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好半天,納吉布爾不見巫小馬再說話,光用一隻大手搔著自己圓圓的小腦袋。納吉布爾輕聲問了一句:“局長,您說的又一個線索?”
巫小馬沒有理會納吉布爾,繼續在牆上的兩個視窗中觀看其他小組的工作間活動和訊問直播。
又過了一陣兒,巫小馬關掉視窗休息下來,忽然,冷不丁地追問納吉布爾:“嗯——,你剛才說什麼?”納吉布爾連忙說:“我是問您剛才說的隕石又一個線索出現了是指啥?”
巫小馬連連白了納吉布爾兩眼說:“唉——,我以為你問什麼呢?”
“勒!(指剛才放的錄影)由此及彼,你都不多動動腦子。”
納吉布爾知道這麼大的衛星警局,隻因自己是局長唯一寵幸的,並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局長的辦公室是流動的,他這幾個月在這個組,下幾個月不知又在那裏,有時也會在天上空間站,反正來去很方便,所有下設的機構隨他往來蹲點督導和查看,不一定那天,他會再發現一個比自己更得力的人,離遠了他。
納吉布爾不敢再多問。
納吉布爾回去後一直在心裏惦記著局長那句話“隕石的又一個線索出現了”。納吉布爾知道他在局長眼裏渺小得像根針,可局長是不會隨便說瞎話的。那麼,這隕石的又一線索出現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訊問工作結束後,納吉布爾回到自己的組裏。閑聊中,納吉布爾偷偷說局長從這個案子中發現隕石的又一條線索,幾個探員都聽到了,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白假絲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並有了一種設想。
白假絲想現在不是有了兩塊相同的鐵隕石嗎?一塊是放在展示盤裏的CSS541088那塊,另一塊是可能還在許可久手裏的那塊CSS541088。許可久那次想上交,巫局長沒有讓交。另外,還有一塊是武仙花通過法律手段從吳方朵朵手裏拿走的那一塊。就如楊槐花所說的展示盤裏那些隕石有真品、有替代品或假隕石也是不敢確定的。局裏的每個探員是再清楚不過的,凡是沒有立案或與案子相關的枝枝杈杈的事情,隻要局裏沒有要求過要偵辦的,每個探員是不能觸及的,即便了解到一些信息,是絕對保密,絕對不許外露,一旦風聲走露出去,探員必將被調離或開除,並且是要受處罰的,結果甚至比切兒更嚴重。去教育局裏的人慢慢在熬日月,什麼時候到頭,由局裏決定,出了教育局後,就再也回不了警局了,這是衛星警局裏最嚴格的規定之一,誰都很清楚。這可不是隨便說兩句話的問題,一旦暴露一些信息,會導致一係列的偵破障礙發生,相關的工作將無法進行。
通常這方麵情況探員偶爾聽到或發現,隻能默默忍藏在心底,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議論或者詢問。
白假絲在心裏有了幾種可能:許可久要上交的這個CSS541088號隕石可能是個假隕石,巫局長怎麼不允許他上繳呢?展示盤的那塊CSS541088號隕石是真的,為什麼楊槐花能想去偷那塊隕石賣錢頂債呢?。武仙花的那塊隕石丟失那麼長時間了,要回去似乎太順利了?好像提前一連串的安排程序存在,展示盤的黑影迷團已解開了,楊槐花已經主動承認了自己竊取展示盤CSS541088號隕石未遂的事實,為什麼巫局長還要說“隕石的又一條線索出現了”呢?難道真正的隕石還沒有找到?或者與隕石有關的一些可疑人物還沒有浮出水麵,這些人另外還涉及什麼案件?這麼說展示盤的那塊編號CSS541088號隕石是個假的嗎?
