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琛正待上前再狠狠的揍一番,卻見韓朝林竟對眼前一切視而不見,整個人恍惚失神,徑直向門口走去。
周德琛喚了一聲,而韓朝林根本象聽而不聞一般,拉開門出去了。
他急著想追上去,隻得瞪著晉宏冷酷道:“這件事,我不會這樣算了的,想用這種方法收購富可公司,我告訴你,那是妄想——你等著收律師信罷!朝林……”
周德琛扔下晉宏不管,快步追了出去。
韓朝林走的並不快,整個人晃晃悠悠,失魂落魄,觀之令人不忍。
周德琛三二下便來到其身旁,擔憂道:“朝林,那晉宏恩將仇報,反倒往你身上撲髒水,真是其心可誅!你不要為了這樣的人,傷心傷神,根本不值得啊。”
韓朝林依舊抿緊了嘴唇,踽踽而行。
周德琛輕輕攬住他的肩膀,柔聲道:“你不要將晉宏的話放在心上,那種人沒有良心的……其實如果事情真是這樣,我們的公司反而有救了。”
韓朝林停駐了腳步,抬頭看向周德琛,目光中滿含著失意與淡淡的絕望。
“你想想看,我們可以控告晉宏、林悅還有MZ公司詐騙罪名,如果我們這邊勝訴的話,這次的危機就可以安然避過……就算官司再次打輸,也可以憑此訴訟令這些跨國公司與投資公司所用的伎倆大白於天下,引起大家的警惕,也算是一件好事。”周德琛語重心長,恨不能搖醒韓朝林,令其重振精神。
韓朝林目光依舊晦暗,低啞的聲音聽起來如此蒼白無力。
“控告跨國集團?找誰打官司?”
周德琛躊躇了一下,忍不住道:“你我心知肚明,象這個案件,其實景衡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之前便是富安公司的企業律師,對整個案情恐怕也是知根知底,再者他擅長打這類官司,我想若由他上馬,勝負在五五之數。”
韓朝林在聽到鄒景衡的名字之時,眼皮都沒跳一下,神情一直恍惚著,望著周德琛的目光從某種絕望變成淡淡的依戀。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輕輕的歎息,整個人繼續向前飄蕩著,似一縷遊魂。
周德琛心裏湧上強烈的不安,縱然在提到鄒景衡,韓朝林竟然也似麻木了,再也不象往日一樣,有大反應。
看到自己掠在半空的手臂,便又上前低聲道:“朝林,如此一來,我們行程又有變,你看起來臉色這麼難看,要不要我讓人送餐到房內,我們一起吃?!”
“我沒事,現在好多了。”韓朝林目光直棱棱的盯著周德琛,“我們一起在房內吃,現在我不想麵對其他人,隻想跟你在一起。”
周德琛鬆了一口氣,攬著韓朝林回到客房。
他本該去酒店餐廳看看具體情況的,可是他依舊不放心留韓朝林單獨一人,哪怕一小會兒,也不可以。
打電話給助理恩剛,吩咐點餐的事,又打電話給公司的其他幾位主管,聲稱韓朝林身體不適,不能一起用餐,請大家多擔待一下。
韓朝林人不舒服,大家自然可以理解。
公司出了這種事,人人心裏都不好受,更何況一直為公司的事打拚的總經理,想必想死的心都有了罷。
雖然麵對滿桌的美味佳肴,誰還有胃口,盡管大家麵上帶著笑容,也不過是苦中做樂,今晚恐怕都要不醉不歸,借酒澆愁了。
韓朝林周德琛不下來吃飯也就罷了,打電話給晉宏師傅竟然電話也打不通。
公司與晉宏同房的阿源上去尋他,發覺晉宏的行李什麼的都不見了,竟然象是已經離開了?!
那阿源慌忙下樓到餐廳跟大家一說,眾人不禁愕然。
立刻打電話給韓朝林,結果是周德琛接的電話。
“晉宏離開了?他自然沒臉再留下來,你們大家隻管吃飯,這件事等明天再告訴大家,反正你們隻要知道,從現在開始,晉宏不是你們的同事了,他是我們的敵人!”周德琛的一番話,更令眾人摸不著頭腦,隻是隱隱中,大家都似乎查覺到什麼,個個麵麵相覷,做出種種推測來。
一頓飯下來,倒也熱鬧非常了。
很快的,餐廳將食物送到了客房,助理恩助也一同上來。
“周先生,你剛剛說明天的行程有變?現在快農曆年底了,很多企業都已經放假,現在是還鄉春運最繁忙的時候,車票火車票,甚至連飛機票都難訂到了。咱們手上的機票還是提前好幾天搞到手的。”
周德琛沉吟道:“事情還未定,我剛剛聯係了鄒景衡的電話,但似乎無人接聽,等一下,你再幫忙聯係一下,務必要聯係到他。”
“好……”恩剛將周德琛報來新的電話號碼存到了手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