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咪咪笑。這家夥也不是個吃素的,算了。
我走去挨著子卿。“子卿你昨晚睡得好不,有沒有夢到我?”
他白我一眼,沒說話。
邊上有個溫柔的聲音響起:“瓊安,你還是先去換衣服吧,莫讓殿下等,也別著涼了。”
我回頭看著寅見一對細長的眼,彎成那樣的角度,居然有幾分甜美。
“好的,師兄,我這就去。”
這小院前進是會客廳、小書房及一間臥室;
後麵有四間臥室。
中間院子裏養了棵極大極高的瞿羅樹。
我在後間換好衣裳,穿過院子來到前廳。
一屋子人都站著,朱厭也早換了衣服站好了。
隻嘲風一個懶洋洋坐在太師椅上。
見我進去,笑道:“醜阿你又遲到了。”
我也笑,卻不接話。這是誰害得我換衣裳?
徑自走到子卿身邊緊挨他站著。
祝餘此時說道:“兩個月後的五山少殺會,你們五個就是招搖山的代表。這段日子,大家都住這裏,我和迷穀會專門來授課,你們就不用再參加早課和下午的訓練了。”
我一聽不用參加下午的訓練,高興得吹出一聲口哨。
朱厭哼了一聲。
祝餘看看我。“時間緊迫,不過兩個月,你們一定好生練習,不要無端生事。”說到這裏頓一下,又看我一眼。
爺爺的,什麼意思?
他就這麼盯著我,緩緩道:“尤其某些弟子,本身底子就差,更應該努力,而不是搞三搞四。”
你這明擺著是說我咯?
我故作天真地問:“大師傅,誰會這麼不開眼呢?這麼好的機會,可不得給招搖山爭點光啊!”
祝餘還沒說什麼,嘲風笑嘻嘻地插了一句:“我覺著這話說的就是你吧,醜阿。”
用得著講那麼白嗎,殿下?
下次我一定告訴你,我其實很想吃龍肉脯。
“你統共才學了幾個法術,而且身邊總有些是非。昨兒我還聽人說,”嘲風說得興起,瞟了瞟我和子卿,笑得頗有些不懷好意,“昨兒有人說,你跟子卿兩個,是斷袖?”
我心說誰那麼無聊,P大點事也值得跟你稟告?
臉上堆笑:“是啊,我跟子卿兩個斷袖了,殿下怎麼知道?”
聽我答得這麼爽快,嘲風的表情有幾分古怪。“你是說,你跟子卿,真的分桃了?”
呃,連這個他都知道了。
“是啊,我們分桃了。”
我眼看他抿嘴不語,再環顧周圍,除了子卿,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分桃不行嗎?”我有些疑惑,“我就是喜歡斷袖,多舒服!”
“咳咳……”祝餘開始咳嗽,我狐疑地看他一眼,他把眼光挪開了。
“說的好!”嘲風頗有些讚許地看著我,“其實我們仙界,對這個東西本來就沒人界那麼在意,隻要你喜歡就好。”
雖然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我還是回了一笑。
“謝殿下,日後我再有好桃,一定也分給殿下一半。”
“咳咳……”這一次咳嗽的,是嘲風殿下本人。
我走上兩步給他順氣。“殿下你沒事吧?”
他偏頭看我,金棕色眼眸裏什麼一閃而過,繼而微笑。
這一笑很是晃眼,我一時看得有點呆。
然後祝餘又重重咳嗽一聲。
我醒過神來。“這屋子裏是不是塵蟎多啊,怎麼大家都咳起來?”
這話一說完,滿屋子人都開始咳嗽。
除了我跟子卿。
我益發好笑了。“所以分桃吃還是有好處的,我說大家以後也跟我們一樣多分點桃吃,潤潤嗓子,免得沒事老咳嗽。”
一陣更厲害的“咳咳”聲。
這都怎麼了?
我不再說話,隻是袖手立著。
終於又安靜下來。
祝餘歎口氣往外走。“大家跟我來,這就分配住處。”
分配的結果是:寅見、寅淼、子坤和子卿,都被安排在後院廂房。
隻我一個在前院。
我有些不樂意。
“為什麼就我一人單住,這多冷清。大師傅,不行你安排我跟子卿住一個屋子好了。”
拖住祝餘的一隻長袖,哀哀央求。
祝餘甩之不掉,淡淡道:“一間房裏隻得一張床。”
我眼睛一亮。“沒事,我不介意跟子卿師兄睡一張床。”
祝餘僵一下。“我介意!好了,趕緊收拾了去後山五棵鬆,我要授法了。”
我還是抓著他袖子來回晃。“大師傅……”
他吸口氣,對著我笑一笑。“要不醜阿你住回丹室去?”
我愣。“那不是給受傷弟子住的麼?”而且離子卿更遠。
祝餘:“這簡單,把你整傷不就行了?”說罷抬起另一個手。
我立刻鬆開他的袖子,滑開三尺。“大師傅您忙,弟子馬上就趕去。”
後山五棵鬆。
這地方雖說叫五棵鬆,但其實並沒有半棵鬆樹,倒是一片空曠,怪石嶙峋。
“誰起的名字,”我叼了根草在嘴裏,“這兒哪有什麼鬆樹了?”
“以前是有的。”朱厭不知幾時走到身邊,不忘瞪我一眼。
“哦,怎麼突然沒有了?”我最喜歡聽八卦。
“因為……”朱厭還沒說什麼,祝餘在身後冷冷地打斷。
“朱厭,你先退到一邊。”
朱厭撇撇嘴,乖乖退到一邊。
“今日我要講飛升術。作為一個上仙,這是最基礎的法術。這法術第一要緊的,就是運氣的法門。天地間氣分清濁兩種,吸清氣,排濁氣,調養呼吸,自然就能飄然飛升。”
我一麵聽,一麵看周圍,隻有寅見、寅淼、子坤和站在一邊的朱厭。
子卿呢?
講解中的祝餘見我來回亂看,停住叫了我一聲:“醜阿,你基礎最差,最要用心。這裏除了你和寅淼,其他人都早已習得飛升了。”
“子卿也不會飛,你怎麼不等他?”我有些著急。
祝餘看看我。“子卿的事你不用操心,自有嘲風殿下幫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