對於著迷於偵破工作的白假絲來說,這些問題一直反複在腦子打轉,像幾條惡毒的蚊子叮咬得他幾個夜晚睡不好覺,吃飯走路都不能安寧,總要往那兒去想。
朵朵自從轉入研究地震,也對曆史逐漸興致越發濃厚,因為她非常不理解,許可久為什麼要對1556年1月23日陝西華州那場大地震,反反複複非要去追溯呢?那麼遙遠的年代給他留下那麼沉重的陰影?現在不是大地震對人的破壞越來越減小到許許多多了麼?就像2008年5月12日的汶川大地震,深度14公裏死亡人數減少到6萬多人,從21世紀起地震救援力量的極力提升,到22世紀建築材料的改進,23世紀、24世紀、25世紀預防預測地震的努力好像愚公移山一樣從未停歇。到現在26世紀地震對人類影響已經相比很小了,即使出現可怕的地裂、鼓包、噴沙、冒水、地熱、滑坡、崩塌甚至山地平原像馬一樣上下起伏跑動,海水狂溢。這些現象也並不能把人們怎麼樣?況且,會早有預知。以現在的建築材料,預防方式,救援能力已造不成多大的損失?更不會像明朝時期,地震來了,人們毫無辦法,聽天由命,懷著幻想和僥幸去乞求神來幫助?許可久這個175厘米個兒的小男人怎麼會這麼癡迷地震研究呢?是1556年那場地震造成了一千年後對他的傷害嗎?哈哈!如果許可久真是古代傳說中的“千年病孩兒”的話,我可要為他這個小病貓兒治治病嘍!。
朵朵回想起來許可久以前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的那些話:“就在一千多年前,曆史上明朝時期,陝西華州經曆了一次世界上最大的地震,八十三萬之多人的生命灰飛煙滅。太悲慘!太可惜!一個小村子裏,我的曾曾曾曾……。。祖父同住一個院裏。大曾…。祖父和二曾…。。祖父全家滅門。三曾…。。祖父住在華州城裏,全家隻剩下一個男孩活著,地震過後,那個男孩就開始四處逃荒,最後在河南被一姓許的人家收養,後娶妻生子,就一代一代傳下來,到現在到了我這一代..”
朵朵開始研究起明朝的曆史來了。
朵朵從一些書籍中看到五百多年前,許多孩子的奶奶和媽媽常對孩子講古代的寓言故事來教育自己的孩子,往往故事剛開頭就是距今一千多年前……有個叫孔融或***的孩子。在二十一世紀就有“遇見未來的自己”尋找未來的自己的小孩子,唔!現在可不是嗎!許多的小孩兒,都在尋找“我自己的根”。非要刨出一千年前影響誕生出我的那個先人是誰?幹什麼的?長什麼樣子?認識我自己是誰?
喔!現在不是還流行從二十三世紀來的一個傳說嗎?
一千年前有了一場大災難,一千年後就會有一個相關這場災難而得病的小孩兒。就像一場大海嘯,一個市鎮的人幾乎全部死光,一千年後,無論是已搬遷或出走或就本是原居民,隻要是原先在這個市鎮裏生活過的人,雖已經過好幾十代,這些人當中總有一個小孩兒,要得像溺水一樣的怪病。
這個小孩兒,長期腹脹疼痛、嘔吐不止。整天行為可笑又古怪,讓人不理解。瘋了一樣地叫別人和自己做各種阻止洪水的行動和努力。這就是所流傳的千年病孩兒症兆表現。
這種情況真的有嗎?
朵朵感到模棱兩可,千年前發過海嘯的地方,現在已無人住或住得滿滿的,一千年前從這裏出走的人,背井離鄉已分散各地,現在也很難確切查找。但要是說患這種病症和努力試圖研究抗擊海嘯防止海嘯的人還是可以找到,現在的大型的盾足以移山填海,對付海嘯早就綽綽有餘了。
朵朵堅信傳說是真的,許可久就是一個受地震災禍影響的“千年病孩兒”。
從幾種史書上,朵朵查到大明王朝時期的陝西華州。
華州城處在少華山腳下,城池雖不大,卻近山近水,亭台樓閣、廊腰縵回,翠竹綿延,是文士騷客興會之地,一到春天紅杏十裏,翠竹連片。1556年大地震前,華州屬下幾個縣,華縣、華陰、潼關、蒲城等地總共大約十三、四萬人,震後,華州總共僅剩四萬多人,大地震共使5省101個縣遭受破壞。
從找來的幾大厚本紙質經典古書中,反複查找著明代華州地震,華州的地域人文社會形態和曆史,許姓族譜演遷的內容。朵朵一邊找,一邊讀,把書裏的內容刻在腦子裏。不知不覺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
朵朵是在查找相關這次地震的內容和許姓的族譜,卻沒料想,夢卻把她帶入曾浮躁地看了一遍,一翻而過,過後卻在心裏久久忘不掉的那段內容。
不知什麼年代,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她略能記起,眼前的景象,有些像視窗影劇片裏的千年前的古代時期。
朵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裏,她穿行著一大片蕉葉茂盛的芭蕉地,看到另一邊是望不到邊的桑園。咦!多嫩的芭蕉呀!這簡直和桑菓姐太陽園場植區裏田場的一樣,這種平地露天栽種能達到這樣好的長勢!肯定有精明,博學的作物研究專家親自來照管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