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的感覺真好(1 / 2)

過了好長時間,戈斯卡感覺到心裏一鬆,知道敵人已經走遠了。

他還是沒有動,靜靜地趴著,右耳緊貼著樹皮,傾聽著周圍所有的一切。

他的右臂長時間靠在一個地方,血液已經有點不流暢了。那微微麻痹的感覺讓他難受,但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暗地裏,沉下心,放棄了對外界的感知。通過一種不知名的方式,將包括右臂在內的身體上任何血液有阻礙的地方,慢慢地蠕動著,以極為緩慢的一種奇特方式搬運著血液。

不大一會,身體的不適已經降到了最低。但戈斯卡還是不敢動,以一種近乎以冥想的頻率來呼吸。

漸漸地,喀斯平原上的日頭慢慢的墜落。方圓近萬公裏的,對戈斯卡來說是龐大無比,對整個喀斯平原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小不點來說的樹林,已經陷入了黑暗中。

在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隻留一縷微弱的感知能力在外麵的戈斯卡有好幾次都感覺到有風在輕撫著他,這種感覺在整個晚上達到了七,八次之多。

良好的習慣讓他撿了條命,在這個危險的夜裏,戈斯卡最起碼躲過了好幾次致命的殺機。

新的一天開始了,沉寂了一夜的樹林開始蘇醒。

有著豔麗色彩羽毛的小鳥,一邊在樹梢上飛舞著,一邊嘰嘰喳喳地叫著。樹下齊人高的野草上,還掛著晶瑩惕透的露珠,偶爾的一陣風吹來,把露珠搖的受不了,順著的棱狀形的杆身緩慢而堅定地滑下,在接近地麵上時悄無聲息地滲入,仿佛從未存在。

在看不見的野草根附近,一隻圓圓的,像個小型磨盤的蟲子,背上均勻分布著六個小盾牌似的圖案,在推著一團不知是哪隻野獸排泄的糞便形成的圓團。這種蟲子就是喀斯平原特有的生物,人們經常能在樹林裏,或是草叢裏看到它們,似乎它們無時無刻都在幹著同一件事,就是在無休止地推著它們認為好吃的糞團。所以人們給它們起了個外號,“勤勞的小推工”。

經過一夜的潛伏,戈斯卡依然沒有動。他靜靜地趴著,好像死了一樣,身上綠色補丁上,綴滿了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七彩的光。

日頭斬斬地移到了正中,外麵的溫度已經提高到讓人難忍的程度,但在樹林裏,卻還是清爽著。

戈斯卡身上的露珠慢慢地減少,當最後一滴露珠消失時,他輕輕地抖了下身子,然後不發一點聲音地,從樹上溜了下來。

戈斯卡貓著腰,輕輕地伸出雙手,悄無聲息地彈出幾個鋒利的爪勾來。

雙手往地上一抓,腳趾頭向後一蹬,隱沒在野草叢中的身子像是遊魚一樣,不停地在草叢中遊動著,從上往下看,野草紋絲不動。

就這樣,戈斯卡用這種方式,尤如野獸一樣在樹林裏穿行著。

經過了近乎一個下午的時間,戈斯卡以他迅捷如獵豹,輕柔如魚兒的方式,橫穿了整個樹林。

在夕陽西下,又是一個夜晚來臨前,在樹林的邊緣上,找了棵不大不小的樹,竄了上去,在一根三開的,離地十幾米高的樹杈上安頓下來。

在撒過身上帶的驅蟲粉後,又拿出在市集上買好的幹糧,啃了幾口,然後又灌了幾口清水後,運行起他那獨特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呼吸方式,緩慢地沉入了夢中。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還是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戈斯卡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樹林,辨別了下方向,大踏步離去。

經過了近一下午的時間跋涉,戈斯卡來到了一座大峽穀的一條大河前,從一處隱蔽的地方拉出一條小獨木舟,把隨身帶的東西放好,往前一推,再輕輕一躍,輕靈地坐上了獨木舟。熟練地操縱著獨木舟在彎延曲折,不時經過幾處湍流,怪石嶙巡的險峻河道。在外人看來難以通過的地方,戈斯卡都遊刃有餘地輕鬆渡過,比起操了一輩子舟的老漁夫還要熟練。