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真真的鐵拳在月城不知道教訓過了多少靠近南澈的女子了,今日這尉遲鶴能夠躲過自己的連環拳一招也不簡單,她又接連出拳,出腿都被對方巧妙躲過了。她不甘心地向空中撒下一把塵土,水盈盈轉動袖子遮住眼睛部位安然躲過了。她連續跺腳跳起沒有章法的潑辣招事欺壓向水盈盈,結果就完全看不見人了。
冼真真四仰八叉地倒下,狼狽又沒有討到半點便宜讓她喪氣地夜叉般的怒吼:“尉遲鶴,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如果落在我手上,我丟你到軍營讓萬人糟蹋,到時候你還會是皇後麼?哈哈哈……”笑聲中斷了,她被狂風掃過掛在矮樹杈上四肢僵硬,滿身都插滿了銀針像個刺蝟人。
水盈盈從桑樹下的土裏麵出來抖動著黑衣上的浮土,聽見了宅院客廳的廊道傳來的腳步聲音,趕緊從身上瓷瓶裏倒出來一些水撒到冼真真的身上。頃刻間,低矮的枇杷樹杈上留下一團深灰色的痕跡,沒有人知道那是冼真真的屍體水。
“端木大人,本王好像聽見了冼真真的叫聲啊,現在什麼都沒有看到呢。”南澈對端木一鳴說,二人又折回客廳招待燕雲石和阿迪力去了。
躲在暗處的水盈盈舒心的一笑:“冼真真,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女人,你死了,化了也算是為月城的良善閨秀們除害了。何況,你死在我的手上算是運氣好的。”
水盈盈飛身疾步到了中庭的樟木二樓,恰好尉遲鶴也醒來了,錐子和水盈盈奉命隱蔽消失了。
尉遲鶴穿衣下樓來到宅門的第一個庭院客廳裏,四個男人都在,就是說話惡毒的冼真真不在了。
看到尉遲鶴安然地出現了,端木一鳴對燕雲石安慰說:“陛下,您看娘娘不是自己回來了麼?大黑這個羅刹奴隸我可是單獨花大錢從暹羅王子那裏買來的,性純良又力大無比,光是看見他的人就會被他的體魄給嚇唬住了。誰還敢造次啊,娘娘,您說是吧?”
尉遲鶴把冷眼對上燕雲石因為疲憊而略顯憔悴的俊顏,燕雲石見她冷漠當著人麵他也不就嚴肅地對她說:“整理一下吧,明日就啟程回燕國。這裏本來是端木大人的宅子,現在朕也作主送給端木大人了。”
尉遲鶴有種自己周身的血液被抽幹的滋味,心裏怒罵開了:“姐我差點掉了命換來的望月樓和這個宅子,你就這麼闊綽的送人了?一個漂泊的人,你抽幹了她安身立命的本錢,讓她怎麼活?”
尉遲鶴望著端木一鳴,客氣地說:“對不住了,端木大人,我沒有要和他回去。所以,這宅子和望月樓就是我安身立命之地,如果沒有這裏,我就和浮萍沒有兩樣。”
燕雲石惱怒地劍眉豎起,把眼一瞪。君無戲言,他怎麼可以將他說的話收回呢。他低聲喝道:“你是一國之母,怎麼可以貪戀異國的宅子?”
尉遲鶴覺得她沒有必要和燕雲石這個人客氣,她怒視著他說:“你隻為你自己著想,你想過經營事業的不容易麼?萬一我回去了,你再次在我宮院的偏殿裏麵幽會別人,我什麼滋味?我有安全感麼?我有這個宅子和望月樓,我就會心裏踏實。”
阿迪力為燕雲石幫腔了一句:“娘娘,咱們回去燕國開店置辦宅子,或者就算在金國也可以啊,這裏實在太遠了!”
端木一鳴沒有說話,南澈給了尉遲鶴一個讚賞的眸光,他狹長象眼含笑給燕雲石作揖到:“陛下就這麼著急著回去,難道我南月國就沒有讓皇後娘娘開店歇息的合適地方麼?況且我方仍然是大金國的納歲國,您還為娘娘的擔憂她的安危麼?”
南澈這一番話說的客氣中肯,怎料還沒有等端木一鳴想好措詞說話,燕雲石很不客氣地開口了:“我說郡王澈,你已經不是儲君了也沒有可能把你和月國牽扯上了,她回去執掌後宮就是她應該所為的。而不是在南方的這塊人稠地狹的月城開什麼勞什子茶樓的,這樣很不像話。”
端木一鳴瞄了一眼南澈,南澈麵色無波,他一種狠鐵不成鋼的意味麵含一絲憂慮。北方人素來很難掩飾自己的心緒,這是他長期以來心中最不齒的一點。
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歲的北方國主一席話把自己心中最灰暗的角落敞開了,雖然他對此事無感,可是哪個男人不愛麵子呢?他隻是沉默著。
尉遲鶴瞪了燕雲石一眼,也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圓場。因為,這裏是禮教規範的月城,女人說話還是要斟酌再三的。
令人愕然的是燕雲石他又開始詆毀南澈了,他嚴厲地說:“南澈,你不讓她回去,你安的什麼心思?”
這回南澈放下沉默開了口:“你雖然是明君,但非一個明理的丈夫,你沒有管好你自己,卻想要管束她。他的意願你問過麼?你有向她懺悔過麼?北燕國的民風坦蕩,自然也是混亂不堪吧?”
聽著這些話,燕雲石反而笑的爽朗。明亮眼眸閃爍譏諷:“她不過才來兩個月,你就要急著成為一個丈夫了,你月城的女人死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