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兄妹背負著影田園屍首趕到上海,搭乘一輪集裝貨船順道駛去日本。這天,船上突然出現幾位怪客。一位是一個麵色如霜的男人,他走起路來就像飄著一般,背上負著一把鐵傘。一位是一個滿臂秀滿刺青的帶著大金鏈子的鑽石王老五。一位是一位老者,駐著一拐九曲盤龍的木拐。還有一位是滿臉痘痕的麻子女人,盤著卷曲的金發。他們四人湊合著一桌麻將,打得不亦樂乎,滿口吵著鬧著,聽著是重慶四川那邊的人。陳定和陳曉靠在船頭與身在他們麵前的一位麵目慈祥年近五十的人講話,這人就是這艘貨船的船長。近年出海貿易的商人都會順道搭乘一些乘客,一來人多有伴,遇上海盜就多一些幫手。二來同為中華子孫大家相互照應相互幫助分所應當。陳曉翻了翻一本叫做《民國武學》的書,這是一位叫張敦怡的俠女著的,收錄中國及周邊國家眾多門派的功夫介紹。陳曉看了一下,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定哥,原來他叫影田園。”話畢,那群吵嚷著的怪客們忽然有所警覺,一齊斜眼望向陳曉。陳定也有所察覺他們的舉動,示意陳曉閉嘴。船長也發現了雙方緊張的神色,就哈哈摻著陳定:“吃飯去吧。”又扭頭向那四位怪客示意做出邀請的手勢:“各位,吃飯咯!”於是陳定與船長並著走,陳曉隨在他們身後一齊向倉門走去。突然,那拿著盤龍木杖的老者伸著拐杖攔住陳曉道:“小姐剛才說的影田園現在在哪裏?”陳曉大吃一驚,吼道:“你幹什麼?他要在哪關你什麼事。”陳定此時也轉身過來,瞪著那老者。那老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向陳曉道:“小姐最好是說了,不然別怪老夫不客氣了。”陳曉聽完頓時大怒,準備想出手打這老者。陳定眼疾手快,拉她過來一邊,對那老者說:“老人家找影田園做什麼,我妹子可不知道他在哪,您誤會了。”那麻子的女人站起來,做起一副潑婦的蠻橫樣:“哼,不知道,這小表子剛才明明就說了,當老娘是聾子嘛。”而那位鑽石王老五和那霜麵的男子也看向陳定。陳定無奈,隻得道出實情:“各位,我們確實知道影田園在哪,不過他已經死了。”那四人頓時大驚,那麻臉女人道:“什麼,死了?那我也要見他屍體,還要拔了他的皮,扔去荒地喂狼。”說著已經衝上去抓住陳定衣領,而陳曉一掌打中她的手,脫開了:“你這臭表子,我家定哥也配你拽他嘛。”原本她就是一股的氣,先被人無緣無故地攔住責問,再被這女人罵表子,最後這女人還衝上來拽自己的定哥,這是她最忍不得的事。而那女人剛才隻顧著發怒激動,被她突然偷襲這一掌打在手臂上,也覺頓感生疼,想在罵又罵不出來了。此時那鑽石王老五已摘下脖子上的金鏈擲過來,也打得中陳曉手臂,使她促不及防,頓感生疼。陳定見憐愛的妹子被打,雙手用勁,打一掌見龍在田向那老五打去。霜麵的男子見他突然發難,急步搶上來撐開鐵傘為老五擋一下,隻嘭一聲,那股罡氣消失,而那霜麵的男人被震得虎口開裂,退開幾步。那老者和麻臉的女人見狀,一個舞起盤龍杖打來,一個扯那桌麻將的桌布將麻將抖起,向陳定甩來。那老五也側起身,手呈鉗勢向陳定滑來。陳曉也滑到陳定身側,胸腔一漲,盆口一張,吼出鳳鳴岐山。震得那老者急急後退,那滿天花舞的麻將也被震退,麻臉女人趕緊舞起桌布將那108顆麻將收入囊中。陳定此時衝了出來,一腳踢向老五,那老五趕緊收縮雙臂擋住,卻也被震飛開去。霜麵的男生也擲出鐵傘打向陳定兄妹,陳定又踢出右腳,踢中傘靶,那傘又高速旋轉著飛回到霜麵的男生手上。此時,船的左邊站著那老者,麻臉女人,霜麵男子和那鑽石王老五。右邊站著陳定兄妹,船長立在中間的帆杆下。那老者陰笑著站出來,道:“原來是降龍傳人,哼哼,怎麼護起日本人來了。”“哼,幾個醜八怪,我們的事要你們插手嘛?”陳曉也不甘示弱挺胸上去爭辯。那老者又說:“你們是中國人,日本人是我們中國人的世仇,那影田園更是我姊弟幾人的殺父仇人,今天你們定要管這事,我們可真的不客氣了。”