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駱心安那細皮嫩肉的樣子,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她一會兒貽笑大方的樣子了,現在別說是兩個人,他恨不得直接上二十個人,讓駱心安輸得更加一敗塗地。
這時記錄時間的小太監一聲令下,計時的香燭已經開始燃燒。
這時尼澤爾鄙夷一笑,慢悠悠的抬起頭,卻看到駱心安已經安排兩個侍衛坐在了銅柱較短的那一頭,然後她隨手搬起一箱銀錠子往銅柱較長的一端一放……兩個體格健壯的侍衛竟然就這樣直接雙腳離地被舉了起來!?
她的速度太快了,不過是搬箱子的功夫,就舉起了兩個將近六百斤的壯漢,全場直接都蒙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以為自己剛才看錯了。
否則她怎麼可能用一箱銀錠子就舉起兩個壯漢!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全場片刻的死寂之後,瞬間一片嘩然,老皇帝和滿朝文武百官更是驚訝的直接直起了身子,而駱心安仍在繼續。
剛才不過是試手,現在知道自己計算的數據和重量沒錯之後,她直接讓三個壯漢一起上,接著又在銅柱的另一端加了兩箱銀錠子,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剛才尼澤爾廢了吃奶的勁兒才舉起來的三個人同時舉起起來。
原本一直都對駱心安心存不滿指指點點的文武百官,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一掃剛才的萎靡不振和憂心忡忡,各個神采奕奕,若不是礙於場合,他們可能直接撲上來討教駱心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些被尼澤爾打壓的一肚子火兒的武將,更是耐不住性子,直接站起來拍手叫好,往喀什國瞪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什麼狗屁力大無窮,從小尚武,結果那點力氣還比不過我大晟的一個小太監,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這會兒尼澤爾的臉早就氣歪了,喀什國的人更是臉色鐵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時駱心安把尼澤爾剩下的那最後三個侍衛也叫了過來,輕輕鬆鬆的用銅柱舉起來之後,記錄的小太監激動的眼睛都冒光了,“平手!陛下馬上就平手了!這位公公舉起的斤兩數馬上就跟方才三王子持平了。”
尼澤爾一聽這個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來指著駱心安罵道,“狗奴才你這是作弊!”
駱心安故作困惑的眨了眨眼,“殿下此話怎講?比試之前,奴才就問過您,可否準備一些必要的輔助工具,您親口告訴奴才,無論奴才想要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把天上的神仙請下來,隻要能把人給舉起來就都算奴才贏,這會兒奴才隻不過拿了根銅柱和幾箱銀子,還沒去拜神求佛請神仙呢,您怎麼先反悔了?”
尼澤爾瞬間語塞,他沒想到自己方才說話這時卻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頓時心裏又恨又怒,“好啊!原來你這狗奴才當初引我說出這句話,是在這裏等著我呢!你們中原人當真是陰險狡詐,我若知道你會使詐又怎麼會說出這話!既然說好了是比誰的力氣更大,你卻使些陰險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駱心安一挑眉,明亮的黑色瞳孔帶著笑意,故作驚訝的說,“奴才不過是條靖王爺養的狗,當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了,這話不還是殿下您自己說的麼,難不成這一會兒功夫就給忘了?”
她這副狡黠的樣子,讓一隻神經緊繃的聶暻神色一鬆,接著無聲的勾起了嘴角,他的王妃向來是這樣出其不意,誰能想到完全處於劣勢的她,竟然能這樣毫不費力的反敗為勝。
駱心安嗆得尼澤爾瞬間一張臉漲得通紅,狠狠的指著她的鼻子,“你——!”了半天沒有憋出第二個字,他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直接撕爛駱心安這張嘴,可這些話又的確是他親口說的,這時候又該如何反悔!?
“你們大晟不要欺人太甚,這一場不算,我們重新來過!”
“為何不算?題目是貴國出的,規則也是王子你親口定的,我大晟從始至終沒有違規,憑什麼你說算了就算了,難不成隻能貴國取勝才不算欺人太甚?”
聶暻冷聲開口,目光陰沉的看著尼澤爾,他沒有在故意隱藏自己的煞氣,那份蕭殺陰冷的感覺,瞬間驚得尼澤爾後背一涼,竟一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靈機一動,瞬間扯過旁邊一個體格健碩的侍衛,用力往上一舉,似乎想要最後奮力一搏,讓駱心安沒辦法再反超他的成績。
可剛才他已經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本來就已經氣喘籲籲精疲力竭,這會兒縱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讓這侍衛的腳離開地麵一丁點的距離。
駱心安看著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故意使壞似的歎了口氣,自己往銅柱上一坐,直接被另一頭穩穩壓住的一箱銀錠子給高高的舉了起來。
“時間到——!”
這時小太監喊了暫停,半柱香的時間剛好過去,駱心安明明有能力舉起更多的人,但是她偏偏不這麼幹,非得惡心死尼澤爾,用一共就比他多了半斤的成績反敗為勝,輕輕鬆鬆的拿下了這至關重要的開門紅。
在場所有的大晟人瞬間歡呼起來,皇後和洛婉婷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死死地攥著拳頭,臉上卻還得硬裝出高興的笑容,那表情就別提有多難看了。
而尼澤爾和喀什國所有人臉色更是像吞了蒼蠅一樣,一陣青一陣白,方才那囂張不已的氣焰瞬間被打壓了半截,這會兒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駱心安在心裏長舒一口氣,本想回過頭衝聶暻眨眨眼,告訴他“看吧,我就說你不用擔心”,可是笑容剛綻開,就撞上聶毅那雙犀利如電的目光。
這會兒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仿佛盯上青蛙的毒蛇一樣,帶著冷冽的寒光和占有欲,讓駱心安後背一涼,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臉上。
她穩了穩呼吸,直接轉過頭完全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流,可當她背對著他的時候,卻還能感覺到後背上炙熱的視線,這讓她非常的不舒服,心裏一時忍不住回過頭冷冰冰的掃他一眼,聶毅卻突然眸色一斂,收起凜冽的神色,衝她幾乎溫柔一笑。
這個笑容簡直與趙子銘一模一樣,駱心安後背一僵,直接沉下臉,心頭那點喜悅也瞬間被衝刷的幹幹淨淨。
這個男人每次都在她充滿喜悅的時候,像一盆冷水一樣從頭澆在她身上,他每次都露出這種勢在必得的神情,究竟是想幹什麼!?
就在她思緒飄遠的時候,旁邊的尼澤爾已經沉不住氣了,最十拿九穩的第一局就因為他一時的疏忽大意,著了這狗奴才的道兒,才會這樣窩囊的輸掉,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必須再接下來的兩場裏漂亮的贏回來,好好給這個狗奴才一點顏色瞧瞧!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壓下心裏的不甘和憤怒,他仍舊囂張的對駱心安開口道,“本王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這第一局就算你這狗奴才贏了,本王願賭服輸,咱們也別耽誤時間,這便開始第二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