑醜臉顏色頓變,喝聲道:“那麼拿來!”
黃臉僧人微一怔愕,說道:“拿什麼?”
金背釣叟苗天傑道:“自然是‘金蓮血劍’了!”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又道:“上次,你便是拿這東西換去了那姓彭的小,現在,仍依前例可好!”
黃臉僧人不想這魔頭說了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幸而他早有準備,不禁明宣了一聲佛號道:“施主之言可是當真?”
金背釣叟苗天傑殘眉一挑,說道:“難道本教主還跟你開玩笑不成?”
黃臉僧人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從那寬大的僧袍,亮出一柄連鞘寶劍。
那古樸的劍鞘,一觸眼簾,全背釣叟不禁臉色陡變,巨吼一聲道:“賤和尚,你敢混入‘天欲教’盜取本教主寶劍,還不給我交出來!”
來字一落,雙拳連環進擊,一連打出十餘股拳風。
隻見漫天狂風,挾著驚心銳嘯,宛如排天巨浪,向著黃險和尚卷來。
雲幻聖憎見金背釣叟具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也木禁眉頭微皺,低宣一聲“阿彌陀佛”,然後運起“天龍不宏彈功”。
這種神功,乃是佛門最高武學精髓,以靜製動,作為降魔衛道之用,武林已成絕響。
它的妙用在於對方無論施展何種雄渾沉重的拳風掌力,都能將之化為無形。
是故,金背釣叟雖在盛怒之下,使出了十成功力,想把這老和尚擊斃,但那毀金溶石、摧山辰嶽的拳風,如投入浩翰無邊的汪洋大海,竟不曾揚起黃險和尚一絲衣袂。
金背釣叟曹天傑,竟是越劈越驚,理旬駭然!
要知他這十二招“恨天霞拳”,其威力,遠在他那“洪荒七絕”之上。
可是,對方卻一招末還,自己便已黔驢技窮,再打下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像他這樣的絕代的人,哪會甘心就範,暗自忖道:“看樣,這和尚功力,高過自己太多,使用武功是不能奪回‘金蓮血劍’了!”繼又一想,“他既一心想以劍換人,幹嗎我不把孩視作奇貨可居,換取更高的代價!”
如此一想,便不由魔言運辨,發出數聲嘿嘿得意幹笑聲道:“和尚,你的心機是白費了!不錯,‘金蓮血劍’對我雖有用處,但卻遠不及這孩的身價,上次讓你得了便宜,如今,老朽得多考慮,換言之,單憑一柄‘金蓮血劍’,是不能獲得這孩的。”
黃臉和尚道:“施主意下如何?”
金背釣叟苗天傑,在心理上打了一次勝仗,嗬嗬笑道:“目前,我還不想作任何打算,假如和尚你或者是飛天玉龍彭軒,要想京回孩,盡可在八月秋之夕,前來敝教總壇‘黑桃湖’,再談條件如何?”
這老魔,真夠狡猾,他竟然采用施延之策。
黃臉和尚須眉一陣顫動,顯然他已經動了怒,腳步輕輕一邁,便已超前兩丈。
金背釣叟一見人形閃動,顯然他已動手,立即大喝道:“和尚,你要有妄動,本教主便一掌將這孩震死,那時,休怪我心狠手辣。”
黃臉和尚宣了一聲佛號:“施主既是說話算數,枉自身為一教主,不換了就是了!不過,你此時煞星已上華蓋,三個月後,恐怕難逃大劫……”
金背釣叟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丈夫豈能相信星月之學。告辭!”
