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深知血城大帝心想:“這樣身手,也敢捋虎須!”
誰知念猶未落,龍化身形已被震飛二丈二。原來,他已看出便宜,一掌向呂良轅肩押拍到,幸而隻用了七成功力,是以雖被震飛,卻未受到重傷。
龍化微一運氣,便即複原,複又躍身再戰。一連三產欠,都被震飛。如此,他證實彩雲仙定係練有極厲害的護身正氣,出手愈重,則自己所受的回震之氣也愈強,便退了回去。
四人研商一陣。認為最好擺下五行陣,隻要將三人困住,待其神疲力竭,然後予以生擒,再來為已死的龍騰、龍驤複仇。
可是,問題來了。必須要五人成大陣,如今五虎死去其二,加上血城大帝,亦隻有四人,這夥一時之間,倒是難以投行,除非尋得宮宅。
要不然,便隻有獵取天欲教的高手了!
血城大帝遂低低地與挑花了磋商,桃花仙自是一口答應參加練習陣式,並邀四人同赴天欲宮作客。
雙方既是同仇,自然一拍即合。
彩雲仙道:“商量好了沒有?”
血城大帝心雖是怒極,此時卻不便發作,說道:“這樣好了,咱們三日之後,在黑桃湖天欲宮,接待大駕,並有一個小小陣圖,一並請教,閣下可敢前來……”
彩雲仙呂良轅道:“人家既是向咱們三人叫陣,豈能示弱,答應好了!我想薛姐姐不會拒絕的!”
玄衣女尼雖說是接掌了雪山一派,但前生影事,正湧上心頭,聞飛天玉龍恁地親切呼喚,芳心不由一震,說道:“軒弟和轅妹既是答應了,我自是沒有異意。”
彩雲仙見自己這麵態度一致,遂道:“即使是龍潭虎穴,咱們也會來的。”
言訖,三人立即折回鎮上。
泉香旅舍的老板,將三個奉若神明,殷勤抬待。
第二天,飛天玉龍彭軒剛出店門,便見俏朗辛上攬著公主薛蓮英,飛步前來,歡呼道:“軒哥哥,你也來啦,見蘭英姐嗎?”
“她正在洗臉呢!”彭軒笑著答複。
公主薛蓮英道:“爹娘他們放心不下家姐,所以一同回來,你看,他們不也來了麼?”
飛天玉龍彭軒運目一望,果見海龍王薛俠遜、金剪仙齊紈,偕矮同事者、飛瀑流泉鋼琴老人羊化諤、所向無失望鐵棋老人冷庭筠、七步奇才詩仙鄭穎、驚人筆書癡杜浦、三招追魂金光劍客皇甫嶠等緩轡徐行而來。另外兩騎,鞍上無人,想必是駙馬俏朗辛士及公主薛蓮央的坐騎。
這一行人,來到泉香旅舍門前飄身下。隻見公主薛功英,駙馬辛士,笑吟吟的分左右拉著一個英挺少年,眾人跳躍不巳!
海龍王薛俠遜方自詫異,隻聽愛女說道:“爹,娘,你們猜,這是誰啊?”
金剪仙齊紈心想:“我又不曾見過此人,怎會知道?你這丫頭,也未免太頑皮了!”
哪曉得她身邊的老伴,卻掀須大笑起來,說道:“如果老朽猜得不錯,少俠正是飛天玉龍彭軒了!”
金翦仙齊紈,以及五老,全部‘哦”出聲來,卻見少年立時快步上前,長揖到地,說道:“此處得見前輩豐采,榮幸之極,彭軒正是晚輩。”
飛瀑流泉鋼琴老人羊化諤,道:“少俠於何處得見咱們島主?”
飛天玉龍彭軒道:“不就是在貴島,公主比武招親之日嘛!”
話一出口,這才想起不該泄露,但已收不轉來。
俏朗辛及公主薛蓮英,更是感激他的一力成全,說道:“是哪,我早就懷疑是軒哥哥和呂姐姐化裝來了島上。不然,四川雙煞怎會無故失蹤。而且……而且……”
他很想道出兩人化裝黃臉瘦身少年,以及臨時改扮自己,戰敗飛天夜梟烏小雲之事,去被飛天玉龍彭軒搶著道:“晚輩當時實有不得以的苦衷,警諸島主及各位前輩原諒!”
海龍王薛俠遜道:“少使怎如此說,老朽及島上各老,都應該感激少俠暗相護之德才是!”
幾人邊說邊行,瞬進入跨院。
彩雲仙呂良轅挽著玄衣女尼迎了出來。
海龍王夫婦見愛女薛蘭英與一美豔絕倫的少婦並肩而來。方感詫異卻見公主薛蓮英迎了上去,說道:“轅姐也來了!咱們這一來可熱鬧啦!”
玄衣女尼道:“蓮妹,咱們都愁死了!還熱鬧呢?”
飛天玉龍彭軒,料到妻已將小軒失蹤之事,告訴了薛姐姐,隻見公主薛蓮英一怔,道:“姐姐,莫非是天欲教那個老王八蛋,要來興風作浪不成。”
玄衣女尼道:“此處非談話這年。妹妹,你先引著爹娘及諸位老人家進屋細談不好麼?”
島主薛俠遜,金剪仙齊紈,帶著五個皓首銀須的老人,已經進入跨院。
眾人落坐之後,玄衣女尼薛蘭英便把小軒失蹤之事,按照適才呂良轅跟她講的,複述一遍。
海龍王薛俠遜道:“如今事不宜遲,咱們救孩要緊,較技之事,可留待三日後述!”
