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盱眙上山之前還在泥潭中,
而泥潭似乎黏著什麼,
下雨天本來泥土就會如此,但是在山上,應該多的是石頭,令盱眙感覺很奇怪,為什麼這裏會有這麼多的泥巴,
正要準備掙紮出來的時候,
卻發現從泥潭中慢慢地融出來一個白衫碎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不清容顏,看見令盱眙隻說了一句:“你把我的身體踩爛了!”!
令盱眙頓時嚇出了一身汗,然後掙紮著,看著那女子沒有其他的動作,
隻是抱歉的說著,然後手腳並用著掙紮了好久方才出來,不過全身已經滿是……
一想起是一個人死後的肉體,
令盱眙就感覺全身都滲出了冷汗,
跑出去以後令盱眙再也沒有回頭,
令盱眙隻是在心裏想著自己太年輕了,
也許修道對自己來說最需要的就是膽量吧,
跑出了那個地方,
這時山的另一處有一個懸崖,瀑布飛流而下,看起來猶如仙境,
而令盱眙準備到此處把身上的……除去,
此時的令盱眙也沒多想什麼,隻是褪下衣衫,跳進瀑布的邊緣,因為此時是夏天到了快10點左右,溫度也很高了,所以令盱眙感覺全身猶如玉瓷遇甘霖,看著天空,感受著自然的這份靜逸,卻不知此時戴在身上玉環中的古悅音已經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蒲擋著,可是又無奈得狠,隻得閉著眼睛,不去想某些事情,令盱眙本來還感覺很釋然的,但是突然肚子痛了起來,而且有一種抽筋扒皮的感覺,好像肚子裏麵有什麼要竄出,同時又在撕咬著,那種感覺讓令盱眙忍不住跪倒在地上,而古悅音感覺到不對,沒有想什麼就睜開眼,然後愣在了那,頓了一下,也不管臉紅心跳地擔心道:“盱眙,你怎麼了啊,怎麼臉色那麼難看,看起來那麼痛苦啊!”古悅音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想一下,出門的時候也沒吃什麼啊……”令盱眙想著也沒有頭緒,但是身體就是難受,而且俞加痛苦,小腹之下似乎有什麼要吞噬著,令盱眙隻得狠狠壓著肚子,然後運氣在體內,看能否壓製一下,這時身體內卻突然流入另一股氣息,一股白色的氣體在丹田之內向全身蔓延,使得令盱眙舒暢了一口氣,不一會兒全身經絡似乎也恢複了活力,令盱眙驚詫的同時玉環一陣顫抖,然後弱弱地聲音傳出來:“盱眙哥哥,你把衣服穿上吧……”似乎那玉環發出一絲燙的溫度,令盱眙這才知道原來剛才是古悅音在自己體內和那臧氣相鬥,令盱眙也感覺一陣尷尬,便覆上衣衫,
然後對著玉環道:“悅音,你怎麼會去和那股臧氣對抗啊!”,
古悅音似乎還在想什麼,結結巴巴了一會兒,
才喏聲道:“之前那老頭給你吃的包子有問題,我一時沒注意,沒想到那是一股很弱的靈魂,我就順勢把他消散了,”,
令盱眙想起恍然了一下,然後應了聲:“哦,”,古悅音說了後突然悶了下來,似乎還在想著之前的什麼,而氣氛突然尷尬在那兒,令盱眙想說點什麼,可是又開不了口說什麼,隻得把目光投向山頂,腳步又開始沉重了起來,而古悅音看到了令盱眙皺著的眉頭,不禁心為之一疼,隻是此時不好說什麼讓令盱眙可以安心下來的話……
正午時分,天地陰氣隱匿在山穀幽潭之中,陽顯示日照天地,浮於山腰,本來是豔陽高照心曠神怡的美景,但是令盱眙無心去賞,以前每次在山間采藥令盱眙都會駐足看著花草,有時會習慣和它們說話,雖然很多時候隻有自己自言自語,但是令盱眙對自然的深厚之情,卻是一種呈天之象,雖然令盱眙的爺爺對他說過離開這片山就會死,不過也說過如果有一天令盱眙發現了他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並且領悟到了另一種境界便可以好好活著,但是令盱眙年齡一直尚小,所以爺爺一直沒有告訴他到底是什麼秘密……
