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年齡差不多,最近半年又經常一起出門,偶爾祝言明還會不拘形象的攬著她的肩,於是對於這些目光,徐盡歡已經相當淡定了。
相信你的人不需解釋,不相信你的人無須解釋。
一來一回的路程比較遠,這次祝言明也不抱怨了,提著一大袋食物健步如飛,也不覺得累,明顯心情好極。
回去之後他竟然還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幫著徐盡歡洗菜?
還是那句話,免費苦力不用的是白癡。
在旁邊指導了他幾下,他也像模像樣的洗的很幹淨,畢竟是給自己吃的,馬虎不得。
湯料是祝言明看著煮的,見客廳裏徐盡歡坐立不安,不由歎了口氣:“擔心的話就去看看吧,順便請來吃飯也行,免費輔導你德語挺夠意思的。”
徐盡歡坐在沙發上沒說話,遙控不住換台。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有不陽光的一麵,他表麵隨和,內心卻是個堅韌高傲的人,這點從他從不對人談起自己的家庭就可看出,他有自己的堅持,定也是不想讓人看到這些的,如果現在去找他安慰他,隻是在給他難堪。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對陌生人都很溫和的他為什麼那樣絕情的對待自己的父親,但還是願意相信他。
曾經的她對待徐長夏不也是這樣的嗎?不聞不問,最恨他的時候,她甚至想過自殺來報複他。
幸好沒有那麼做,不然徐長夏非瘋了不可。
想到鬱雲川的家庭,徐盡歡也有些疑惑,他父親究竟在哪裏?就算生病了還有老爺子這位起死回生的中醫國手呢,什麼要緊的病沒人照顧就等於自生自滅了?再說老爺子老太太都不是狠心的人,兒子病了難道會眼看著他自生自滅嗎?
或者二老根本不知道?但是自己兒子長久不在家,也不去看望他們,他們就不懷疑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想不通!
祝言明把食材一一擺好在餐桌上,見她沒動靜又說:“你去不去啊?不去就來吃飯,餓死了。”
徐盡歡扔下遙控走過去:“就知道吃,你個吃貨!”
祝言明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隻是嘴上在發牢騷,說:“是個幸福的吃貨!”
“噗……”好吧,言明哥哥,你強大!
陳優優和楚依萱都是下午的火車,時近年關,務工人員與各大高校放假差不多趕在了一起,鐵路部門早已進入了春運高峰期,火車站就是一片人山人海。
兩人臨走時給徐盡歡打了電話,徐盡歡立即趕到校門口想去送送她們。
結果三人在門口等了將近半小時公交車都是滿滿的,上不去人,更別說提著行李箱了,打車的人也很多,有些因為搶奪一輛車起了爭執,眼看再耽誤下去時間就要晚點了,徐盡歡隻好給祝言明打電話。
也幸好今天祝言明開的是越野車,把一群人載過去肯定沒問題。
一路上徐盡歡好幾次發現陳優優不經意瞟過祝言明的後背,莫非……陳大美女春心動,桃花要開了?
祝言明這人看上去像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但骨子裏很有責任感,作為一個男人,除了自戀一點,絕對沒別的可挑剔的了。
她自己也看了好幾回,發現祝言明認真開車的樣子還真有那麼點吸引人,臉部線條輪廓分明,經過半年商場沉浮,剛回國那會兒稍許的稚氣毛躁已經全部褪去,常常接觸上流社會,舉手投足間都是名流的貴氣優雅。
“幹嘛老看我!”祝言明忽然說。
其實他是對徐盡歡說的,但徐盡歡故意裝作茫然的樣子,不搭腔,後座上陳優優做賊心虛,就說:“看兩眼也不行啊,這也要收費?”
祝言明透過後視鏡看了陳優優一眼,聰明如他豈會不明白,就笑道:“當然行,有美女欣賞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陳大美女,您盡管看,倒貼我都願意。”
陳優優最討厭油腔滑調的男生,聞言橫了他一眼,但眼神間明明有些嗔怨的狼狽:“欣賞你?到倒是挺自我感覺良好。”
祝言明慎重的說:“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好,別人又怎麼會覺得我好呢?”
楚依萱一直在旁邊曖昧不明的清嗓子,陳優優說不過祝言明,改為攻擊楚依萱:“怎麼,你家安牧之一會兒不在你就不舒服了?要不叫他過來給你滋潤滋潤喉嚨?”
最後四個字說的實在太赤、裸、裸了,楚依萱笑罵:“我看你還是找個人滋潤滋潤你吧,火氣這麼大,就該多喝水。”
此話更引人遐想了。
一路上幾人吵吵鬧鬧,挺遠一段路程也沒覺多久就到了,時間上已經有點緊了,兩人提著行李箱下車,與祝言明徐盡歡告了別,匆匆檢票去了。
回去的路隻剩下祝言明兩人,說話更隨意了,聊著聊著說到了剛才的事,徐盡歡就問:“我覺得陳優優挺好的,識大體,挺知進退的姑娘,人也漂亮,你不是看到漂亮美眉就拔不動腿嗎?”
剛才祝言明跟陳優優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兩人沒戲了,不得不說,混過社會的人與學生就是不同,說話都很含蓄,他那句完全就是官場上的客套話,說得越客氣,就表示越無意,這其實就是一種隱晦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