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那我要也給你一句忠告,如果你現在就殺了你旁邊的駱心安和她肚子裏的種,我就勉強給你留個全屍和一代聖君的賢名如何?”
一聽這話,山下一眾王氏大軍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坐在聶毅旁邊的駱心安嘲諷道,“要是皇上舍不得殺她換屬下們來動手也行,雖然這妖婦挺了個大肚子,但是至少那張臉蛋還是挺俊的,反正陛下您馬上就要咽氣了,不如就把安妃娘娘賞給兄弟們玩玩如何?”
“哈哈哈……就是!我們不嫌安妃娘娘是您玩剩下的破鞋,這輩子能嚐到娘娘的滋味,做鬼也風流了!”
一眾士兵笑的越發YIN邪起來,王國邦笑著唾罵他們一句,“呸,這妖婦要是賞給你們玩兒了,這麼多人一起上,生下來的野種該叫誰爹啊?”
一句話讓一群人笑的更加瘋狂,看著駱心安的眼睛幾乎在冒綠光,誰不知道這位是大晟的“傳奇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攪動著整個大晟的風雲,能讓當今皇上和靖王癡心這麼多年的女人,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駱心安看著他們一張張讓人作嘔的臉,麵上沒有半分表情,好像他們說的事情根本就和自己無關,如果這時他們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她這會兒望著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具具即將咽氣的屍體,可憐又可笑。
轉過視線,她這時甚至還有閑心饒有興味的看著聶毅,就像在等他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聶毅這會兒的臉鐵青一片,一雙眼睛陰厲又凶殘,對上王國邦貪婪的眼睛,冷笑一聲,“如果朕說不呢?舅父準備打算怎麼做?”
“喲,看不出皇上對安妃娘娘還真是情深厚意啊,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護著。”王國邦譏諷一笑,目光一凜陰森森的勾起嘴角,“既然如此,你就跟這妖婦在陰間做一對恩愛鬼鴛鴦吧!”
話音剛落,大喝一聲,“給我殺上去不留一個活口!尤其是聶毅和那妖婦肚子裏的孽種絕對不能放過!誰若是能把狗皇帝的腦袋剁下來,或者挖出那孽種交予本帥,立賞黃金千兩!今後加官進爵,應有盡有!”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眼睛瞬間一片血紅,興奮的嚎叫一聲,提著刀槍立刻瘋狂衝了上來。
反正這狗皇帝如今隻剩幾十個護衛,咽氣已經是早晚的事,他們今天選對了主子,若是能立下戰功,今後豈不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了!
想到這些,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神當殺神佛擋殺佛般頃刻間就殺出一條血路,聶毅身邊的所有護衛這會兒已經全都堵在了最後一道門口,誓死保衛主子,可他們心裏卻很清楚今天注定要一敗塗地,葬身於此了……
望著不斷殺上去的士兵,王國邦張狂的大笑,“聶毅!乖乖束手就擒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聶毅冷哼一聲,突然眯起眼睛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王國邦,這可未必!“
一句話落地,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山間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低吼,“保護皇上!殺——!”
話音剛落,整個山頭突然湧上來成千上萬的黑衣鐵騎,宛如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從四麵八方向王國邦湧來,不過眨眼之間竟然直接將一眾王世軍團包圍在其中!
變故不過眨眼之間,甚至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些方才還囂張的以為自己即將奪取到天下士兵就直接被從天而降的鐵騎兵劈成了兩半。
場麵登時一片打亂,等王氏一眾士兵反應過來,即刻就跟鐵騎軍戰成了一團,可這時有利於他們的局麵已經完全喪失,一時間整個青雲觀血肉橫飛,屍橫遍野,廝殺聲響徹天際。
王國邦一看這架勢,臉色當即一白,接著緊緊攥住韁繩,嘶吼道,“都別慌!擒賊先擒王!別跟這些鐵騎軍糾纏,先宰了狗皇帝!”
一句話落地,一眾士兵都竭盡所能的避開給鐵騎軍的正麵衝突,想方設法的往聶毅所在之處攻擊,可此時大批鐵騎軍已經到場,數量竟然比王國邦所帶的士兵還多幾倍以上。
一看這架勢,王國邦徹底反應過來,難怪他方才就覺得聶毅的反應過於平靜,以他對聶毅的了解,如果真的被圍困至此,早就想方設法的自保了,怎麼會在這裏跟他耗費這麼長時間!?
想到這裏,他幾乎嘔出一口鮮血,腦袋嗡嗡作響,拿著一把長槍一邊廝殺,一邊衝著聶毅大吼,“畜生你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在青雲觀動手,所以故意把鐵騎軍埋伏在這裏!?”
聶毅直起身子,周圍湧上來的鐵騎軍立刻將他護在中間,這時他露出陰狠又戾氣的目光,諷刺一笑,“舅舅,您現在才反應過來不覺得太遲了嗎?你以為朕哪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裏聽你胡言亂語,還不是就是為了留到這時候親眼看到你臉上驚恐的表情?多謝舅舅您給朕演了這麼一出好戲,當真是太精彩了!”
