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切 兒(2 / 3)

“到底是怎麼回事?”桑菓問。

“噓——,噓——”布庫看著四個人眼神,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極速地思考著。

“這種機器人咱們誰都賠不起,就我們家的大拇和二拇那種光會做飯幹家務,我都欠了兩個月沒有給大拇交網絡費呢!”朵朵憂心地說。

“是啊!可不敢讓咱們賠它”勃甲憂慮地說。

“我們要為自己保守秘密,不要引禍上身就是了!”桑菓說。

布庫才一下子又開口了:“我把提前換版的消息告訴了她,第二天,事情就發生了。”

“哦——”幾人同時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恍然大悟。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陣,許可久打開話題。

“唉!這是人類都有的絕望。”

“她是一個人呀!她存在一個活生生的思想生命。”勃甲說。

“機器人開始挑戰人類的人性和良知了……”朵朵若有所思地說。

“機器人未來有一天,會不會和人類發生戰爭呢?很難想像……”桑菓說。

布庫聽了一會兒大家的議論,不解地問:“你們今天,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四人向布庫說明了來意,布庫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幫你們忙,但是,你們自己去見他吧!我什麼人也不想見。”

大家明白了布庫的意思。

布庫接著說:“這裏是48朵,切兒住在50朵,我聯係他和你們去朵下的草坪上見麵吧。”

“好吧!”許可久說。

“他的發病期平常時候不用擔心。”布庫眼珠子狡狹地轉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在桑菓的帶領下,四個人下了48朵,在草地上徜徉著。

踏著碧綠的青草地,遠望蔚藍的天空,開闊的曠野裏,走過了一座又一座高聳透亮,遠遠的透明幕牆閃著耀眼陽光的巨大環形田場。好長一段路,好大半天時間,每個人已是大汗淋漓,才氣籲籲地走到了50朵。

按布庫的意思:切兒從家裏出來下到一處草坪上,四個人過去見麵談談。

四人到了50朵下麵的大草坪的地方,在朵的西邊,老遠有個人影在招手。

勃甲最先喊:“看,切兒在西邊!”

四個人一齊望去,遠處草坪中,閑逛的人,三三兩兩。一個瘦得像一根棍子,一身灰黃衣褲,頭戴一頂小傘一樣很流行的乳白色大圓頂遮陽帽,帽子上綴有許多褐色小斑點,真看起來像一隻細長的長蘑菇的人,不停地向這邊招手。

勃甲老遠看著,嘻嘻在笑的切兒,還是像那次見到的一副瘋瘋顛顛的模樣,看起來搖頭擺尾不能自抑的樣子。

四個人帶著十分的戒備走到了切兒跟前,切兒嘻嘻笑著一屁股搶先坐在軟軟的草上。

“嘿!嘿!嘿!……你們打布庫那兒來……喲!……喔!……真是難得一片苦心……一片苦心,有什麼想……問,趕……快說,我的時間……不是很……很充足,還有兩個夥計兒還在等我……去打完這兒一場遊戲呢!嘿!嘿!嘿!……嘿!嘿!嘿!……我止不住地要去玩兒……嘿!嘿!嘿!……我止不住地要去玩兒……”

切兒語無倫次,坐在那裏東倒西歪。

“嘿!嘿!嘿!……快進入正題……廢話少提,記住扶我,我要掉到地球那邊去!嘿……你們這些傻貨……真人遊戲要我去當角色……不知道嗎?咹!……嘿!嘿!嘿!……”

對這種人真頭疼!

呃——靠他,能說出一句可信的正經話來嗎?許可久在心裏琢磨。

桑菓還是富有經驗,厲練彌久。

“切兒的內心很苦,我還是會看得出,切兒從小失去父母,比大家誰都活得艱難,有誰會體會到他心中說不出來的苦衷呢?……”桑菓細細柔柔地說。

切兒一下打斷了桑菓:“廢話少提!廢話少提!過過去去,生不重來,今今天天,死不帶去,現—現—在—在,你,你,你有問題,求我回答,我,我,恩賜你,你們時,時間,你不珍,珍,珍惜,實,實,實難奉陪!”切兒邊說,邊用手指對著眾人指指點點。說完,一手撐地,抬起屁股就走。切兒嘴裏大聲唱著:“南是南,北是北,南北內有中,外有東和西,直上是贏局,短步要迂回..”

