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與杜望初剛剛坐回去,便聽到有人高喊一聲:“張大人、穀大人到。 . .”
隨之,從後院走出幾人,領頭的兩位正是張業和穀正。倆人闊步前行、神情輕鬆,似乎對今之事早有成竹在胸。
來到那張唯一的桌前,倆人分左右坐下,這時便有人上前唱諾。
“請張大人致辭。”
張業笑容滿麵,緩緩起身,他向眾人拱拱手道:“各位都是各界的英才,今有幸邀請到,某深為感激。”
這種開場白還是讓人感到親和的,做為一名上層官員能做到這樣實屬不易,高峰對張業有了一些好感。
不過,張業的神色很快收斂起來,他話鋒一轉正色地道:“觀我大宋,億萬民眾,吃穿住用,每一項消耗都是數額巨大,如何保證民足而國安一直是皇上和朝庭憂心的事情。”
隻聽了這麼一句,高峰便感覺好笑。皇上和朝庭會憂心民足?他們憂心的是國安吧,就那一幫昏君**臣不去擾民和害民就不錯了,哪有什麼憂民之?
不過,這種想法也隻是想想,他連一根頭絲的內容也不敢露出來,那會惹大麻煩的。
張業繼續道:“然而,畢竟國大而民眾,朝庭的關注並不能落到每一名百姓頭上,因此,仍有部分人生活在貧困以下,他們有的無法吃飽飯,有的無地可種,甚至有的種了地也是顆粒無收,如此情況令朝庭甚為擔憂。”
這話得倒是實情,老百姓確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當然,並不是張業所的部分人,而是絕大多數人。隻是作為官員,不可能太抹黑他的政府,能這樣已屬不易。
張業接著又道:“民乃國之根本,民眾疾苦,朝庭自然不會不管,於是前有王安公變法圖強,後有蔡太師施政,其目的就是想改變這種現狀,隻是國大地博,其法雖有一定成效,卻治不了根本。”
什麼?張業這是何意?別人還沒啥感覺,高峰卻聽出了不同。把蔡京與王安石相提並論,這是怎麼個比法?
蔡京上台後是采取了一些治國措施,包括鹽法、茶法、鑄大錢等,可他最主要的還是個權臣,大興花石綱的罪惡魁就是他,而曆史上臭名昭著的六賊之也是他,憑他的作派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
張業呀張業,我總算看出來了,你原來是蔡京一黨的。
想一想高峰也就釋然了。曆史上的蔡京把持朝政十幾年,四起四落,百折不彎,他門下弟子不上千,也有上百了,多一個張業算得了什麼?加上朝庭**之下,那些想升官的人,不走他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保不起張業的官位也是這樣得來的。
不過,就算張業是蔡京一黨的,高峰也沒太往心裏去。蔡京是蔡京,張業是張業,在做官上還得看個人,若張業是個好官,他再是蔡京一黨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助紂為虐。
再者,那時的官場都在拉幫結派,誰不想找個強大的靠山,張業結成蔡京一黨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