山間的幽穀中傳來的鳥鳴有著攝天滲地之效,像早上聽到雞叫一樣,可以讓各種靈魂為之畏懼,從而離開日輝之地,在那種清鳴之中,對於修身是僻益之極,在各種原本美好的景象中,令盱眙跑到了爺爺的那座小茅屋,而卻不知中途因為爺爺設置的方陣印,讓古悅音不能進來,從而玉環脫落在了山腰,在日升天地勝宇之時,對於古悅音來說,如果沒有人發現並且拿起來到陰盛之地,很可能會在黃昏之前魂飛魄散,而令盱眙此時正跪倒在爺爺床前,眼淚去雨幕,在那嘶聲著,看著躺在茅草床上已經麵無血色,瞳孔緊閉的爺爺,令盱眙恨著自己回來晚了,隻是在那打著自己的耳光,茫然無措地哭著,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而從小由爺爺養大的令盱眙把自己的人生的一半早就裝滿了爺爺,可是沒想到自己羽翼未滿的這時,爺爺卻躺在床上沒有醒來,物語隻感覺上天鬧人,
而不知什麼時候,爺爺的一聲低沉打破了所有的悲痛欲絕,
“盱眙,我的孩子,”,
聽到這聲令盱眙當時楞在了那,但馬上轉痛為喜地大喊“爺爺、爺爺”,
可是此時爺爺好像開口很艱難,隻是低悶道:“盱眙,現在……你不要說話,聽爺爺說……爺爺雖然活不了了,但是生前有你這個好孫子,爺爺……爺爺我就是死而無憾了,可是在死以前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是你的……身體是呈天地陰陽最盛的那年出生,也導致你如果領悟了休道的心界境地,就可以上通天門,下融萬魂,可是也正是因為你極陰極陽的身體,在……(咳……)你小時候家裏的那場獄火中,汙穢之物雖然沒有侵入你的身體,但是打破了你的氣海,導致在沒有領域到心境的時候,不能抑製汙穢之物進入你的身體,所以這些年爺爺才把你帶到山上來……可苦了我的孩子啊,在你有一天可以呈自然萬物之情,愛戴天地萬物的時候,也就可以把心境修成,在道中……中也是一種至高境界,那時你就可以讓氣海中淨化和完整,然後在自然中逍遙而度,可是卻不知現在爺爺我前些天才知道當年那場獄火遺留了一絲冤魂在爺爺體內,如果不是爺爺修為極高,也不會活了這些年,”,爺爺說著的時候身體突然黑白交替,然後開始顫抖起來,緊緊抓著令盱眙的手,麵色猙獰起來:“盱眙,快殺了爺爺,爺爺的身體要被冤魂控製了,”爺爺的瞳孔開始布滿血絲,可是令盱眙隻是在那哭著喊著“爺爺、爺爺”,可是爺爺已經越來越痛苦,似乎瞳孔中還帶著一絲笑容,令盱眙甚至,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動物,可是此時讓他殺了自己的爺爺,讓他怎麼下得去手,令盱眙隻是緊握著爺爺枯老的手,看著爺爺麵目開始撕裂,隻是痛苦喊著:“不要……”,而在此時爺爺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突然抓住了令盱眙的脖子,像惡魔一樣猙獰著,
令盱眙感覺全身都在被侵入折磨著,
隻是在那喊著爺爺,可是自己卻越來越難受,似乎脖子都快裂開一樣,而爺爺已經全身都是血霧,也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一聲地獄般的慘叫,令盱眙才緩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此時爺爺的身體上插了一把八卦劍,
這把劍是爺爺的師尊給他的,從休道到現在就一直沒有離身,沒想到如今產生了靈性,而在這時令盱眙已經跪倒在地上,看著爺爺的身體化為一灘血水,隻是在那悲天長鳴……
