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平日不是挺聰明的嗎?為什麼到了皇上這就不會花心思了,她就看不出皇上心情不佳?她就看不出皇上為了她已經大發慈悲了?她就看不出皇上今夜很不尋常嗎?
小玄子是越來越對這位小主子不滿了!
“喔!”水瀲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該上去看看,跟他說聲謝謝,至少,他沒被氣昏了頭,將他們這對‘奸夫***抓起來五馬分屍。
她悄悄來到他身邊,與他一同望了會這扇緊閉的門,見他眼中明明想要進去,卻遲遲不敢動手的模樣,於是伸手幫他做決定。
“住手!”冰冷的話連帶著狠狠扣住了她伸出去的手。
“嘶……放手!”水瀲星被他捏得手腕發疼,他似乎要將她的手骨頭捏碎一樣。
蕭鳳遙淡淡撇了眼她緊擰的眉,冷冷甩開了她。
水瀲星揉著發紅的手腕,呆呆的看著他,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她的時候眼中不再有溫度,就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冰冷無波。
他表麵上是願意放過她和蕭禦琛了,心裏卻依舊耿耿於懷,既然這樣,她倒寧願他降罪給她,至少……他的心不會像紮了根刺一樣難受不是嗎?
“蕭……皇上……”
“想知道為何不親自來問朕?”
水瀲星啟齒想要試著解釋,蕭鳳遙已經陰冷的截住了她的話,陰厲的眸光掃向她,冷冷質問。
“問……問什麼?”水瀲星被他逼得有些無措,茫然不解的看著他的俊臉壓過來,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刻舌頭仿佛打了結。
“你迫切想要知道關於朕的一切是嗎?朕現在就告訴你!”蕭鳳遙冷哧一聲,倏然猛地抓起她的手,抬腳踹開了這扇破舊的門扉,拽著她走了進去。
小玄子想要跟上卻被他喝止,“都退出去!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水瀲星跟著他的腳步穿過外屋,來到裏屋,屋內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卻還是可以看出這裏曾經遭過一場大火,因為到處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塵封了二十多年被他們突然闖入,灰塵漫天飛,嗆鼻遮眼。
蕭鳳遙突然急刹腳步,水瀲星整個往前撞去,要不是他拉住她,她已經撞上桌角了。還沒等她站穩腳跟,他已經捏起她的下頷,指著掛在牆上的畫道,“看清楚,她就是朕的生母!”
看清楚了,牆上掛著的是一副人像畫,雖然已經被煙熏了大半,卻仍可看出畫像上的神韻色彩。上麵是一名身姿卓約的女人,雍容優雅,傾城絕豔,眉宇柔中帶剛,恬淡的笑容宛如蒙娜麗莎的微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水瀲星的視線最後專注的停在了畫中人手裏拿著的那盆花上。
那盆花……不就是蕭鳳遙送給她的那一盆嗎?太皇太後說等她有能力讓花開了就知道這其中奧秘,難道……那花跟他的母親有關?
“你母親很美!”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幅畫,看著這一室封存的狼藉,她心裏隱隱發酸,擠了半天隻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她知道這裏一定發生過驚魂動魄的事才會讓他害怕踏入這裏,聽綠袖說這裏他從來沒踏入過,也不允許別人踏入,往常就算再思念也隻是站在軒門外杵著不動。
今日是因為她嗎?因為她,所以他才會不得已踏入這裏,重新走一遍那藏在心底最深處最不想去觸動的回憶?
沒聽到蕭鳳遙有動靜,水瀲星抬頭看他,發現他定定的望著那張畫像,目光遙遠得讓她心慌,仿似怎麼也抓不回他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