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身後看,男的俯首,女的昂首,狀似親吻。
軒門外,一雙陰厲的眸狠盯著這一幕,背在後的手握成拳,腳下生風般毅然邁進了這座他令害怕踏入的悅然軒。
一景一物恍如昨日映入腦海,母親溫柔的嗓音回響在耳畔,物是人非,所有的過往躍入腦海與眼前被背叛的一幕重疊。
身後的小玄子仿佛看到他周身生出了一層火光,暗歎不妙,不惜違背聖意扯開嗓子通報。
“皇上駕到!”
“皇上?”
水瀲星仿似被一盆水當頭潑醒了,她甩甩頭,定神一看,頓時臉色煞白,猛地推開了自己緊抱著的男人。隻見蕭禦琛一如既往的對她露出溫柔的微笑,臉色七分鎮定,三分無奈。
喔!她又占人家便宜了嗎?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認為他是蕭鳳遙那蚊蛋?
水瀲星的後退剛好退到蕭鳳遙麵前,抬眸,觸及那冷若刺骨的冰眸,心,猛地慌了。
她知道就算現在解釋也來不及了,因為他的眼神好像寫著‘絕不諒解’這四個字。她看著他冷絕的眼眸,悄悄的挪步到一邊,慌亂不安的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難得皇叔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蕭鳳遙看向已經彎身抱起小銀狐的蕭禦琛冷冷譏笑,那話裏的諷刺大概也隻有蕭禦琛聽得出來。
“我跟舒妃娘娘說今日是悅然軒的主人的忌日,所以才會想要來這裏追思一下亡故之人。”蕭禦琛雲淡風輕的做了解釋,這次不再拘禮。
兩人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各懷心思的對視,一個溫和一個冰冷,如此極端卻又有相同的色彩——堅定!
一旁的水瀲星懵了,今日是蕭鳳遙母親的忌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方百計引誘他們來這裏的人知道蕭鳳遙會來悅然軒,所以故意選了悅然軒做地點!
“朕記得曾頒發過不經傳召你不得擅自入宮的旨意,皇叔又該作何解釋?”蕭鳳遙似乎沒相信他的話,眼神冷冷掠過旁邊的水瀲星。
“蕭鳳……”水瀲星生怕他降罪於蕭禦琛,會導致局麵更加僵持,要開口說話,卻在那足以淩遲處死般的眼神射過來時抿住了唇,換了稱謂,“皇上,是我讓安逸王入宮的,是我沒考慮周全,你要降罪的話就……就降罪在我身上好了。”
一說到降罪,她還是有些怕怕的,天知道這古代的刑罰很恐怖的!
“皇叔,朕不想在母後的忌日降你的罪,你走吧!”蕭鳳遙有意無視水瀲星,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蕭禦琛,走過他們身邊,來到那扇陳舊頗堪的紅漆雕花門前,遲遲不進。
蕭禦琛知道這是他給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並不認為他仁慈,仁慈跟他從來掛不上邊,皇上會放過他全是因為接受了他的解釋,也隻有接受了才能讓她安然無恙,才能有理由說服自己不去怪罪她。
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才會一忍再忍。有她在,他身上確實給人一種仁慈之光的幻覺。
蕭禦琛抱著小銀狐搖頭輕笑,強忍著被媚香侵吞的痛苦一人來一人去,背影永遠是那樣孤寂落寞。
事情化險為夷,水瀲星不由得鬆了口氣,身子還是覺得軟軟無力,她恍然想起來剛才抱起小乖乖的時候吸入了一股獨特的異香,然後蕭禦琛剛好出現,她就把蕭禦琛當蕭鳳遙了。
這卑鄙無恥下流的招數是哪個屌絲想出來的,不查出來真當她好欺負啊!
“娘娘,您要不要上去看一看皇上?”小玄子上前來悄聲點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