不知什麼時候,令盱眙的聲音也啞了,此時的令盱眙隻感覺這世界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了,沒了爺爺,似乎自己的生命就像一張白紙了,感覺這世界在這一刻也陌生了,
看著屋外一臉茫然,把手放在胸口,聽著自己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
令盱眙發現在自己身上少了什麼,
婆娑的眼淚擦去,令盱眙才感覺到自己唯一認識的古悅音的那個玉環沒有了,
令盱眙開始慌猝起來,開始隻是站起來喊著古。悅音的名字,可是想了一下才知道在爺爺生前給山頂布置了結界,而那結界可以阻擋各種汙穢之物,令盱眙想到了這第一次感到慌張了起來,因為除了爺爺,古悅音在他心裏似乎也留下了一個特別的位置,令盱眙開始向山腰跑去,而此時太陽已經泛這餘紅,似乎代表一切都要消失而去……
山腰已經開始明顯暗了一些,而當令盱眙跑到山腰的時候,卻到處也沒找到玉環,似乎這裏已經沒有了那種氣息,令盱眙開始慌張了起來,雖然認識古悅音隻有一天,但是卻為她的身世遭遇而憤憤不平,令盱眙雖然不知道外麵世界的人如何,但是卻知道古悅音的思想和心裏沒有一點對自己不好的地方,甚至時刻在關心自己,也許這就是朋友,而令盱眙卻認為如果是朋友,他一定希望這種朋友是永遠的,雖然人鬼殊途,但是世界也不一定是規則的,隻因為有各種信念的人,令盱眙一直相信自己的第一個朋友,會好好的,會在自己身邊,哪怕她隻是一種微不足道的靈魂,可是此時卻像上帝給自己開了一種玩笑,令盱眙找不到玉環,也就不能找到玉環中的古悅音,可是令盱眙不相信,開始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在山林之中來回盤轉著,直到夜深,直到樹葉間開始透露著各種詭異,知道周圍都涼嗖嗖的,而令盱眙也開始疲憊了起來,
但是卻沒有想過回爺爺的茅屋睡覺,因為他知道在這裏,有鬼在等著他,一定有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似乎都感受得到潮濕,
而在山腰深處,傳來了哭聲,是一種異樣淒慘的哭聲,令盱眙聽見了很興奮,就不顧一切跑過去,通過天眼之兆,看見的卻隻是別的靈魂,本來他不應該管的,但是令盱眙的心性卻迫使他去了解,於是令盱眙走到那個靈魂旁邊,那靈魂體很微弱,也是沒有任何形態,隻是一團氣體,如果不是休道運氣,也就不能發現,令盱眙蹲在那氣體旁邊,問它怎麼了,當時那團氣體顫抖了一下,然後像遠處跑了一下,然後升到半空,似乎是在對著令盱眙說著什麼,但是又說不清楚,令盱眙還沒有休道入心,所以聽不見一切萬物的心聲,隻得搖搖頭,正準備替那靈魂超度,可是那靈魂突然向遠處跑去,而令盱眙很奇怪,也跟了過去,在黑夜裏本來看不清什麼,但是令盱眙卻不感覺有什麼難行,可能是像他自己想的:和這些植物有感情了,認識它們在的地方……那靈魂飄了好久飄到一處坑坑窪窪的地方,令盱眙感覺這地方很熟悉,因為這正是第一次遇到古悅音的地方,在這裏他知道了她的遭遇,決定帶著她,去替她報仇,或者去解決塵世的一些恩怨,本來休道一門,是不會去做那些塵世之事的,但是令盱眙卻不希望那抹靈魂含冤而逝,也許這世界有千萬靈魂開始有了怨氣,但是令盱眙卻明白如果自己遇到了,也許會一一替它們解決,當然也僅僅是替其了然生前,而慰死後,絕對不會帶在身邊的,也許令盱眙認為遇到古悅音是一種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