彩雲仙呂良轅道:“問題是,金背釣叟是否已返黑桃湖?如其末返,豈非打草驚蛇!”
海龍王薛俠遜道:“咱們何不先入黑桃湖,秘密查探清楚,再乘其不備,予以奪回,否則,孩在人家手上,即使咱們實力再強,也難以令其心交出。”
飛天玉龍彭軒道:“前輩顧慮甚是,保是醒控虛實,我多反會誤事,我想,有我一人前去矣。”
他忽然靈機一動。暗忖:“我若幹今夜潛往黑標潮天欲宮,他們決難想到。於是,便將自己意思說出海龍王自是稱喜,叮囑他千萬小心,非萬不得已,決不出手,以免露行藏。
飛天玉龍連聲稱是,立即房更換衣服,彩雲仙又匆匆出外,給他買幾個饅頭和一封桃片,揣往他懷裏說道:“我想,荒山曠野找不到吃的東西,把這個帶去吧!”
彭軒妻這樣柔情蛋意,心甚為感動,一扶背龍劍,在呂妨轅鬢角輕輕一吻,然後一晃,沒入夜色。
彩雲仙呂良良轅目觀多情的丈夫,沒了影,方才摸著那被吻之處,回過身來,卻見玄衣女尼薛蘭英怔怔望著自己,不禁玉麵一紅,道:“薛姐姐,咱們也該想息了。”
且說飛天玉龍彭軒,數年前,曾經到過一次黑桃湖,是以尚診稀記得路駢,越過溪十八彎,直抵天欲宮。
這天欲宮,果然工程浩大,遠非昔日的桃花寨可雙似。心想:“金背釣叟可能是宿在以的往‘珍珠壘’,我何不到那兒打聽一下。”
想到這裏,便鶴行犬,朝“珍珠壘”方向潛行。
此時,天欲宮大半燈火均已熄去,隻有數處尚有銀虹射出明亮的燈光。
那“珍珠壘”極好辯認,屋瓦金燦,簷下玉粒眩目,四壁卻掛垂著一串一串價值連城的珍珠,即使帝王寢宮,也未必有些豪奢。
看來,這珍珠壘,同查經過改建,與從前大不相同。隻聞一縷吃吃低笑之聲,說:“老頭兒,你這一手果然高明,難怪把彭軒小和呂良轅賤婢,急得什麼似的。”說話這人桃花仙,不消說那個老頭定是金背釣叟了……
他正在這麼想,忽聞象牙床起了一陣顫動,一個破鈸的聲音說道:“不是苗天傑吹大氣,方今天下武林,要不是飛天玉龍那小,恐怕再無人能與我抗衡……”
“喂!老頭,咱們先談談正經,別猴急,難道一上床就等不及了……”
金背釣叟嗬嗬一笑,說道:“但是飽人不知餓人饑!”
桃花仙若有所悟,嬌聲嗔道:“你別胡說八道,人家既未在外尋找野食,怎麼會飽呢,你這沒良心的糟老頭,這麼冤枉好人,但願你不得好死……”
她說到這裏,稍微一頓之後,道:“你覺得血城大帝武功,與你若何?”
金背釣叟沉吟了一陣,說道:“大概伯仲之間。”
桃花仙又道:“你們兩人與彩雲仙呂良轅孰弱?”
金背釣叟道:“若論真實武功,那殘人焉能與老夫相提並論,蛤使人頭痛的便是她那柄‘元磁神劍’及身上穿的雲霞。”原來他已率出遭到回震的原因。
桃花仙又道:“這樣說來,你倆決不是飛天玉龍彭軒的對手!”
金背釣叟道:“也不盡然,這要看這小近來造化如何?如照過去功力而論,他不是老夫的敵手,但上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從來雲仙牛渡灘一戰來看,好象那小已淩駕老夫之上,最低亦在伯仲之間。”
桃花仙道:“如是,老頭,難道你就不擔心人家潛來黑桃湖,暗下手奪回?”
金背釣叟得意地哈哈大笑,說道:“不是我姓苗的吹牛,隻要他飛天玉龍敢來,我老人家便叫他來時有路,去時無門。”
桃花仙不信地道:“人家夫妻二人一現身,咱們教高手,便無法抵敵,如專靠武功,咱們決難探勝券的!”
金背釣叟苗天傑道:“你別忘記了,咱們黑桃湖已增加了一位絕妙高手。”
桃花仙道:“你是說那位血城大帝可資利用?”
金背釣叟道:“當然啦!否則,我今宵怎會現身,將他邀來黑桃徹共謀大舉,以圖霸業。”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接著又道:“何況,我已將孩置於天欲宮秘室之。縱是大羅神仙,就無從救得。”
桃花仙冷笑一聲,說道:“這不過是你的如意算盤;須知知麵知心難知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血城大帝,隻悄稍具江湖閱曆,先來一個坐山觀虎鬥,你便落得全盤皆輸。”
金背釣叟嗬嗬之聲又已飄來:“人言桃花仙腦明多智,果然不錯。至於此點,本教主早經深思熟慮,若非血城大帝為五虎將龍騰龍鸚這,願與本教結為秦晉,冀圖報價。幹麼引狼人室!”
彭軒雖早就料到兩邪必將合流,但不料卻會得如此之快,看采武林今後真將多事,而自己今宵,恐怕已無機會再救愛,心沉歎一聲,便離開“珍珠壘”向回廊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