這時候王國邦終於徹底的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看到眼前廝殺成一片的場麵,他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心裏掀起軒然大波,在一開口聲音都有些發顫,“所以你明知道我會抓住一切機會殺了你,卻一直按兵不動,今日又故意帶著這麼少的侍衛來青雲觀上香,就是為了把我引出來一網打盡是嗎!?”
“喲,舅舅您這不是不傻麼,你們王氏一族霍亂朝綱,其心可誅,朕怎麼可能再容得下你們,不過朕知道你老奸巨猾,如果不設個圈套,你怎麼可能乖乖的跳進來?怪隻能怪你的狼子野心,而朕既已知道你要造反,今日定要把你們斬草除根!”
一句話落地,他猛地一抬手,山上的鐵騎軍齊齊拉開弓弩,鋪天蓋地的帶火弩箭衝著王國邦的親兵就飛馳而來,瞬間將整個庭院點燃,王國邦和他手下上千精兵一時間被困在其中,再也無法威脅聶毅一步。
王國邦的坐騎受了驚嚇,瘋狂的撩起前掌嘶鳴起來,他差一點被掀翻在地,眼睛裏終於湧出了罕見的懼色,在熊熊烈火中嘶聲大吼,“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切都是我嚴密部署,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可能泄密,你又是從何得知,又調來如此多的兵馬!?”
聶毅挑眉低笑,“這話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妹妹,我的好母後。”
說完這話,他撂下一句“起駕回宮”之後,在一眾鐵騎軍的護送下起身就往外走,這時王國邦愣了一下,接著像是陡然反應過來什麼事情似的瘋狂大笑起來,“你以為將我困在這裏,回宮之後你就安全了嗎?哈哈哈……你現在回宮恐怕連給你開宮門的人都沒有了,又還有誰任你這個皇帝?今日老夫就算死在這裏,至少還有你這個狗皇帝作陪,真他媽的值了!哈哈哈!”
這話一出,在場一眾鐵騎軍臉色一變,王國邦這話分明是在暗示這會兒皇宮可能已經被他們的人給控製了,這時候皇上若是輕易回宮,很可能會遇上危險。
原來他們竟打算雙管齊下,把皇上的前路和退路都給堵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周圍的人臉色全都白了,隻有駱心安臉上沒有半分畏懼,聶毅心裏奇怪,笑著看她一眼,“心安,你怎麼這麼安靜?你可親耳聽到他說什麼了,回宮之後萬一有什麼差錯,朕這個皇帝跟你這個娘娘恐怕都沒的做了,你難道心裏就一點也不害怕?”
駱心安笑了笑,不答反問,“那皇上怕了沒有?”
聶毅失笑,“你覺得朕應該害怕?”
“那便是了,連皇上您都不害怕,那臣妾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陛下既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問臣妾的想法,相比心中早有應對之法,那臣妾隻需要一直跟在陛下身邊不就好了?反正臣妾相信,隻要有陛下在,就一定會保護臣妾的安全,不是嗎?”
這話說的中聽極了,聶毅很享受這種被駱心安依賴的感覺,這讓他充分的滿足了自己的大男子主義。
所以聽完這話他不禁朗聲笑了起來,抓著駱心安的手,瞥了一眼還在苦戰的王國邦,冷笑道,“舅舅,你就在這裏陪朕的兵好好地玩兒吧,相信不到你咽氣他們是絕對收手,而皇宮裏的事情,恐怕到時你已經沒命去操心了。”
撂下這話,他帶這駱心安徑直坐上了被重重保護的馬車之中,向著皇宮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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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首領張強接到懿旨之後,便馬不停地朝靈鳳宮趕去,一路上他滿頭冒汗,心裏七上八下,腳下卻一點也不敢耽擱,實在是方才懿旨上所述內容太過驚悚,根本容不得他思考,隻能速速前來。
小丫頭掀開簾子疾步走進大殿,“太後娘娘,張統領來了。”
“宣他進來吧。”
太後擺了擺手,等那小丫頭退下之後,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攥住已經冒汗的手心,挺直脊梁也跟著走了出去。
張強一看到他立刻跪地行禮,“屬下參見太後娘娘,不如娘娘方才那道懿旨究竟是何意,臣惶恐,請娘娘明示。”
說著他就要磕頭,結果太後直接親自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臉色凝重的沉聲道,“張統領快快請起,非常時期就莫要講求這些虛禮了。”
一聽這話張強猛地繃緊了後背,禁不住抬起頭看著太後道,“娘娘……如今陛下不在宮中,您究竟從何處得知今晚各地諸侯會造反?”
太後臉色沉重的歎了口氣,猛地一拍桌子,“正是因為今日皇上不在宮中,這些逆賊才想趁虛而入攻占皇宮!皇上如今這一走就是七天,加上路上的車程來回最少要十天,這些逆賊對皇上推行的均地令早就心存不滿,如今眼看已無力回天,竟想用這種下作方式來達到目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