“切兒!我們大老遠專程來找你,你不會令人失望了吧?我們心虧呀!”勃甲一下急了,站起來要去截住切兒。

許可久忙拉了一把勃甲,跑過去對切兒說:“你再給我們些時間吧!我們有重要的事兒要找你商量。”

“哎!你……你……你……你們找……找我……要商量……什麼破事兒?”切兒用食指點著圍上來的四個人的額頭,四人逐一後退躲開。

“弄不好,要打架,我的朋友,可是第一時間到場!!”切兒突然冷靜下來,凶橫畢露,威脅說。

許可久盡量放低聲音態度誠懇地說:“是好事兒,好事兒,弄清楚了,你替我們幫忙了,我們跟著你沾了光,感激你!還要謝你!”

切兒依然處在平靜中,像在等待。

許可久趕緊說:“那次衛星警局最後要你證明,我們幾個人幾天的活動,不知是在幹什麼?是在破案嗎?破什麼案?我們有些證物想交上警局去!?”

“你們不知道麼!我怎麼知道?”切兒忿忿地說。

“那麼,他們明知你沒有在場,怎麼能讓你來證明呢?”許可久乘機直追。

“嘻!嘻?—嘻—,我沒有在場,就不能證明嗎?我沒有在場,就不能證明嗎?!”切兒輕蔑地白了一眼許可久。

“嘿!小子!這是你問的?你問這個想幹嘛?別人不會向我說你們幹了些什麼嗎?”切兒一下子又凶橫畢露。

“唔!那我們可慘嘍!我們會冤死的呀!”桑菓突然裝出十分委屈的樣子。

“我能證明什麼?!你們去的那些地方我也常去!嘻!你們沒死都喊冤了!”切兒笑了,像個小孩一樣滿足的笑。

“哦!———原來這樣,呃.”許可久說。

“哦!一定是切爾的朋友在遠處看見我們了”桑菓忽然笑眯眯地說。

“你真不傻!媽的!”切兒狠狠地說。

“哎!你怎麼罵人?!”許可久斥責切兒。

“嘻!嘻!罵人?”切兒吸了一口氣,凶橫地瞪圓了三角眼逼向許可久。

“唉!其實,我們越來越誤會了,我們越來越誤會了,很不好意思來給您添麻煩了!”許可久十分緩和地說。

切兒好像輕微沉思了一下,沒有吱聲。

“唉!——我們要把我們拾到的一些問題物件,交到警察局去。”許可久輕輕歎息了一聲說。

切兒不說話。

好像正在清醒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切兒忽然慢吞吞地蹦出來一句話:“那你們找我來問,想幹嘛?”

“為了擺清事實,使我們都不受到冤枉!”許可久強調。“沒冤枉誰?”切兒小聲嘀咕。

“咹!要交什麼物件?”切兒猛然冷靜而深沉地問。

“鬧了半天,是這事兒把你們冤枉了!”切兒又說。

“就兩個電話,一塊有編號的隕石!”許可久說。

“你們還不知道怎麼交嗎?”切兒突然地又凶了。

“我猜您就是警探哦!”許可久乘機單刀直入。

“哈哈!是警探,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切兒嘲諷地怪眼瞪著,突然一笑。

“呃!這事兒,我替你們擔保。把物件快交出來!交給我!我送回去更可靠一點兒”切兒開始了有始以來的溫柔和穩重。

“拿這些東西能證明你們什麼呢?.是咋回事?”切兒顯得有些著急在問。

“這些東西現在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東西現在不在我們這裏!”許可久平靜地說。

“嗨!嗨!你既然猜出我的身份,你敢不交給警察嗎?”切兒假惺惺神態正常地恐嚇著。

“我有權扣留你們,不明白嗎?”切兒進一步威脅。

“切兒警察,衛星警察局在我們來之前就派人來接我們,可能馬上就到!”許可久平靜地說。

切兒抬起臉來,忽然變得和顏悅色,停了兩秒,帶著疑惑說:“我們地麵一組組長那次見了你後,對你很讚賞,真希望讓你來警局裏,幫助做一些偵破工作,可以馬上留用!升職!都是我替你說的情,許——可——久——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個工作,比你那樣自由的搞研究強多啦!這樣,月月有獎勵,有工資,你那樣幹,必須每年有大成果,每月出點兒小成果,才能領到國家部分獎金,要是沒有?你隻能自己掏錢養活自己……”

