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假絲對楊槐花的審訊結束後,楊槐花主動承認了展示盤,展覽廳監視器上錄影裏的蒙麵戴頭套的黑影就是她自己,並想嫁禍給遲遲離開展示盤的布庫。
黑影的真相大白後,白假絲卻從組長納吉布爾的口中悄悄得知巫小馬局長說過:隕石的又一條線索現了。白假絲想過好多,很不明白,巫局長這句話的意思。她分析過展示盤裏的那塊和許可久手裏完全相同的一模一樣編號的隕石。如果說這兩塊隕石都有假,那第三塊隕石肯定是真的,就是武仙花從朵朵手裏拿走的那塊。可是,思來想去,那塊隕石是武仙花自己的東西,即使探尋出它是真還是假又能有什麼意義和追蹤的價值呢?並且,那塊隕石當時是在古槐實驗館當場經過專業人員鑒定的。
職業所驅,辦案遇到的事情遠不是生活中遇到的瑣事那麼輕易直白和簡單。無數根敏感的神經和一麵平靜的水中投下石塊濺起滿麵的問號,是她從警兩年來現實中學到的經驗。白假絲還是盡力加強了更多讓自己的思維像眼睛一樣絲毫不可觸及的敏感,“一麵水”重新陌生地放置起來,陌生麵對,投石問路。還是有許多的疑惑,水波般嘩嘩一圈一圈擴散出來了。
她側麵通過誇父山場法庭索取了當時法庭的審理細節和資料,分析了到庭的所有人圍繞隕石的目的,反反複複,看了出來一些問號。
一、參與搶走和歸還隕石的一夥人中,少了北極、北鬥兄弟倆來出庭。到場的隻是布庫、切兒、外號“尖猴”的班班。
二、武仙花在2552年在火星上取得那塊石頭,武仙花在2553年3月多就丟失了。庭審時是2556年8月25日10點鍾,吳方朵朵是2553年4月在山坡撿到這塊隕石的,吳方朵朵撿回後,保管了三年多。
白假絲一下子理清了思路:展示盤裏的那塊隕石是放在那兒展覽的;那麼,製造出許可久手裏完全相同的一模一樣編號的隕石那個人是為了什麼目的?吳方朵朵撿到隕石後,保管起來目的很明確,是要看和許可久關係深了,送給他,幫助他;武仙花在這塊隕石一出現就急於要走它?是急用它嗎?
為什麼武仙花到2553年4月沒有去那個山坡上去找丟失的隕石?
難道是再也找不到了?是忘記地方了嗎?好像不是!武仙花丟失的隕石好像與吳方朵朵撿到的這塊隕石不是同一塊隕石?!
.哦!.要是這樣!那麼.那麼.
那麼武仙花那些出庭用的檔案資料,是怎麼取得的呢?
事情奇妙的是,因為當時吳方朵朵承認是撿來的隕石,隕石的大小.規格.顏色.重量.形狀…撿到的經過等等和武仙花檔案資料上的完全一致。所以,隕石被武仙花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白假絲撕斷神經地在思索,確定了思路方向。
在古代和以前主要靠痕跡,口供破案,可現在已經到了二十六世紀了,這些方法已很不適用了。作案人有可能是單獨一個人,或幾個從未見過麵的人一起作案,或相互從未見過麵,作案時,相互看不到對方臉孔,體型。聽不到對方說話,分不清是男是女,大人小孩,配合起來作成一起案子,最後逃掉了連什麼也沒有留下,就是這種的。
吳方朵朵撿到的那塊隕石的鑒定資料,吳方朵朵自己也肯定不知道,並且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傳到了武仙花的手裏。
白假絲處於從事偵破職業的習慣,常常自己先把自己提出的問號一一抹掉,碰到如果連自己都抹不掉的再去請教別人來分析。
首先第一個問號中,有切兒在其中,切兒是我警局安插遊走在幾個已犯過罪或極易犯罪的幾個幫夥中的臥底暗探,這些幫夥中的每個人的活動情況他都會了如指掌,如果有什麼情況,他會及時向我們警局的巫局長密秘報告的,北極、北鬥的身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線索。那天沒有到庭也證明不了什麼,可能他們有別的事情,布庫、切兒準是知道的。
第二個問號。武仙花出庭時所持的隕石性狀數據資料是怎麼得到的?當時,隕石是在吳方朵朵的手裏呀?武仙花若要提供隕石數據資料,必定是一個不同的資料呀?
第二個問號抹不掉!依然是一個搬不倒的鉤子,隻有等待鉤到答案,它才會倒下。
白假絲立即找巫小馬局長。
“哎喲!白假絲呀!白假絲!你可真聰明哦!你無愧是一個微小的假絲體細菌喲!能鑽到問題縫兒裏去觀察問題,不錯哦!不錯哦!你有了一點經驗嘍!”白假絲把自己想到的第二個問號剛說完,巫局長搖晃著小圓腦袋不住地對她大加讚賞。
“你不是清楚了嗎,楊槐花為急欲還債,急昏了頭,想冒險做一次違法的事情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成功,結果違法了,沒有成功……”巫小馬沒有說完有意停住了。
“武仙花,也想碰一碰運氣,結果成功了”白假絲急忙非常機靈地說。
“怎麼碰一碰運氣?怎麼成功了?……武仙花急待把心愛的許可久搶過去,太倉惶,就把別人給她的隕石性狀數據檔案拿去法庭對質!知道嗎?”巫局長深沉地說。
“哦!嘔!兩人的隕石不是同一塊隕石.”白假絲驚醒過來,雙手拍了拍兩下頭,努力地鎮定下來,眨著眼皮理清著思路。
“那這個數據資料是誰給她的?”白假絲翻翻眼皮問。
“症結就出在這裏!”巫小馬斬釘截鐵一樣果斷。
白假絲用雙手抹了抹臉,呆呆想了半天。吳方朵朵家裏除過年邁的母親再沒有什麼人呀?
