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天欲教下群魔,在貴州茅台鎮上泉香施舍裏,凶性大發,宛如五隻神猛虎,大肆殺戳看熱鬧的群眾,一時秩序大亂,狼奔四逃,狗跳雞飛,一個個洞腹折肢,大呼“救命。”
玄衣仙雙掌難抵十手,直氣得肺都要炸了,眼看無辜百姓紛紛倒地,正感無力救援,驀地——
清嘯聲,石火般射來兩條人影,同聲喝道:“還不給我住手!”
話落,兩人向左右一站,分襲各人致命要穴,千手魔薩、桃花仙、百花數主、獨臂毒君,以及紅袍怪客,全感到勁氣疾射,不由大驚,各自撤回染滿血腥的魔爪,一式“懶驢打滾”,不約而同地退向一旁,才算僥幸避禍,玄衣女尼哼了一聲,道:“施主們好俊的射地功夫!”
五個魔頭不由臉上全是一紅,怔在當地,出聲不得。
彩雲仙更是口不饒人,冷笑道:“我以為天欲教下堂主,應是一時人傑,誰知道竟是這麼不成氣候,拿百姓性命出氣,真是好威風,好掌力1”
千手魔薩,百花教主淩妙香、獨臂毒君獨狐不群,更是氣念集,正欲有所蠢動,又一見桃花仙不住以眼色製止,已知叫自己不得妄動輕舉,三人在江湖上何等機智,見來人如此聲威,遂強捺胸一口惡氣,靜以現變。
可是,這時的紅袍怪客環腿一翻,怒喝道:“小,你是誰!竟敢管起老夫的事來了!”
飛天玉龍彭軒道:“青天白日,鬧市行凶,此等惡徒,人人得而誅之,你就不必問我是誰了,如果閣下定欲知道我倆是誰,咱們也不怕血城一派前來尋找……”
他說到這裏,用手一指與玄在女尼寒喧的少婦,說道:“她是拙荊彩去仙呂良轅,至於我麼?……”
紅袍怪客亦甚驚駭,他此時心已是一動,趕忙接口道:“敢情閣下是飛天玉龍?”
彭軒答道:“不錯,那是江湖朋友的厚愛,賜了這麼個名號。”
紅袍怪客道:“飛天玉龍之名,雖能震懾江湖,卻嚇不倒老夫,但你怎知道……”
彭軒不待紅袍怪客往下問,哼了聲道:“你奇怪嗎?在下不但知道你出身血城,而且還是血城五虎的龍驤將軍。”
紅袍怪客龍驤,驀地忽有所悟,大喝道:“好哇,原來你就是大鬧血城,殺死小徒幽冥教主毛茹及鐵寺雲幻道士的仇人,怪不得那婦人好生麵善,今天是舊恨新仇,同時結帳。”
帳字一落,便欲動手。
這時彩雲仙已挽著玄在女尼,步了過去說道:“軒哥哥,殺雞焉用牛刀,讓我來對付這魔頭!”
彭軒道:“要打,咱為何不渡過牛渡灘,那裏有一片空地,甚是荒偏,這裏,馬上官府便有人來。”
哪知話聲未落,便有七八個捕快,湧進店來,大呼捉拿凶手。眾人越不敢怠慢,相細晃間,全都走了!
掩在跨院門隙窺望的天欲教主金背釣叟,暗自忖道:“他們既是全部去了牛渡灘,看來這戰必甚激烈,我何不前往躲在暗一窺,這小功力究竟進步到什麼程度?”