見字一落,一式鷹隼出塵,早已抱著四歲的小軒,如激箭般射出十餘丈遠。
黃臉和尚歎息一聲,道:“這孽障,機智甚深,當真難於對付。”
言訖,複將那柄“金蓮血劍”納入劍鞘,飄然隱去。
且說金背釣叟苗天傑,三言兩語,便把和尚弄得不敢妄動,雖是發現自己‘天欲宮’那柄“金蓮血劍”被竊,不無惆悵,但仍十分得意。
他知道,隻要把握住這孩的生命,飛天玉龍彭軒,以及彩雲仙呂良轅,便將受到挾製,而無可奈何。
還有那黃臉和尚,似乎對這小雜種,也有著偏愛。
他忽然後悔起來,心想:“是才我為什麼不令老和尚將‘金蓮血劍’還我呢!隻要我以孩的性命作威脅,那老和尚便會乖乖地雙手奉上還我!當時隻想到腳底擦油,早點離開這個危險人物,憑白失去一次機會!”
繼又一想:“沒關係,他下次來時,還有機會!”
他上麵在官道不斷飛馳,一麵腦海裏思緒不斷波翻浪滾。
驀地——
懷的小軒,撲除一聲,拉他一身都是大使,臭氣撲鼻,原來,這孩自被掠後,他飽一頓餓一頓患了腸胃炎。
老魔頭不禁心頭火起,在孩臉上,打了一記耳光,他雖是下手很輕,但小軒如何承受得了,不禁哇的一聲哭了!那右邊蘋果似的臉頰上,登時泛起了一座五指山。
路上行人,都罵這頭不應該如此粗魯對待孩。
有的還說,也許那家夥是拐帶人口呢?瞧他那副德性,怎樣也養不出如此粉狀如玉琢的兒孫!
金背釣叟苗天傑正俯身河畔,洗準身上的汙穢,聞言心頭一驚,暗思:“我還是早些返回‘黑桃湖’,以免在路上遇上仇家,礙手得腳。”
就在這時,官道上遠遠奔來兩個人影。
那身形,像極了飛天玉龍彭軒和彩雲仙了呂良轅二人。
金青釣叟殘眉一蹙,站起身來,抱起孩,便隱入一片幽暗密林之內。
他這時,必須東渡赤河,後人茅毫,是以這渡口,乃是必經之路。
金背釣叟苗天傑,從枝間偷窺,好不容易等到飛天玉龍等流河之後,方始抱起孩走上碼頭。
渡河後,本想連夜回大婁山脈,再返黑桃湖。
但他此時又累又疲,而且孩又因腹瀉,顯得有點虛弱,必須進食,是以一人茅台鎮,便在一家泉香施舍住了店。
幸好這時正是掌燈時分,而且夜市場甚為繁榮。許多旅客都去逛街去了,他是不願遇上飛天玉龍的。
於是,使命夥計將酒萊開來房裏。
小軒雖是被點了啞穴,但飲食仍是無礙。
因此,這老少二人,便在房裏享用晚餐,飯後,小軒很快就睡著了。
別看他小小年紀,心裏可明白,“自己既然落到這爛鼻金背怪老頭兒手裏,還是乖些為妙,以免白吃人家苦頭。”
金背釣叟將孩放到床上,並替自己斟上一杯貴州特產的茅台,還未沾唇,便聞店門口傳來一種嘈雜之聲。
接著,一個粗嘎嗓聲起,道:“店家,有房間嗎?”
那聲音熟悉之極,分明是獨臂毒君等人來了,心想:“他們倒是回來得快,又趕上同一店。”
他本是一個陰險的人,並不忙著出來見麵,他想考驗一下,這些堂主對自己的忠誠。
片刻之後,便聞掌櫃的答道:“客官,四間可好?”
那粗嘎的聲音道:“你難到眼瞎瞎了不成,咱們一行五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你說:“怎麼樣住法?”
那掌櫃先生從未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心未免有氣,冷冷說道:“小店隻供客人房間,如你住房,那是你們的事。”
獨狐不群一聽對方居然頂撞自己,不由環眼一瞪,舉臂一揮,著實打那掌櫃一記耳光,道:“老們今晚上要定了五間上房,不給,便連房也都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