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三代為帝,從我太祖父打下江山那年起,江山易主,洛氏王朝正式建立。太祖父史稱始康帝。我的祖父,我從史料了解,他是一代明主,殺倭寇,擴疆土,能幹的事情都幹了,史稱文昭帝。現在,大洛朝交到父皇手裏,已經蒸蒸日上。對於父皇而言,太祖父和祖父是他的恩人,用一生為大洛朝的發展鋪好了路。由父皇來在基礎上達到物阜民豐,昌盛的大洛朝。可是成靖年間,邊疆戰亂,西番王舉兵進宮。晉王洛政鎮守邊關,久站不息。番兵時常騷擾百姓,邊關百姓人人自危,整日關門閉戶,雖然不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卻也相差無幾。成靖天子年過四十,原身體康健,卻突發頑疾,臥病不起。把裁政大權交給太子長翎,左丞相袁恪輔政。
自古皇室動蕩,手足相殘。非常遺憾的,我就生活在這樣一個皇室,非常幸運的,我的手足還沒有到相殘的地步。太子洛長翎長我兩歲,我們的母妃是同一個,但我是過繼到趙貴妃名下的。手足情深。自長翎皇兄被封太子以來,交好的皇子不知何故紛紛倒戈,不與皇兄說話,見到我也繞開走。
長祁曾問皇兄原由,皇兄總是撫著長祁的腦袋,微笑著。那抹微笑,刺痛了長祁的心,久久的痛著。皇子們為何倒戈,道理我懂。龍生九子,父皇有八子一女。大皇兄長煒作為長子,按說到了一定年齡會被封為太子。父皇為改變想法,突然立皇兄,我亦不知。亦不敢胡亂猜測。
是的,我從來在眾皇子中是最不出色的那一個。皇子切磋,我也從不站起來比試。不是因為不會,我也不懂得韜光養晦。隻是習慣了觀望,習慣了待在這個別人主場的世界。
皇兄從不會激勵我上場,畢竟這樣的比試,無論輸贏都會遭人比較和議論。皇兄總是說,長祁大成,不拘小禮。我的決定和行為,他從來都是支持和幫助的,從不會提出一些建議。
就像父皇病重,皇兄上前侍奉,母妃讓我隨去。我很高興,殷勤的侍奉著。皇兄隻是把站在父皇麵前的機會多多的讓給我,什麼也不說。
父皇,這個讓我敬畏糾結一生的人啊!他從不會把目光多多的停留在我身上。總是慈祥的笑,然後留下一兩句誇獎。我就是這樣的皇子,不是最受寵的,也不是最不受寵的。我從沒有見過父皇看皇兄慈愛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隻是默默的羨慕。從沒有嫉妒。
侍奉父皇的時候,父皇像變了一個人,懷著複雜的眼光看著我,有哀涼、有蕭瑟、有難以置信、有糾結、有……慈愛……我沒有多想,隻是默默的承受著父親的感覺,沒有猜測,隻是心中在笑。
侍奉一天,回到寢宮,夜,下雨了。我心中隱隱的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樣的感覺畢竟不是第一次,但是大多都是不準的,僅僅的大多也讓我緊張起來。一夜無眠。夜來風雨,總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