他說得鏗鏘有力令人無法爭辯。陳定聽了他的話突然想到影田園死前的遺言:“原來他們是民國俠士的遺子,現在來報殺父之仇的。可我已經答應過影前輩要將他送去到日本去安葬,現在他們突然出現真是讓我左右為難。”陳曉聽完那老者的話突然心軟,“既然別人也是來報仇的,那麼和我都是同道中人。”而且那老者說得有理有據,雖然如此,但她氣不過之前被那麻臉女人辱罵和那鑽石老五偷襲,吞不下這口窩囊氣,於是又想上前去爭辯。而陳定伸手攔下了她,對那些人說:“各位想報仇現在是報不了了,因為影田園已經死了。如果還要想鞭屍的話,到了日本,等我將他埋了幾位在動手吧,我先前答應過影前輩要送他回故土安葬。還請各位通融一下。”這話一出,那四人頓時大吵大鬧起來,有的罵“他是你親爹還是你姑父”有的說“這小子你是投靠了日本嘛,當漢奸了嘛”還有的講“不要臉的狗東西,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又有的發誓絕不能放了陳定。陳曉此時聽他們罵得不堪入耳亂七八糟,也上前去跟他們四人吵在一起。陳定在一旁思緒萬千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那船長笑嗬嗬的走過來道:“各位不要吵了,大家都是中國人,何必為了一個日本人傷和氣。四位是勢必要取那影田園鞭屍,而陳兄弟是一定要保護影田園屍首,這一左一右不分上下卻叫兄弟我好為難。不如這樣,我們聽天由命,一會兒我讓掌舵地開去撞向前邊的礁石,讓船毀了,大家一同跌進海去,到時候大家是生是死,是要如何鞭屍要如何護屍全憑老天爺眷顧。怎麼樣?”他這話一出,驚得眾人啞口無言。陳定心中是非常感覺船長用這話維護自己,而那四人聽完船長的話,麻臉的女人就想衝上來罵船長,被老者攔下:“三妹。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們不要放肆。”於是又拱手道:“多謝船長提醒,那就這樣,我們給船長一個麵子,到時候到了日本,船長就別在站出來說什麼為難不為難的事了。”這老者想隻要船一靠岸,大家一起下船,不怕陳定他們逃走。船長聽完也笑盈盈地說:“多謝大哥抬舉。”於是邀請陳定兄妹走進船屋。晚上,昏暗的燈光照亮船長白漆漆的臥室,在裏麵,一位年青的舵手向那船長說:“叔叔,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仇人了。”船長擺擺手:“都已經死了,有什麼意思。”青年又道:“叔叔不要信那兄妹兩人的一麵之詞,俗話說死要見屍。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那船長道:“不怕,在我的地盤我自有辦法。就怕那群膿包搗亂,哼,什麼南湖四俠,全是一群沒讀過書的莽夫。”那青年又問:“叔叔是說今天那四位怪裏怪氣的人嘛,他們是什麼人,還請叔叔講來聽。”於是船長就將南湖四俠說給青年聽。原來這船長就是昔年民國軍統局南京站站長趙智聞的獨子趙文長,雖然此時他已經是年過半百,但殺父之仇卻一直成為他一生活著和尋找的目標。而那南湖四俠,是昔年派去刺殺汪精衛的那些殺手的遺子遺女們。那老者姓龍,叫龍長生。麻臉的女人叫周園欣。鑽石王老五叫伍乖雄。霜麵的男子叫肖幕。南湖四俠的功夫不高,厲害的是他們那些奇形怪狀的兵器。那龍長生手持的盤龍木杖是在浙江曉縣的山村裏一棵榕樹裏取出來的,原以為是榕木但細看卻是一根堅硬無比的檀木,似精鐵一般,卻又很輕,所以那老者舞起來容易得很。霜麵男子手中的鐵傘是用精鋼煉製的,傘邊削鐵如泥卻又堅硬無比。伍乖雄項上的金鏈確實是用黃金和鋁煉製而成,中間串聯的是柔性的磁鐵,所以他甩去收回,是信手捏來,他的小腹上也穿著一些鐵珠,這便是其中的奧妙。周園欣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