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娜發起火來,旁邊的侍衛根本攔不住,也不敢攔,就在洛婉婷馬上要咽氣的時候,尼娜的手腕上搭上一隻手,她一抬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的駱心安。
她衝她搖了搖頭,沉聲說,“公主,你的病不能大動肝火,你掐死了她倒是痛快了,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
尼娜並沒有把這話真的聽進去,可她突然想起那日駱心安來找她時,突然莫名其妙死皮賴臉的要走那盆牡丹花的情形,心中一動,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倏地抬起頭,瞳孔一縮詢問一般看這駱心安。
駱心安心裏明白她在問自己是不是有意救她,但她沒打算回答,隻是眨了眨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尼娜心裏滿是震驚,但隱隱的還透出一絲暖意,她以前隻是覺得駱心安到處都不順眼,現在轉念一想,她除了在比賽時贏了自己,又被太子當做拒絕自己和親的理由以外,從始至終都沒做過害自己的事情,甚至還出手相救了兩次。
一時間,尼娜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手掌一滑,倒是真的鬆開了洛婉婷的脖子,直接將她慣到了地上。
洛婉婷捂著劇痛的脖子,嗓子徹底被掐啞了,一個音都發布出來,隻能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旁邊的寶珠疑惑的看她一眼,像是在問:這種喪心病狂的賤人讓直接被掐死不就行了,小傑你幹什麼還要救她?
駱心安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其實就是死,人是非常脆弱的生物,隻要你想死,隨便用刀片一滑,兩眼一閉從樓上一跳,或者跳進水裏待個兩三分鍾,保證馬上送命。
所以對於罪大惡極的人來說,死其實是一種解脫,殺人償命,償還的也不過是一條人命,當殺了上百條人命的時候,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留下的傷害卻不是一死能夠彌補的。
所以對於洛婉婷的所作所為,她不想看著她輕鬆的死在尼娜手裏,她要她被背上毒害皇後謀害朝綱的千古罪名,成為曆史的罪人,受千人罵萬人踏,生生世世永不翻身!
這一整晚,幾次三番的挑戰了老皇帝的神經,他本以為洛婉婷買了衣服隻是心腸狹隘愛慕虛榮的時候,她竟敢直接謀害皇後,他本以為這就已經是罪大惡極的時候,她竟然連尼娜這個連接兩國邦交最重要的“紐帶”都敢殺,甚至還把曡姁這麼惡毒陰損的毒物帶進皇宮,企圖讓整個皇權傾覆!
這樣的蛇蠍心腸,狼子野心,連做人都不配!
老皇帝氣的全身發抖,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洛婉婷,心裏沒有半分憐憫,殺伐決斷的一揮手,陰冷蕭殺的說,“傳朕旨意,洛氏四女洛婉婷,勾結同黨,窩藏禁藥,謀殺皇後、殘害公主、誣陷他人,以亂我內宮,害我朝綱為,其心可誅,罪不可恕,即刻斬立決!其惡行由侍官記入史冊和起居注,生生世世不可入官籍,死後不可享世家供奉,屍體扔至亂墳崗,予狗喂之!”
一句話斷送了洛婉婷的全部的希望,她整個人都傻了,愣了片刻之後,全身抖如篩糠,歇斯底裏的往皇上和皇後的方向爬,奈何被侍衛死死地按住,她的指尖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啊——!唔唔……啊!”她的嗓子完全被掐毀了,此刻淚如雨下,不停地求饒磕頭,可是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那張扭曲紅腫的臉,配上那一身的血汙,連街邊的豬狗都不如,哪裏還有之前半分盛氣淩人的樣子。
可饒是她再怎麼哭嚎求饒,皇上也沒有半分猶豫,侍衛將她死死的拖出了宮殿,她身上淌出來的血在靈鳳宮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洛婉婷被判了斬立決,連翹自然也沒有任何活路,在崩潰的哭嚎求饒中,她也跟著被拖出去執行死刑了。
兩個人被拖出去之後,大殿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臉色慘白,驚魂未定。
這時就聽洛婉婷一聲慘叫,接著“砰砰”兩聲大刀斬斷骨節的聲音傳來,接著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到整個靈鳳宮裏。
沒過一會兒,兩個滿身是血的侍衛就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兩個盒子,下麵還在不停地往外淌血,不用說裏麵一定裝的是洛婉婷和連翹的人頭。
全場的女眷全都嚇得驚呼一聲不敢說話,駱心安閉上眼,不願意看這樣血淋淋的場麵,這時老皇帝沉聲開口,“以後再有人膽敢做這等謀逆之事,這兩個人就是下場。”
話音剛落,本應該大仇得報而歡喜的皇後卻臉色蒼白如紙,死死地攥著手指沒有說話,駱心安望過去的時候,她也正好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駱心安挑眉衝她一笑,笑的雲淡風輕,而皇後卻猶然感覺到後背刺骨的涼意……
感覺自己的一切像是早已被她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