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了桑園裏,朵朵用手摸了一下一棵樹上鮮綠肥厚的桑葉自歎“多好的桑葉”又摘了一撮桑葚,在鼻子上聞了聞說“好清新,好甜喲!”不由得放在嘴裏輕嚼起來,味道實在不一般。“哦!這些桑園的桑果,該能製出多少高檔香甜的情人蜜酒喲!園主人一定是個排行榜上的大紅大紫的釀酒名商哦?”
“喂!你過來!你是那兒來的!?一個女子,這樣的打扮,真像個怪物,”後麵有人在喊。
“像個妖怪!”
“女妖怪!不許你偷吃宮裏的桑果!”
後麵又有兩個女聲傳來,朵朵回頭望去。
啊!朵朵嚇了一跳,兩個頭挽發髻,穿著對襟圓花領,腰係紅綾帶的女孩,目光很凶地正望著她。
這會不會是影劇實景場地?她們兩個一定是演員!
“哎!你們好!你們是在演誰呀?”朵朵問。
兩個女孩沒有作聲,轉過身去,朝前走,朵朵跟著,後麵走。
就在朵朵正想問她們是幹什麼的,聲還沒有出口,就覺得像被人從背後給嘴裏塞上一塊毛巾,喊不出來了,接著,眼睛又被蒙上,兩手被拉到腰後捆了個結實。
從她們嘴裏出來的氣,鼻子的呼吸聲。朵朵這才感覺出背後下手的人全是女的,她們的力氣這麼大,一定是練體操、或者練過武術搏擊的體育強將?
她感覺被幾個人裝進一個裝有嫩樹葉的麻袋裏,臉被葉子擦得又癢又紮,很難受。麻袋好像又被幾個人抬走,一會兒,好像在過一個檢查站。隻聽見有個男人聲音在說“迎春、翠紅你們又在往出抬桑葉?慢點小心扭了腳脖子。”
“是!”又是一群女孩在回答。
約摸好大一陣的功夫,好像又進了幾道門後,麻袋被放下了,好像同時又放下了另一隻麻袋。
朵朵隱約聽見一個老頭的聲音在問:“是這個?”並用手拍了拍麻袋。剛好她已側著身子躺著,手剛好拍在她的屁股上。
“不、不是。哎——是那個”迎春急忙說。
老頭好像在幾個女孩的幫助下把那個麻袋裝上車子,拉走了。又聽見翠紅對老頭輕輕喊:“把衣服全脫下來送來。”
朵朵覺得麻袋又被抬走了,過了好長時間,終於被放下來。
“你們全走吧!”隻聽見翠紅又說話了。
七八個女孩急促地在說:“姐姐不怕她跑了嗎?”
“在這兒還能跑,是隻鳥兒都飛不了,還何況是個活人!”另一個好像年齡稍大點的女孩說。
一群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門吱扭地合上,又“哐當”關上了門關子。
“王姐你看把這個怪物咋辦”迎春在問。
“打,打開看看”又有另一個女聲在說。
七手八腳麻袋解開了,朵朵被從麻袋拉了出來。
好像從一個漆黑的深洞裏窩了幾天爬出來,終於見到了世界。光亮刺著眼發酸,朵朵不住地睜眨著眼睛,鼻子用力吸著氣。
眼前景象令她打顫。四名和她在桑樹園裏看到的裝束同樣的女子正一齊十分戒備地冷眼圍觀著她,情景簡直就像鬆原戰場的古道上幾人合圍逮住了一隻又凶又咬的野兔一樣稀奇。
個矮稍胖穿著講究的女子尖刻地說:“你們說她是個怪物?哼哼!我看是個凡胎肉體的貨。哼!她不是大明人,是個比比我們更聰明的外國洋種!春紅不是說她能說漢話麼?。”
“那解開她嗎?王姐?”一個稍瘦了些,高個子的女子探問說。
“不,金英,我再拷問拷問”矮胖的王姐深沉的說。
“哎,捆著的瞎貨?你到底從那裏的國裏來的?來這裏想要幹什麼?要是不說,我把你扔到死人堆裏去!”矮胖的王姐恐嚇。
“提醒點你!沒有人不害怕我王寧嬪的!”矮胖的王姐猙獰著。
朵朵滿頭大汗站著,滿身和臉上粘滿桑葉,還是不說話。
這時王寧嬪才猛然發覺眼前的女子嘴上還被堵著,耳朵也像塞著東西。
金英急忙上前拉出了朵朵嘴上的綾緞,掏出耳朵塞的棉花。
朵朵一下鼓了鼓胸脯,大吸了幾口氣。
“楊金英,今天的事兒對任何人不許說,早說早死,知道吧!”王寧嬪又對金英說。
“說”王寧嬪向朵朵吼著。
“我叫吳方朵朵,我是從誇父山場來這裏,我也搞不清為什麼來這裏,你們是?”朵朵這才看到這個屋子點著發黑的黃銅清油燈,床上掛著淡藍色綾帳,心裏越發害怕。
“我這不是在夢裏,正做夢吧?”朵朵顫聲說。
楊金英和王寧嬪耳語片刻。
停了一陣,王寧嬪扇了朵朵一耳光,又朝她腿上踢了一腳,差點把她踢倒。
四個女子看到這個女孩語無倫次,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最後,王寧嬪說:“一定是個傻子,管不了那麼多了,瞧!她穿得傷風敗俗的!濫貨!”
