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雷暴雲團完全被這巨大的扇骨洞穿,伴隨著刺目鮮血的噴湧。一切都定格了下來。站起來的人群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牧鍾也不由心跳加速。
葉觀瀾一擊得手,隨即跳開,那把巨大的扇子同時縮小如初。雷暴急劇消逝之後,競技台的中央,全身被刺出兩個巨大血窟窿的木白跪在地上,恐怖的血正從血洞中流出。不僅如此,他全身都被雷電炙烤的幾乎焦爛一片。
看起來勝負已分!
那些押寶買葉觀瀾爆冷的人忍不住失聲大笑出來,而買了木白贏的人則瞠目結舌,繼而麵容扭曲起來,夾雜著各種難聽的謾罵和侮辱。
“太好了!師兄贏了!”
慕容詩拍拍自己的心口,正自喜笑顏開,女帝忽然說道,“有點奇怪……”
“不錯,的確很奇怪。”
牧鍾也點點頭。這時候,那看起來能否存活都是問題的木白竟然站了起來。更加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那被摧殘的極為恐怖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修複著。先是血窟窿被填平,繼而是全身的皮膚血肉變得完好如初,宛如新身!
巨大的驚呼聲響起,人們宛如看到神跡一般看著木白,那些剛才還謾罵的人群頓時又歡呼起來。
葉觀瀾單膝跪地,兩次極招,他的真元接近枯竭,而最讓他恐怖的,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底,就好像自己在麵對一個未知的影子在搏命,對方什麼時候給自己致命一擊毫無預知。但他看著對方重新修複的身體,看著他緩緩走過來,咬牙想要站起來,卻再次跪倒下去。
“你弄得我有點痛啊。”
木白聲音有些機械地說道,走到強忍痛苦正在後退的木白身前,居高臨下,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束冠發髻,直接將他提起,另一隻手則高高扼住他的咽喉,看起來就像是提一隻小雞一般。
“來而不往非禮也……”
話音剛落,一幕極其殘忍的畫麵發生了。那木白捏住葉觀瀾的脖頸,就像是村婦在池邊舉起棒槌拍打漿洗的衣物一般,瘋狂而又迅速的砸在競技台上。
左右,左右,左右……
一連數十下,左右兩邊的著力點的台麵出現了恐怖的碎坑和粘稠的血水。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甚至沒有人敢出聲。瘋狂的木白,瘋狂的報複葉觀瀾。而葉觀瀾早已經失去了意識,血肉模糊。木白提著奄奄一息的葉觀瀾,對準自己拉滿力道的右拳,正準備最後一拳轟碎他的腦袋。忽然一道無形的劍氣掠空而來。
木白直接將葉觀瀾做擋箭牌擋在自己的身前。而那道劍氣竟然繞過葉觀瀾,割斷了他扼住葉觀瀾左手手腕的經脈。
啪!
葉觀瀾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落下,在木白對麵,一身青衫的牧鍾負手而立,俊美的臉滿是冰霜。
“到此為止!我替我的朋友認輸!他已經沒有意識了!”
木白看著牧鍾,那雙死灰色的眼睛忽然熾熱起來,笑聲透過麵巾傳出來,“牧鍾,他就是你明天的結局——不,你要比他更慘十倍甚至百倍!”
牧鍾聳聳肩,“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哈哈哈,哈哈哈!牧鍾,你搶走了我的一切,等我殺了你之後,我就會毀掉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所有女人!”
木白掃了一眼觀眾席上的宮羽柔,慕容詩和歸海晴空,同時身體一個倒躍掠下了競技台。
“明日天下兵會對戰,牧鍾對木白……”
主持人高亢的聲音在牧鍾此刻聽來變得十分模糊,他忽然感覺,這個木白似乎是從前在哪裏見過,應該是對自己十分熟悉。而且他參加兵會的目的,恐怕也是為了對付自己。木白明顯是個假名,但他到底是誰?
一直到葉觀瀾被組委會抬入救治中心,牧鍾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個人的身體好奇怪!明明被洞穿了,怎麼會自己就好了呢?那豈不是永遠不死?”
慕容詩恨恨地說道。
“是不滅體。”
歸海晴空忽然說道,“我曾經聽說,有一種功體,可以自動修複任何嚴重的創傷,隻要不是一擊斃命,再恐怖的傷都可以短時間內愈合。隻是這種功體極其邪惡,以吞噬人體的壽命為代價。也就是說,那個木白也許很快就會死,但他寧願用壽命來換取這種邪功,可見他心中是多麼憎恨牧鍾。牧鍾,你想起來他到底是誰了嗎?”
牧鍾喃喃著木白的最後那句話,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