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左手持著一張靈符,這是他最後一張斂息符了。跟蹤者都是一些高出自己修為許多的築基期,換在其他環境下,他絕對不敢指望通過這張小小的靈符騙過這些高手。不過這裏是綠洲,環境特殊,又隔絕神識,值得一試。
輕輕揮動,一團半透明的銀霧從裏麵湧出,將他身形包裹,配合驅妖丸的功效,憑著味覺尋找敵人和食物的蠍子精是不可能找他麻煩的。因為,它們討厭驅妖丸的味道。
而其他人可沒有那樣的準備與好運氣。
寧犀亭進入綠洲以後,神識僅能探索數丈之遠。全憑雙眼來看路,這讓踏入仙道已久的寧大修士很不習慣,尤其讓他不能心安的是,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而且這峽綠洲中地形很怪,左一彎,右一拐,小山套大山,處處臨水,就像是迷宮一般。如沒頭蒼蠅般的撞了半天,寧犀亭終於決定從裏麵退出來。
畢竟立功再心切,可自己的小命還是更重要一些。說不出危險來自哪裏,總之寧犀亭已經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威脅。
然而進來容易出去難,在這迷宮似的綠洲轉了一會兒,寧犀亭已經找不到原路。
但對修仙者來說這不算什麼,他身上青光一閃,正想施展禦風術漂浮起來。
隻要飛到空中,這迷宮般的地形對他就沒有作用,寧犀亭正得意的想著,突然臉色一變……居然飛不起來。
他的麵容上布滿了陰霾,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詭異雨滴,難道這東西還有禁飛的效果。
手掐劍訣,正想施展別的法術,突然聞到一股腥臭,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
“轟”,他前麵的一塊巨石被劈成了粉末。
回過頭來,就看見了一形貌猙獰的怪物。直立行走,背影倒是與人一模一樣,但寧犀亭定睛一瞧,背上卻冷汗直冒,怪物的身體表麵,長滿了寸許長的綠色絨毛,十指如勾,烏黑發亮,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蠍子精!
寧犀亭地眼中流露出一絲懼意,從眼前怪物的形貌,以及所散發出來濃重妖氣,可以確定它絕不是剛剛修煉的低等蠍妖,實力足以同築基初期的修士相匹敵。
原本僅僅是這樣,並沒有什麼好怕,自己對付它,雖不能說輕而易舉,但也不見得會多費力,可看著眼前多達近三十具的蠍子精,寧大修士的嘴角就一陣陣發苦……
倒黴的並不止他一個。
綠洲某處,周笑儀被四隻蠍子精圍住,數量雖然不多,但每一隻蠍子精的修為都相當於築基中期的修仙者。
周笑儀早已是花容失色,大小姐脾氣在這些怪物麵前是沒有用的,雖然憑借著老爹的照拂,她的修為也到了築基後期,但做為族長之女,打打殺殺平時哪輪到她出手啊!
這次也是心血來潮,抱著好玩的心理硬要參與追蹤任務,哪知道卻遇見了這種危險。周笑儀心中後悔不迭,早知道不該撒氣,一個人進來。
其他勢力的修士,此時也都破口大罵不止,哪來的那麼多蠍子精,而且這雨滴不僅限製了神識,居然還是製約飛行的禁製。
當各大勢力的修士被蠍子精圍攻之際,許天卻已經安然離開了蠍子洞所在的峽穀。
這裏是綠洲深處,許天在綠洲中生活了一年,仗著驅妖丸的威力曾經來過多次,卻從沒有進入過山洞,洞中可能藏著妖王,許天還不想死,自然不會主動招惹那樣的存在。對於綠洲中的地形,許天自然熟悉無比,加上用斂息符收斂了靈氣,以及驅妖丸包裹住生人的氣息,並沒有引起蠍子精的注意,即使偶爾碰上了也會繞道走。
看了一眼身後的峽穀,許天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然後就遁光飛向了遠處。
雨滴雖然遍布了整個綠洲,但是僅僅是在穀中較為集中,其餘地方都比較稀疏,所以穀外沒有幹擾飛行的禁製。
想必跟蹤自己的大部分修士,都會葬身在這裏,不過許天卻絲毫也沒有擔心之意。
自己沒有出手,各大勢力即便以後追查起來,也隻能歸罪於蠍子精。誰讓他們如此囂張以極,否則自己也不會使出這借刀殺人之計!
半刻鍾以後,許天身上光華一斂,徐徐降落了下來。
許天並沒有遠去,他回到了自己在綠洲中的洞府,那處住了一年多的地洞。
地洞中一切如故,除了一層淡淡的灰塵訴說著許天離開的日子。洞中的石桌、石凳、石床都是許天用飛劍一劍一劍雕刻出來的,雖然很粗糙,但是總比席地而坐強。
許天回到自己的地洞中,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同時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在心中默想了一遍,覺得不會有什麼破綻。
……
“那些老家夥自恃身份,隻要他們認為神山之事與我無關,再加上這些弟子不是我坑害的,他們就不會主動對我出手,再說神山那邊可比我重要的多了……”
想著想著,許天禁不住啞然失笑,自己隻不過是一名區區的練氣小修,別人眼中的修仙廢柴,那些大人物又怎麼可能相信神山之事、築基期弟子被坑這一連串的事件同自己有關係?實力,說白了還是實力的問題,一個在他們眼中沒有前途沒有實力的螻蟻,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