“翠紅、迎春、金英先把她押到後房關著,一會兒孫老頭子來了,把王春紅的衣服給她換上”王寧嬪說。
三個女子解去了朵朵身上捆著的繩子,拉著她來到最後邊院子的一個小屋子,放了半碗飯和一碗水後。楊金英說:“告訴你傻貨,這是禁地,別亂跑動,好好在屋子裏呆著,小心割下你的頭!”說完三個人在外麵鎖上門急匆匆走了。
屋子裏很黑,有一張床,和幾隻矮木凳子。朵朵感到一片恐怖,無奈,全身乏力,困得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會兒,倒下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朵朵被從床上拉起來,她看到了王寧嬪拿著一套衣服和翠紅、迎春站在她的麵前,楊金英一手拿著一個綠鐲子站在她身後。
“你記著!你叫王春紅,對任何人都這麼說,要不然,被人認出來,割了你的頭,可別怪沒把你照顧好!記住了麼?”王寧嬪一手遞過衣服,示意朵朵穿上。
朵朵脫去了全身的外衣,王寧嬪要她連內衣也脫掉,朵朵脫光了全身。
幾個女子嘿嘿笑起來。
“嘿!身子蠻好,這麼白,可惜是個傻子,要不然曹端妃的位置可早被你占了!”楊金英手捏著鐲子尖刻地說。
拉拉扯扯,幾個女子迅速給朵朵換上了衣服戴好鐲子。
王寧嬪又說:“記牢我的話,你在這裏就把命能保住了”
迎春又說:“無論誰問起你,你都說你是王春紅,今年15歲,從陝西華州的華陰縣山裏來的,前天才到。問誰能作證,就說我們。奧!這是侍長寧嬪王姐,這是翠紅小妹妹,這是楊姐金英,我是迎春。你說來時家裏的父母親戚都被山洪衝走了,是我從一個陌生人那裏把你領來的,其他的都說記不得了。也沒人追問,千萬記牢,為了你能在這裏保命!”
“嗯!嗯!幾位姐姐”朵朵更害怕了,趕忙答應。
幾個人又鎖上門走了。
朵朵才想起給標新館團隊的夥伴們打電話求助。可是,摸了半天電話找不見,才想起幾個女子捆她時,把她身上口袋所有裝的東西都搜走了。
朵朵在窄小的黑屋子裏,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是睡覺,幾位女子輪流給她送飯,不讓她去外處走動。
時間長了朵朵觀察出這是在皇宮裏,她住的這是後宮專給新來的宮女住的院子,每天有個老太監用擔子擔來飯菜,然後,迎春和翠紅接走,給她們送來飯菜不知為什麼很少。
每天見到她們時都看到她們一臉清黃,人顯得一天比一天瘦。朵朵很是納悶,皇宮裏的東西不是大批大批從民間搜征來的,都是好東西,山珍海味,什麼稀奇有什麼嗎?
漸漸門外不上鎖了,王寧嬪吩咐翠紅看著她,朵朵從翠紅口中打問宮中的事情,翠紅守口如瓶,說幾位姐姐叮囑過,宮裏的事情不能亂說,這不是村野鄉裏,說錯了話要割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