切兒的一套謊話,許可久左耳進,右耳出。許可久給桑菓使了眼色,意思:快給警局電話,來解救。

許可久一直和切兒聊著天。

桑菓在一旁早看出了這是許可久在用緩兵之計。

桑菓裝作閑著無事兒翻看電話,偷偷給警局發出信兒。

不一會兒,衛星警察局的天鷹飛艇在他們旁邊降落,警察叫四個人剛坐上去還沒有飛,又一紅鴉飛艇降落,把切兒帶上去了。

四個人都很吃驚,切兒也更吃驚。

兩架飛艇同時起飛,飛往衛星警察局。

到了局裏,切兒忽然才明白自己被扣了,慌得汗珠直流,意識清醒到極點,狂歡症和癲狂的樣子早已沒有了影兒。

衛星警察局裏,四十來歲的局長巫小馬親自來見許可久四個人,對他們要提供的重要物證,十分鼓勵和讚賞。

許可久仔細看了看巫小馬,小小的圓光腦袋頂在肥胖的身軀上,真像個大麻袋頂上放著個小西瓜。兩隻小眼睛一眨一轉,一眨一轉,好像隨時都隱藏著機關和給人要使用計謀。

“從一組送來的資料來看,你們是清白的。”巫小馬翻著資料說。

“這是要破什麼案子呢?”許可久帶著委屈問了一句。

“你是搞地震研究的吧!對吧!閑得也真有個性哦?”巫小馬不高興了。

“嗯!沒錯!?”許可久倔強地伸了伸脖子。

“我可以向你,你們透露一件事情兒,切兒是我們的探員,不過,他現在不是了,在你們發來求救信號那時,我們對他的調查才剛剛結束,你們知道他要收走你們的物證東西幹什麼嗎?”

“不清楚呀!”“搞不明白”四人同時說。

“他主要想要那塊隕石,倒賣掉,賣掉的錢據為己有!”巫小馬陰陽有致地說著。

“據我們調查,他經常采用這樣類似的手段非法占有他人財物,還私吞公用錢款,已連續達3年時間,因此,他的探員身份已取消,見了光,從此,他不是警察了,他將要接受處罰教育去了.”巫小馬講著。

“你們交的這些物件的目的,很明確,對吧!就是要證明你們的清白!還有,關於這些物件發生的事兒與你們無關,是吧?”巫小馬說。

“是!這是我們的根本目地!”勃甲開始發言了,很堅定。

“嗯!我想問一下,警局到底在查什麼?”許可久又問。

“你是搞地震研究的,我看你能做一個好警探?”巫小馬語帶諷刺很強地說。

“這是警察局內部的事兒,是不對外公開的秘密,你有必要問嗎?”巫小馬帶幾分威脅提醒著,瞪著兩隻小圓眼睛。

“我現在正式向你們宣布,你們是清白的,這幾件物件,沒有涉及到你們犯罪的行為!懂嗎?.”巫小馬說。

最後,巫小馬說:“兩台電話的疑問,你們不要再問了,這是我們安放的。現在全部收回。”

隨即,巫小馬派人帶著桑菓,去了桑菓家裏,取回了那兩台電話。

幾天後,50朵有人在議論,切兒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住下,長期治療去了。還有人在議論,切兒販賣化石被抓去關了。還有許多的人,在納悶,那個瘋瘋癲癲、大腦袋、長頭發,身杆瘦得像豆芽,身上平時穿得綿綿的,天晴天陰都愛戴著大圓遮陽帽,遠看像一朵蘑菇的家夥不見了,搬走了?死掉了?快去死吧!半瘋半傻煩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