便推開後窗,拒起小軒,向牛渡灘奔去。
片刻之後,便已抵達,他選擇一株不礙視線的柏樹,騰躍上去,藏身於枝間望著荒地上正在激烈打鬥的紅袍怪客及彩雲仙呂良轅。
飛天玉龍彭軒、玄衣女尼和千手魔薩、百花教主、桃花仙,各自在為自己一方掠陣。
那紅袍怪客,出手不但又狠又辣,而且招式詭異,大違常規,委實不同於原各大門派。再看彩雲仙呂良轅,身法亦甚輕靈,進攻退守之間,常有使人意想不到的變化,是以兩人越打越快,月光之下,隻見彩霞紅影在場嫋嫋飄飄,雜以吟哦暴喝之聲,不但他看得呆了,在場之人,哪一個又不是眼花繚亂。
金背釣叟想起了那夜趙氏花園的少年書生,正是彩雲仙所扮。暗自忖道:“如照今宵看來,這賤婦武功並不可怕,怎的那夜我以成以上的功力,推出一掌,竟被回震之後險些受傷。”心訝異不已!
他哪裏燒得,這雲霞披,會具有特殊妙用!
他望著潺潺的江水,出了一會神,心說:“是啁!何不叫紅袍怪客試試。”
想到這裏,便以密話傳育之法,向著龍驤說道:“閣下聽說過一力降十會沒有?”’
紅袍怪客頓吃一驚,想不到身邊還另匿有武林人物,不由以密語傳聲之法喝道:“你是誰?”
隻聞一縷蒼勁之聲傳來,說道:“咱們是友非敵,這幾天自然會見麵的,那時自如,出手吧!”
紅袍任客暗裏一點頭,立即暗運勁,雙臂響起一陣軋軋之聲,登時雙掌泛起一片殷紅之色,一個雙推掌,向著彩雲仙當那印去,隻聞彩雲仙冷冷說道:“狂徒,你還要命麼?”竟是不予理會。一指點紅袍怪客‘玄機’要穴。陡聞“砰”的一聲,紅袍怪客一個高大的身軀,震飛出去,一聲滲峰之聲,便即了結。
千手魔薩見勢不妙,低喝一聲;“並肩扯乎!”
疾展夜嫋投林輕功,向河灘掠去,人影紛飛,隻聞數聲清叱。
“哪裏逃,泉香旅舍殺死眾多百姓,還不乖乖示打官司,豈有這麼一走了之。”
四人身形,全被掌風撞落地麵,但見飛天玉龍彰軒、彩雲仙呂良轅、玄衣女尼薛蘭英,作三角形圍困,便知今夜來者不善了!
千手魔薩心想:“難道咱們合四人的力,還突不出重圍……”
就在這時,桃花仙卻發言了:
“彭少俠,幹嗎這麼咄咄逼人,不錯,泉香旅舍之舉,出在這位紅袍怪客,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而閣下卻欲斬盡殺絕,以暴易暴,其去幾何?”
飛天玉龍彭軒,聞言眉頭一皺,彩雲仙呂良轅一口接了過去,道:“別聽她那一套,須知除暴所以安良,去惡蒙所以植佳木,今日殺了他們,明日前往黑桃湖,便少了一重障礙,同時,免得他們以後去戮殺百姓。”
玄衣女足隻是低聲念佛,想必她也是認為誅惡便是行善,自然,彭軒也有些動心。
桃花仙一看三人神色,便知行將難免一戰,不由仰天一陣狂笑,說道:“你們這算什麼英雄,殺人滅口,難道血城大旁和咱們教產不會找你們算帳嗎?”
聲音越一越大,在這靜寂江夜裏,雖數裏外,亦可聽清。
彩雲仙呂良轅道:“妖婦,你以為這樣提高喉嚨,便可引來同黨麼?漫說在這荒郊僻野無人前來,就是有人,他也會縮頭不出的。”
哪知話聲未落,數聲嘿嘿陰笑,從蘆葦之、翠竹之林、古柏之嶺傳來,接著連閃出四條紅影。
其一人,頭戴赤織,身穿紅袍,身材魁悟,兩目成光四射。
彭軒認得這人,乃是血城大帝。其餘之人,應是五虎之龍圖,龍潛,龍化,方自一驚。
彩雲仙呂良轅心道:“不料這些惡魔,倒是真的給桃花仙這妖婦引來,恐怕不能善罷幹休。”
念猶未落,便聞血城大聲厲喝道:“是誰對沿敝派龍貌將軍下的毒手?”
