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59章 痛打賤-人們的臉(1 / 3)

誰知她剛要雙手舉過頭頂,那位公公卻一下子攔住她,笑眯眯的說,“皇上特意吩咐過,洛大小姐腳上有傷,可以站著接旨。”

一句話落地,在場所有人都驚愕的抽了口涼氣,完全想不出皇上怎麼會突然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下聖旨,更何況是免去跪拜之禮,這得是多麼大的恩典!?

正在一屋子的人都回不過來神的時候,那位公公已經展開了聖旨朗聲道:

“三品尚書之女洛心安,聰穎靈慧,有勇有謀,以身作餌深入紅蓮教,與錦衣衛裏應外合,協助我大晟一舉剿滅所有叛黨,巾幗不讓須眉,實乃我大晟女子之典範,朕甚是欣賞,今日特封‘巾幗貴女’稱號,特賞黃金三百兩,南海珠串二十,鑲玉如意五十……以資嘉獎,欽賜——”

說完這話,他身後的幾位宮女就端著所有禦賞之物走了進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琳琅滿目,足足拿進來十幾個大箱子都還沒有拿完,饒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洛驍和老太太,也被眼前這五顏六色的一箱箱賞賜給晃得眼花繚亂。

周圍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在場的一眾丫鬟小廝連皇宮裏的人都是一次見,更何況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禦賞的東西,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而旁邊的張姨娘死死地攥住了帕子,臉色無比的難看,就更不用說一直等著盼著駱心安身敗名裂的洛心慈,這會兒看到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早就恨紅了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裏來的以身作餌,裏應外合,她明明親眼看到駱心安被紅蓮教的人追殺,若她真的跟錦衣衛聯合,當時又何必逃跑,更何況,駱心安這賤人日日待在府裏,除了這次去青雲觀幾乎就沒踏出過洛家半步,又是怎麼認識的宮裏的人!?

周圍人一片豔羨,連一向見過大場麵的知府大人都忍不住對她側目,但問題現在連駱心安自己都沒搞清楚眼下是什麼情況。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她卻是一清二楚,她可是差一點就被紅蓮教的人給生吞活剝了,哪有心思去管什麼剿滅叛黨,她不被人家給“剿”了就已經很不錯了。

見她一直傻呆呆的愣在原地,那位老公公忍不住笑了一下,對駱心安行了個禮說,“大小姐,不,以後應該叫貴女了,您還不快點領旨謝恩,是覺得陛下的賞賜太少了嗎?那老奴可以再進宮為您稟告陛下。”

駱心安這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了句“公公哪兒的話”,接著趕忙舉起雙手,“民女駱心安接旨,謝陛下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甩袖子,她又要跪下,那公公趕緊攔住她,笑眯眯的說,“貴女又忘了,陛下可是特意說了您不必行跪拜之禮,若貴女執意如此,回宮之後陛下問起知道了您仍然跪著接了旨,豈不成了老奴的失職?”

“這……公公言重了,民女不是這個意思。”駱心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紅暈,隻好站著接了旨。

那公公見她這幅樣子,嘴角的笑容更甚,對身後兩個侍衛揮了揮手,這會兒一塊紅布蓋著的東西就抬了進來,他抬手一掀是一塊檀木牌匾。

跪在原地的洛驍和知府一看這東西,當即抽了口氣,忍不住驚呼一聲,“這是陛下的親筆?!”

隻見深褐色的檀木牌匾上書“巾幗貴女”四個大字,遊龍走筆,蒼勁有力,潑墨間盡顯揮斥方遒的帝王氣勢。

一時間在場的人直接都蒙了,這茬又一茬的賞賜接踵而來,他們都快忘了如何反應。

要知道當今聖上可輕易不賞人墨寶,以前多少王侯小姐被封一品誥命夫人的時候也不過是得個封號和賞賜,絕對沒有陛下親筆賜字這一說。

雖然駱心安這個“巾幗貴女”的稱號隻不過是個名頭,完全沒有品級可言,論地位更是完全無法與那些有封號和品級的夫人小姐相提並論,但是被當今聖上禦筆親封,這樣的榮寵可絕對不是其他有品級的女人能比的了的。

可以說,這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錦衣玉食加起來都遠沒有“巾幗貴女”這四個大字來的尊貴。

足可見當即聖上對一舉剿滅紅蓮教這件事有多麼的龍心大悅。

這時駱心安眨了眨眼,自己都有點被自己好的離奇的狗SHI運給嚇到了,腦袋裏猶如突然掀起了狂風巨浪,此刻不停的嗡嗡作響。

昨晚發生的一切仿佛幻燈片一樣飛快的在眼前掠過,聶暻說的每一句話仿佛刻進了腦海一般清晰的在耳邊回響起來。

他說,“相信我,洛府的人絕對不會為難你。”

他還說,“記住,不管別人問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都一口否認,不要回答,也不要說自己被紅蓮教的人抓走了,聽到了沒?”

