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仁垂手低著頭把眸光看向玄陵主持。玄陵主持一貫的不急不徐的聲調:
“敝門弟子品德忠厚,略有愚鈍。去往貴府執教,若有不力之處,貧僧恐怕難以擔當啊!“言畢眉間微顯憂色。
尉遲鶴知道這主持是擔憂,尉遲建德無法管教好自己的內院。執教武藝就是有可能和府上的家眷,仆從們往來的。這長公主都被氣得躲避到這裏五年不會去。把火力仁這樣的純良之輩投到大小人物的是非堆裏,影響了自己徒兒的心性怎麼辦?
尉遲鶴的性子是想好了就要做的人,今晚就需要把這事情敲定下來。這樣踏實的麵相,不能夠為我所用更待何時?尉遲鶴見她爹也這般賞識火力仁就起身走到玄陵的麵前,躬身深深地道了一福:
“我母在這大金寺修行,全是仰仗大師您的和寺中多位師傅們的照應!權且當我尉遲家族和貴寺有佛緣。而今我在此起個誓,往後不管我在何處我都會出資供養這座寺院的僧眾。”
尉遲建德嘴上閃過一抹慍色,很快轉為笑臉。這個動作沒有逃過尉遲鶴的眼神。心道,你這個沒有責任心的父親。你這樣就要揶揄你女兒的自信心,難怪你出身武將世家還兩代立過汗馬功勞,都沒法子做到兵馬元帥或者是都統。就一個空頭侯爵還是托了母親公主的福氣。微微眯著鳳眼給他爹回了個眼神。意思是說,我自己的宿命自己去掌握。我有一位在馬背上叱詫風雲,威震這個漢陽大陸的平天太後外祖母。還有一位威武不讓須眉,扶持整個尉遲家族兩代人的家祖母和太君。你自己心性狹隘,也壓迫得別人和你一樣啊?
也許是被尉遲鶴的眼神給震懾了,尉遲建德也接口加持了一下方才尉遲鶴的話:
“玄陵大師,我這小女自幼木納但凡開口必會履行。”說罷還是質疑性地又看了尉遲鶴一眼。雖然父親說她木納說得令人瞬間頹喪,也還算是給了個肯定的加強。自己本是個謙和的人此時不得不又給玄陵大師遞了一個信息。尉遲鶴做回自己的位子上端正朝著玄陵大師悠然道:
“三個月後,我會去北燕國。屆時我會試著說服燕帝也在燕城建一座大金寺的分寺。因為燕國也是信仰大乘佛法的。”
玄陵大師舊居金國他記性頗好,他當然記得十二年前平天太後很英明的一次指婚。敢情眼前的青城郡主就是未來燕國的皇後了。丹田緩慢地呼一口氣玄陵大師心裏一下子豁然:
“有郡主的安排,貧僧就放心了!嗬嗬!力仁那明日你就隨郡主和侯爺一同下山去吧!”
火力仁淡藍色眸子蒙上一層薄霧顯得無措。玄陵大師又說:“力仁,快去準備吧!麵上依舊是看不出心緒的玄陵大師。
金山之巔玉女殿
丈高的觀音菩薩金身巍峨地置在正殿。銅案上的銅爐內小指粗的香枝整齊地豎立在香灰中,寧謐的氛圍很是讓人感歎不知今夕是何夕,隻識的朝陽渡過換取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