喝專用未已,隻見桃花仙悄笑一聲,一連幾個春風俏步走了過來,說道:“賤妾桃花仙為陛下請安!”
血城大帝鷹目一落,不由眼睛一亮,但覺這婦人麵苦桃花膚賽霜雪,乳部高聳,臀圓腰細。
他到原,還不曾見過這樣美的婦人,於微微一擺手,說道:“你既不是出身城,何必行此大禮!”
一頓之後續道:“不知夫人是何門派?可否知道龍貌將軍是誰?”
他說時,不住向手魔薩望去。他以為飛天玉龍彭軒、彩雲仙呂良轅、玄衣女尼,年風產皆輕,決不可能是他們。定是這幾個凶眉惡眼的大漢。
不料桃花仙盈盈站立一側,媚專用說道:“賤妾乃天欲教下欲海堂堂主,貴屬龍嚷將軍乃本教好友!”旅又介紹道:“這是副教主幹物魔飲,那是欲潮堂主百花教主淩妙香,**堂主獨臂毒君獨狐冰群。”
三人均拱手為禮,血城大帝看在桃花仙份上,亦頜首答禮。
之後,她又吸煙營聲說道:“那少年是名震江湖的飛天玉龍彭軒,那少婦則是他的妻彩雲仙呂良轅,至於那個年紀輕輕,穿著一襲玄色裙衣的乃是雪山聖尼門下衣缽傳人。”
龍圖道:“桃花仙,這與咱們無關,大帝是問你是誰對龍鸚將軍下的毒手?”
桃花仙悄聲笑道:“唉,我差點把這種重要事情給忘啦。那殺死龍貌將軍的竟是那叫彩雲仙的美婦人!”不禁也有些吃驚,喝道:“賤婢,是你殺死龍貌將軍的嗎?”
彩雲仙玉鼻一聳,做了個不屑一顧的表情,說道:“什麼大帝?什麼將軍?叫的蠻好聽,依我看,不過是刮蒼山一群野人罷了!這種人還配姑娘殺他,他自己活得不耐煩啦!不信,你就行檢查檢查!”
她如此一說,血城大帝更加駭然,暗忖:“這婦人怎會知道咱們血城是在刮蒼山?再說,她何以要殺死他呢?”
這些都是疑問,他畢竟是一派宗師,遇事不像五虎將軍易於激動,立時走過去,扶起龍股屍身一望,全身上下亦皆完好,不見半點傷痕,除了“玄機”穴被點,內髒全碎。
他如何看出,這是被人點穴道,同時遭受一種極為厲害的回震,以致重傷喪命。
血城大帝雙眉一蹙,站起身來,說道:“閣下武功果然高明……”
他說到這裏,陡地想起瓦屋山龍騰之死,乃是殞命於他自己的索命鋼圈之下,看來亦是遭遇到同等高手,莫非又是她?不禁雙目寒星暴射,厲聲喝道:“看來瓦屋山龍騰之死,亦是爾等所為!”
彩雲仙說首道:“算你聰明,沒有猜錯,那徒是自作自受,誰教他獎犬擄去,複又暗偷襲,這樣死,已是便宜了他。”
這麼一坦白承認,龍圖、龍潛、龍化,已是怒吼起來,血城大帝更是雙目盡赤,說道:“好,今夜就用爾等三條性命抵償!”
言訖,便命龍化將軍下場!他要瞧瞧這婦人究竟有何等武功,居然如此狂妄。
龍化將軍從身上橫出一對蛇形金剪,亮開架勢,道:“請!”
彩雲仙翠袖一揮,輕飄飄一掌拍出,直取龍化“氣門”“玄機”“將台”“期門”“七坎”“章門”“丹田”七入要穴,卻雙故意露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