說這些話時,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堅韌和篤定,好像天塌下來,他也會第一個替駱心安扛下來一般。

一瞬間,駱心安的心頭一跳,想到今早在洛家後門外時,男人的確提過他是朝廷裏的人,難道……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那家夥的一手安排,甚至他之所以那麼篤定她隻要不自己作死承認昨晚的事情,就一定會平安無事,也是因為他早就幫她安排好了全部退路!?

想到這種可能,駱心安的後背瞬間沁出一層汗水,心裏怦怦直跳,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這男人的背景再厲害,也不會直接影響到皇上的決斷。

可是除了這個男人以外,她又實在想不出其他任何人會在這種時候幫她。

這男人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及時,就像昨晚她命懸一線之時,他突然從天而降一般。

這個男人神秘莫測,偏偏手段又深沉的可怕,猶如一張巨大的網,平時不動聲色,背地裏卻運籌帷幄,一旦收網,就誰也沒法逃過出他的手掌心。

駱心安的心裏越來越亂,耳邊一個聲音一遍遍的問自己,他到底是誰……難道真的隻是宮裏的普通侍衛這麼簡單嗎?

可就在她腦袋裏一片亂麻的時候,旁邊的老公公卻突然打斷了她的思路。

他指了指旁邊的牌匾,笑著開口說,“貴女,這幅字您可要仔細收好,今兒宮裏的各位主子都聽說了昨晚之事,小姐一人臨危不懼,勇鬥叛黨,這份勇氣實在讓人佩服,好幾位主子都特意吩咐奴才叮囑小姐,日後若有機會進宮,一定要跟他們好好講講昨日發生的事情呢。”

聽到這裏,洛驍實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公公,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又與小女有什麼關係?這不清不楚的,陛下卻突降天恩,臣下內心實在惶恐不及,受之有愧啊。”

一聽這話,老公公詫異的一挑眉毛,看了駱心安一眼,驚愕的問道,“貴女竟然到現在也沒跟尚書大人提及此事嗎?”

駱心安心中一跳,臉上卻一片波瀾不驚,這會兒聽到老太監的話才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心安不過才剛剛踏進家門,連一個時辰都不到,父親和家裏的幾位姐妹又急著關心我的‘安危’,哪兒有時間說啊。”

這一句話聽起來極其有理由度,在外人看來好像這洛家的人彼此之間多麼親厚,否則怎麼可能隻顧著關心她本人都沒來得及說正事,可在場的洛家人都明白,駱心安這是故意敲話給他們聽。

畢竟她都回來一個時辰了,擱到現代這一個時辰可是兩個小時,連一場電影都看完了,這一家子人卻隻顧著關心她有沒有被人侮辱,有沒有毀了家族名譽、甚至上一刻都不聽她解釋就要把她掃地出門,所有人都琢磨著怎麼治她於死地,誰真正關心過她的死活?

這話說完,洛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就像被人當場抽了一記耳光一樣下不來台,一直老神在在的老太太這會兒也像吞了隻蒼蠅似的擰著一張臉,吐不出也咽不下。

不過旁邊的老公公並沒有注意到他們此時古怪的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看來老奴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各位了。”

說著他畢恭畢敬的向洛驍行了個禮,恭維道,“尚書大人當真是好福氣,竟能生出這樣機警聰慧的女兒,實乃家門之大幸,祖宗之庇佑,昨日在那種情況下,貴女還能臨危不亂,深入那幫狗賊的老巢,恐怕連多少男子都沒這樣的氣魄。”

這老太監越說洛驍越糊塗,一張臉訕訕的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聽起來這老太監說的話句句是恭維,但是上一刻他剛剛罵了駱心安是洛家恥辱,對不起列祖列宗,是眾人恥笑的表子,如今再聽他的話簡直句句都在他的臉。

老太太聽不下去了,臉都被快被打腫了,不得已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轉過頭問道,“心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丫頭嘴巴可真嚴實,竟然連一家人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