布庫自從衛星警察局出來後,憋圓了滿肚子怒氣,惱火得幾天都散不掉。他恨那個翁白羊,幹你媽媽的什麼警察!都老警察了,你那麼糊塗!?要不是鬼母婆承認了,肯定是把你少爸爸我給冤死了。唉!對這群死了狗都不想去啃骨頭的,缺少人性的家夥,說死了也說不明白。
布庫白天在哈裏上班,晚上回家後,又半夜起床,對牆狂哮一陣,感覺卸掉了全身的重負才入睡。
他開始憎恨這些伺機作案的家夥,是他們在作案,牽連得自己,現在還算正常穩定的生活都沒法過。在哈裏上班,這個平安還算滿足的小日子還算過得去,就連這點小小的幸福,也不平靜,搖來蕩去的不安寧。媽媽的!要是讓哈次霍亂弧媽媽的知道,又要背地裏對我下冷手。
這天,布庫剛下了哈裏的小花鯉飛艇,下班回了家。
出了哈之前,布庫看著街麵上三五成群的稀散人流,高處巨大的朵綜合體上,空中無屏幕投影廣告在空中爭先恐後地閃爍,招惹著行人,各自生怕有人不注意,把它忽視一樣。布庫才想起這像人們所說的那種海市蜃樓。猛然,想起浪灣代海灘。布庫不免有些傷心,浪灣代那海上,那算什麼地方?常年的單調無味,整天聞著腥鹹的海風,看著遠處的海艦靠近了,遠去了的。算幸運,去一個新貨艦上的超市裏逛逛。48朵,這個占地二、三平方公裏的社會功能綜合休,真幸福哇!這裏有一半的人,從不下到地麵上去。在朵裏住了幾十年,還不知道朵的下麵是什麼樣子。一出門就是飛艇,飛出去,到那個森林公園,那個山裏的峽穀去逛逛,連鄰居也沒人知道去了哪兒。
布庫漫不經心地在街上向前走,看見斜對麵不遠處走過來了兩個光頭頂,長發齊肩的“月牙頭”,很眼熟,呃!是北極、北鬥兄弟倆。正向他遠遠在招手,布庫裝作沒看見,心想:這種人最終什麼也沒幹成,落個壞名聲,讓警察天天盯著,哪兒稍有點事兒,首先定為懷疑目標,百害無一利,離遠點最好。
“布庫大哥!”布庫低著頭走路聽見北鬥在喊,裝作沒聽見。
“布庫!你老哥子!你不認識我啦!”北極在說。
“呃!是北極,北鬥呀!啊哦——沒看見,沒看見!”布庫有意猛然地轉過頭,裝作吃驚剛發現。
“你們倆?你們倆這是要到哪兒去?嗬!最近肯定有喜!。哦嗬!你看,你看,福光多了!樣子都變了。嗯!.我有急事,不多說,不多說了,先走了!先走了!”布庫眼睛裏仿佛沒有看見這弟兄倆,假意親熱後,擺擺手,抽身就走。
“布庫老哥!啊——布庫老哥!你冤枉到這份上了,還不理我們?”北極上前扯住布庫寬大的後衣襟。人雖沒有布庫長得高,一雙粗大的雙手足以攔得住布庫的。
布庫停下來,轉過身看著北極、北鬥不說話。心想:你們還不是那麼個慫樣兒?隻會無聊生事,又沒有主見,而且見利忘義,浪蕩成性,還能變成個什麼新鮮的貨?。
北極又說:“老哥子!你到現在了,還以為我們不知道!?”
布庫繼續沉默著。
北極又說:“這些狗見了都躲得遠遠的腫貨。專害咱們幾個……”
北極的話沒有說完,布庫已全神貫注地聽了“嗯!你說”。
“自切兒走後,時間不長,我們的鄰家常說自家丟了東西,我看不像,有一次,真正丟了兩隻包裹,報了警,警察沒有任何憑據,總是硬往我倆身上套,一套不行,又套,總想把我們拉進去……”北極非常委屈地向布庫訴說。
北鬥也在插著話:“我看像是看準我們了”
布庫即時怒火中燒,頓了頓說:“唉!你們知道嗎?前兩天,那個楊槐花鬼女婆子,想用黃盤子的錄影中偷隕石的黑影,來陷害我,估計,要不是她公司有好多的問題怕查到,早把我冤得從局子裏出不來了。”
“我早知道這個臭婆子心裏有鬼,才會承認了事實!對吧,老哥子?”北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